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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九坐起身,看了眼窗戶:“天已經(jīng)亮了?!?/br> 裴折活動了一下肩頸:“起得有點晚,果然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榻上醒時遲?!?/br> 金陵九:“……” 趁著穆嬌沒來,金陵九和裴折趕緊收拾起床了,一同離開客棧。 在這件事情上,兩個人的做法很同步,不約而同的,都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們昨晚睡在一起。 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裴折遷就金陵九,找的是干凈整潔的食肆。 吃飯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在聊天,說的是這兩天晚上的哭聲。 “聽說了嗎,昨晚上又鬧鬼了,顧一曲回來尋仇了。” “顧一曲?她不都死了十幾年了,回來尋仇,找誰尋仇?” “誰知道呢,那軟玉館前幾天不是死了人嗎,聽說跟她有關(guān),晚上的哭聲也是,玄乎著呢,聽說官府已經(jīng)找了大師,準備挖開她的墳瞧瞧了?!?/br> …… 那嚷嚷得最大聲的人,八成是林驚空找的。 裴折暗自搖了搖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金陵九。 金陵九問道:“看我做什么?” 裴折瞟了眼旁邊談?wù)摰娜?,問道:“你覺得他們說的事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罷,似乎都和我沒關(guān)系?!苯鹆昃磐nD了一下,聳聳肩,“如果你是問我的看法的話,我倒希望你這招奏效,這樣我就能早些時候離開鄴城了?!?/br> 裴折失笑,他就知道瞞不過金陵九。 兩人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也沒再關(guān)注其他人的談?wù)摗?/br> 裴折先吃完,兩只手托著腮,跟個孩子似的,沒一點當官的樣子:“好吃嗎?” 金陵九咽下口中的東西,眼皮不抬:“等我吃完了再回答你?!?/br> 說著,他又夾了一筷子吃食塞進嘴里。 “你就不能先回答我嗎?”裴折不滿被忽略,“嘖”了聲,“反正是一句話的事,能礙著你什么?” 金陵九沒理他,直到吃完飯,才回道:“不是一句話的事,你不是會簡單問一句‘好不好吃’的性子,若是我搭了話,你肯定又要問東問西,沒個頭,會礙著我,礙著我吃飯。” 裴折一噎,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金陵九說的完全沒錯,他本來想問的就是另一件事。 金陵九擦干凈嘴,抬了抬下巴:“現(xiàn)在你可以問了?!?/br> 裴折訥訥道:“想問問你身上的香氣是怎么回事,從第一次見你就聞到了,昨晚睡在一起,還夢到了?!?/br> 金陵九表情古怪:“……夢到?” 裴折頷首:“夢到滿山梅花開遍,大雪紛飛?!?/br> 金陵九動作一滯,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原來如此?!?/br> 裴折狐疑地看著他:“不然呢,你以為我夢到了什么?” 眼看著裴折的目光越變越復(fù)雜,金陵九忙不迭道:“那香挺多地方都有賣的,京城那邊少見,你沒見過也正常?!?/br> 裴折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是嗎?” 金陵九突然有一種解釋不清的無力感:“是……” 裴折笑了下,慢條斯理地點點頭:“好好好,是是是,都聽你的,你說的都對?!?/br> 金陵九:“……” 對個屁!你還不如當個啞巴!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小九兒:不跟你偷情。 小探花:好好好,我們要光明正大的。 第61章 裴折沒當啞巴,不止沒當啞巴,他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從食肆念叨到軟玉館,聽得金陵九滿心煩躁,恨不得揪著他衣領(lǐng)子,把他丟到十米開外。 裴折渾然不覺,仿佛一瞬間變成了云無恙,不煩死金陵九不罷休:“從前覺得我自己已經(jīng)足夠自信,今日才發(fā)現(xiàn),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是不敵你的?!?/br> 金陵九:“……” 這和直接說他自戀沒什么區(qū)別了。 走了一路說了一路,金陵九不搭腔,裴折終于覺出點無趣,心神微動,故意拉著他胳膊晃了兩下:“你好歹理理我,是不是睡到了就不珍惜了?” 他沒刻意壓低聲音,過往的行人紛紛側(cè)目,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金陵九被看毛了,口不擇言道:“要睡也是你睡的我吧,究竟是誰半夜三更敲別人的門,又爬別人的床?” 裴折沉默了一瞬,表情微妙:“是我,都是我,但你描述的不準確,你怎么會是別人呢?” 金陵九:“……” 已經(jīng)有人不停地打量他們,更有甚者,開始指指點點。 金陵九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水性楊花的女子,站在街頭巷尾,被一幫好嚼舌根的大娘大爺品頭論足。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后悔,為什么要搭裴折的話茬,人是要臉的,但裴折就不一定了。 這下好,怎么也說不清楚了。 接下來一直到軟玉館,金陵九謹記教訓(xùn),再沒說一句話,只當自己不認識裴折。 裴折被他逗得直笑,心里的陰郁一掃而空,甚至在看到林驚空后,還笑盈盈地打了個招呼。 林驚空忙著散布消息的事,沒休息好,被裴折這個笑嚇得差點撅過去,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云無恙正巧看到他傻愣在軟玉館門口,張嘴就是嘲諷:“人一上了年紀,果然就容易癡呆?!?/br> 林驚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