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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少年驚才,可惜無法為我所用,裴折,你可惜了。” 裴折挑了挑眉:“承蒙右相夸贊,可不可惜,你說了不算?!?/br> “不算?”元奉哈哈大笑,“裴折,你真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你能裝病從幽州回來,我就不能尋個法子瞞天過海嗎?” 裴折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元奉嗤笑:“大可以等一等,只要你們敢拿京中百姓的命來賭?!?/br> 外頭十分安靜,宛若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進來這么久了,還沒金陵九的動靜,裴折的心直往下墜:“裴某十分好奇,右相是如何瞞天過海的,按你的說法,大軍人數(shù)眾多,絕不可能不泄露出一絲消息。” 元奉撿起地上的詔書:“聽聞少師大人才高八斗,詩詞歌賦張口就來,不知你可曾寫過詔書?” 裴折看著他將紙筆遞過來,眉頭緊鎖:“右相這是何意?” “惜才罷了?!痹钷哿宿酆?,“你還年輕,第一探花的名號就這么沒了,太可惜了。” 蕭淮西臉都綠了,元奉這是當(dāng)著他的面,挖他的墻腳! 裴折沉默不語。 元奉看了看天色,漫不經(jīng)心道:“再拖一會兒,京中局勢就控制不住了,我等得起,探花郎可能眼睜睜看著百姓送死?” 他對裴折的稱呼從“少師大人”變成了“探花郎”,明擺著是不將裴折看成是朝堂的官員了。 蕭淮西咬緊了牙:“裴卿,你——” “探花郎是想救一個人,還是一城人?”元奉打斷蕭淮西的話,“眼下你的選擇,可關(guān)系無數(shù)條人命,是救一個護不住忠良與妻子的無能君主,還是救一群信任你的無辜百姓,裴折,你且選一選?!?/br> 為人臣子,當(dāng)忠君,愛民,若君與民處于對峙局面,只能擇一時,是該擇君,還是選擇百姓? 若是出成科舉的考題,定能引得一片學(xué)子高談闊論,裴折相信自己可以給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但親身面臨這一切,選擇真的與生命掛鉤時,裴折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輕易給出答案。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金陵九,如果是金陵九,面臨這樣的兩難局勢,會怎樣抉擇? 裴折怔了下,苦笑,金陵九心硬,勢必不會猶豫。 在幾道目光之中,樓折翡抬起了手:“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逼迫我家嬌嬌,可問過我的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 胡編亂造,胡言亂語,瞎寫一通,邏輯可能存在bug,大家看個樂子,別較真。 三章之內(nèi)完結(jié),有一個番外,有想看的番外內(nèi)容嗎? 第142章 金陵九的到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裴折,也有些愣神。 元奉持刀對著他,警惕道:“你是誰?” 金陵九看也不看他,沖裴折張開雙臂:“嬌嬌,過來?!?/br> 蕭淮西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折身上,他有些動容,又有些羞惱:“金陵九,你又想做什么?!” 方才宮門前的對峙還歷歷在目,他哪里能看不出來,金陵九是存了心思故意這樣說的。 “不想做什么,在宮里四處逛了逛,實在是無趣得緊?!苯鹆昃蓬D了頓,輕笑,“一想到以后我要待在這里,批閱那些亂七八糟的奏折,就有些頭疼?!?/br> 他沖裴折眨眨眼:“嬌嬌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裴折:“……” 對個屁!你看不到旁邊的人是什么眼神嗎?! 裴折一點都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更何況金陵九太過不懷好意了,讓他心里忍不住發(fā)毛,總覺得這人還憋著什么大招。 蕭淮西神色怔忡:“金陵九,你就是金陵九?” 天下第一樓的勢力不容小覷,金陵九聲名在外,信息卻被保護得很好,世人只知他容貌俊美,卻沒有一張畫像流出去,故而蕭淮西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裴折確定自己沒看錯,在蕭淮西叫出那一聲之后,金陵九的表情冷了下來。 皇后大驚失色:“金陵九,你怎么會來這里?!” 他們不是沒查到相關(guān)的事情,只是不能確認金陵九的身份,加之有天下第一樓護著,想殺金陵九難如登天。 但金陵九從不靠近京城,一直以來都致力于與朝廷撇清關(guān)系,似乎對這里厭惡之極。 她本以為,是當(dāng)年的事給金陵九造成了陰影,他不敢來京城,結(jié)果他不僅偷偷來了,還闖進宮里,來到了蕭淮西面前。 金陵九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扯出個笑:“我來,是為了做和右相大人相同的事情,昭國該亡了,我來送一程。” 蕭淮西一愣,又驚又怒:“胡說什么?!” “胡說?”金陵九輕輕呵了聲,“無妨,你就是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屆時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說了?!?/br> 他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除了裴折。 蕭淮西氣得渾身顫抖:“你是想謀逆弒父嗎?我們是親生父子,是血親!” 他要將皇位傳給金陵九的,他們是父子,他的就是金陵九的,金陵九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金陵九面色寒涼,嘲諷意味明顯:“父?我只有娘親,而今已故,家中只我和新娶的媳婦兒兩人,沒什么血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