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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似笑非笑:“那就有勞趙大人了。” 趙垣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木訥的樣子,點點頭:“不麻煩?!?/br> 目的達到,裴折便和趙垣告辭,回了馬車。 金陵九閉目養(yǎng)神,聽到聲音眼也沒睜,直接問道:“這回可有試探出什么?” 裴折慢條斯理地搖著扇子:“此人不簡單。” 金陵九平靜道:“這話你昨兒個已經(jīng)說過了。” 裴折詫異:“我說過了嗎?你該不會是記錯了吧?” 金陵九睜開眼,正好撞進帶著笑的目光當中,心中了然:“究竟是我記錯了,還是有人故意想讓我記錯,裴郎心里應該跟明鏡似的?!?/br> 裴折憋不住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可別繃著張臉了,我看著別扭得慌,來,笑一笑?!?/br> “看著別扭,那就別看了?!苯鹆昃牌_臉,“再歡喜的東西,都有厭棄的時候,看膩了我也不怪你?!?/br> 這是真的氣到心坎上去了,不然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裴折暗自在心里嘆了口氣,再硬的心都軟了,開始思索起要怎么哄人。 半晌不見回音,金陵九有些耐不住,轉過來瞧了他一眼:“無話可說了?” 裴折失笑,去拉他手:“又亂給我扣罪名,我都罄竹難書了?!?/br> 金陵九任由他動作,閉了閉眼:“我不想對你發(fā)脾氣,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快哄哄我。” 這般理直氣壯的話,估計也只有金陵九能說得出口了,裴折卻聽得心頭發(fā)酸,不是滋味,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沒有回答,讓金陵九難受了一路。 “云無恙跟著我多年,我沒辦法看著他送死,讓他離開,只是想讓他活下去,不涉及底線,這是我們裴家欠他的,僅此而已?!迸嵴劾鹆昃诺氖?,低頭親在他手背上,“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你是我唯一的例外?!?/br> 第122章 到達幽州軍所在的軍營后,裴折隨同趙垣一起查看了軍隊造冊,對幽州軍的人數(shù)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趙垣唯唯諾諾,官當?shù)每捎锌蔁o,但稀奇的是,他竟然能夠自由地出入幽州軍要地,跟著他一路暢通,這是裴折沒有想到的。 了解完基本的事項,就該和必要的人好好談談了,金陵九既然幫他借了右相的勢力,那自然得好好利用一番。 裴折不客氣地坐在主位上,目光毫不收斂,將趙垣通身刮了個遍:“趙大人可知幽州現(xiàn)在的情況?” 趙垣眼觀鼻鼻觀心:“公子是問哪方面?” 裴折言簡意賅道:“曦國。” 趙垣抬眼看了看他,思忖道:“不太清楚,只是見城中戒備森嚴,想來曦國近來sao擾頻多。” 之前金陵九的人收到消息,曦國突然大肆進攻,幽州軍傷亡慘重,可似乎與趙垣所言相差甚多。 裴折搓了搓骨節(jié),究竟是哪一方的信息出了差錯呢? “我奉右相之命前來相助張將軍,怎奈將軍被刺殺身亡,如今幽州軍群龍無首,某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相爺回稟?!迸嵴蹪M面痛色,憂心忡忡道,“趙大人熟知幽州情況,可愿在圣上另派人來此之前暫代幽州軍將領一職,護幽州百姓安全無虞?” 趙垣猛地抬起頭,面上詫異非常:“我,我一介文人,不懂行軍布陣,如何能勝任?” 裴折擺擺手,寬慰道:“大人不必擔憂,某與友人曾跟隨禁軍營指揮使,學過一二治兵之術,可從旁襄助,定能解幽州外患。” 趙垣仍然不松口,連聲拒絕:“不,不可……” “難道大人忍心看著幽州群龍無首,重蹈當年的覆轍嗎?”見鎮(zhèn)住他之后,裴折將拔高的聲音壓了下來,“某拜入相爺門下,無一官半職,不可擅自插手此地之事,大人是本地官員,而今將軍不在了,自然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守好幽州,等待朝廷的人過來?!?/br> 說服趙垣之后,裴折去見了右相安插在幽州軍中的人。 金陵九給的信息中包括這些人的家世與生平,他們大多都是右相送來監(jiān)視張曜日的,裴折照著編了個來意,沒花多少工夫就和他們混熟了。 “相爺讓我過來,本是想看著幽州的局勢,誰料一來,張將軍就死了?!迸嵴酃首鲬n愁地嘆了口氣,“現(xiàn)下趙大人暫代幽州事務,我也只能從旁協(xié)助,不知能不能為右相分憂。” 這些人中職位最高的是副將,名叫葉虎陽,聞言寬慰道:“金兄不必憂慮,我等都會幫你的,那趙垣是個好拿捏的,被張哥堵回去一通后,就再也沒敢和我們叫過板,他定然不敢為難你。” 聽起來似乎還有內情,裴折瞇了瞇眼,故作詫異道:“是嗎?” 懶得花心思,他直接用了在白華城用過的化名,金裴。 葉虎陽得意洋洋,抬了抬下巴,嗤道:“那時候他剛上任,我也剛來不久,張哥想提拔我為副將,他一直反對,被張哥罵了一通,就不敢吱聲了。” 尋常地方的文官很少插手護城軍的事,比如淮州城,是林驚空的一言堂。但幽州不同,怕再出現(xiàn)武將死后無人主事的局面,朝廷任命的地方官有一定的權力。 裴折敷衍地笑了下,將這事記在了心里。 送走這些人后,裴折沒急著去找金陵九,先在軍營中逛了一番,然后去了練兵的地方。 他是生面孔,沒人陪同,很快就被攔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