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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jīng)共同度過了一個四季——這是我生活里絕無僅有的快樂時光。所以現(xiàn)在,我下定決心向你坦白我的心意?!?/br> 他俯身從木頭桌子底下抽出被淺藍色綢帶束成一捧的風(fēng)信子,吐出了蛇人避之不及的那句:“蛇人先生,我喜歡你。” “居住在叢林神廟里是我最珍貴的記憶。”他的眼睛一瞬不瞬,“我愿意把和身體連接在一起的心獻給你。” 吐露心事的少年害怕聽到拒絕,只能局促地盯著對方,腳不自覺地后撤一步,思考著這時候改為單膝跪地會不會讓氣氛更對。 這副樣子是任何一位人類女孩都難以拒絕的,可惜他面對的是蛇人。 沉默讓氛圍尷尬得冷下來更加尷尬。 少年把花束越攥越緊:為什么不答應(yīng)呢?明明聽到你在夢里喊了我的名字。 “你那不是喜歡我?!?/br> 蛇人移開眼睛才能鎮(zhèn)定地講話,篤定的語氣就像在講解一條更古不變的真理:“我是你一年來接觸的最像人的活物,誤會對我的感情也很正?!耶吘故莻€怪物。如果你能重新融入人類的村莊,你會接觸到更多和你相像的個體,產(chǎn)生更美好的情感。” 他說得慢條斯理,就像在內(nèi)心排演過無數(shù)遍:“而我是一條蛇,只有丑陋的鱗片和干枯的身體。有的是人比我和你相配?!?/br> 盡管話語這么真實又決絕,但他抬眼看到少年因失落而濕潤的雙眼,又退讓了。 或許他可以允諾出去一些對方實現(xiàn)不到的事情——例如強大到能打敗棕熊又或者獵殺雄獅。 就像傳統(tǒng)家長那樣許諾孩子一點甜頭。 幸好,少年沒有胡攪蠻纏下去。 “我理解你的意思?!彼c頭接受了蛇人的說法,“但我希望你考慮我說的話,這不是玩笑?!?/br> 少年并沒有從地上站起來,反而順勢趴在了蛇人厚實的尾巴上:“女巫小姐的水晶球里預(yù)見了很糟的事,我想我們至少應(yīng)該一起面對?!?/br> “用親密的身份——那樣會好一些?!彼穆曇粼絹碓叫?,但最后像是在跟自己講話,撒嬌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蛇人很吃這套,嘴里說著拒絕的話,語氣軟化了不少:“你不用找借口,這件事……” “嗷嗚——” 一聲來自巨龍的呼嘯穿過密林,悲愴嘹亮,震得地面顫動起來。 蛇人分辨出自己朋友的慘叫聲,頓時膽戰(zhàn)心驚。他朋友是一條霸道又強健的龍,至少蛇人從沒有聽到龍發(fā)出這么悲凄的嘶吼。 “會不會是被魔物襲擊了?”少年仰起頭擔(dān)憂道。 “他住在偏南面。”這點應(yīng)證了德古拉的話,“看來我們得過去一趟了?!?/br> 43 蛇人踏出門,穿行在灌木中才意識到情況有多緊張。本該松軟的、沾著晨露花香的土壤變得堅硬焦黑。土縫兒中生長的不再是青翠樹木植株,而是大口嘔出毒汁的不知名菇類。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蛇人鞋子被毒液菇啐了一口,表面發(fā)出“吱吱”的聲音,似乎正在腐蝕皮面,“你要當(dāng)心這些蘑菇,它們的腐蝕性很強。” 少年之前走得頗為輕松,聽了他提醒反倒慢下來不少:“不久之前,魔化速度很快,我們也得趕緊跑?!?/br> 又走了一段,蛇人突然想起那捧芬芳的花束,不由地自言自語道:“為什么我的神廟附近花總是開得很好……” “德古拉說那里一年四季都能開花。”少年神色自若地解釋,“神廟原本就被神力庇佑,而且你長期禱告,很虔誠。” “你不是不太相信神嗎?”蛇人還記得提起“禱告”,男孩不屑一顧的表情。 男孩言簡意賅地闡明了立場,就不再多說了:“我相信他們存在,但我不相信他們本身。” 不遠處的密林發(fā)出夸張的響動,似乎有什么大型動物正在向他們的方向狂奔。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聽聲音來的是個大家伙,而且森林黑化嚴(yán)重,多半是個已經(jīng)陷入癲狂的大型魔物。 “是熊。”蛇人的聽力敏銳一些,瞳仁罕見得豎成一條,立即幻化出蛇尾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br> “要當(dāng)心?!鄙倌暾UQ劬?,也不想拖他后腿,敏捷地貓到樹后面。 沒想到這熊不是漫無目的地亂跑,而是在追一只倒霉的黑貓。 貓先竄到蛇人跟前的草叢里就不動了,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意識到蛇人能和熊斗上一個輪回。一身黑氣的棕熊緊隨其后,狂吼著沖出灌木,眼神不再純良閃爍著紅光,一巴掌攔腰拍斷了擋在他面前的樹。 說時遲那時快,蛇人搶占先機,快速靠近,致命的長尾驟然勒住對方的腰腹,有力地收緊。這是蛇類對付獵物的慣用手法。它們沒有尖銳的爪子和敏捷的四肢,因此將柔軟的身體變成殺死對方的絞索是它們的進攻方法。 棕熊受到刺激,也很快作出反應(yīng),一口尖牙朝著蛇人腹部咬去。蛇的絞纏一旦收緊就不會輕易松開。 蛇人皺眉,收緊腹部,打算抗下這一咬,卻沒想到下一秒,棕熊的身體就完全癱軟下來,竟像是被自己勒死了。 只不過纏了這么一會就死了?難道這熊原本就帶了傷? 在確認(rèn)對方已經(jīng)死透之后,蛇人松開了鉗制,想查看一下熊的尸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