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 鞋底灰
黃老講完方證,對電視臺的人道:“兩個小時后病人要是還無法躺臥自如,剛才的畫面,你們就不用做任何修剪,直接播出!” 電視臺的人只是笑著,沒敢應聲。黃燦是給中央領導治病的,他們哪敢得罪,一會要是治好了,絕對是要大加宣傳,多給特寫的;要是沒治好,就只當是沒看到。 “保晉,你繼續(xù)接診吧!不要被某些聒噪的人,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黃老冷冷掃了那幾位大漢一眼,背起手,朝電梯踱了過去。 潘保晉在后面跟上幾步,道:“黃老,辛苦您了!”潘保晉有些感激,按照黃老診病的習慣,必然要給病人解釋清楚這個病從何而來,為什么會有如此癥狀,讓病人做到心中有數,可他今天只提懸飲兩字,卻沒有做任何解釋,這就是給自己保存了顏面啊?,F場也沒人知道懸飲是個什么病,自然就不知道兩人得出的是不同結論。 黃老一擺手,進了電梯,“時間不早了,抓緊吧!” 潘保晉回過身,現場等候的病人就道:“潘教授,您不要理會這些搗亂的人,我們一直都相信您的?!?/br> 那幾位大漢就瞪起眼,道:“誰來搗亂了?他開藥慢,還不興我們說幾句嗎!”說著,這些人卻要離開現場。 大家就明白了,這些人是故意來搗亂的,道:“怎么不留下來看看,說不定吃了這藥,兩個小時后還好不了呢?!?/br> “好不好的,關我們屁事!”大漢們面相兇惡,“老子們是見義勇為,看見她倒在邊沒人管,就幫著抬過來的!” 這些人罵罵咧咧要走,推開眾人,卻看到曾毅站在過道中間,沒有絲毫讓道的意,就喝道:“閃開!好狗不擋道!” “嘴巴放干凈點!”張總就喝到,“知道在跟誰講話嗎!再敢放肆,就別怪我不氣!” 這幫人盯著曾毅看了半天,卻被曾毅那雙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盯得很不自在,就道:“我們走!”說著,也不要曾毅讓道了,就要從曾毅的身旁溜走。 “站?。 痹氵@才淡淡地說了一句。 現場的保安一聽,立刻上前,把這些大漢擋在了過道上。 大漢們一看這陣勢,臉色就變了,道:“你……你們想干什么啊!” “這么慌張干什么,是不是做賊心虛?。俊痹憷湫σ宦?,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幾個大漢。 “我們有什么心虛的!”大漢們嘴上強硬著,彼此打氣。 “沒有就最好!”曾毅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對王彪道:“王班長,潘教授平時的診費是什么樣的標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幾個人好像沒有掛號吧!” 王彪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潘教授平時的診費兩千塊一位!”王彪這時候腦子不糊涂了,潘保晉平時接診費用是兩百塊一位,他一開口就在后面加了個零,非得好好出出這口惡氣不可。 張總一皺眉,心道王彪這人怎么回事,也太保守了嘛,他道:“這幾個人好像是急診吧?” 王彪一聽,就改口道:“急診的話,那就要八千塊一位了!” 現場那幾個大漢齊齊臉色煞白,潘保晉不過是抬腳走了兩步,就敢收八千塊,媽的,這比醫(yī)院還黑啊。不過他們也不敢還口,人家這是把自己故意鬧事的伎倆給看穿了,擺明了要反宰一刀,今天不把錢留下,怕是走不成了。 “張總,讓他們把診費交齊了再走!別忘了,還有黃老的會診費!”曾毅一甩袖子,轉身進了電梯。 張總把肚子挺了挺,對保安道:“聽到沒?就按曾主任說的辦!沒有個規(guī)矩,那還不亂了套!” 保安們就從屁股后面甩出棍子,握在手里晃了兩晃,道:“怎么著,哥幾個是在這里交呢,還是要到后面的保安室去交?” 大漢們傻眼了,心中暗道晦氣,自己只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誰成想還要倒貼自己的錢,這不是倒了血霉嘛!怎么這“見義勇為做好事”,也要付出代價啊,可看這保安的架勢,并不像是開玩笑的! 領頭的人一想,道:“我要打個電話!” “打吧!隨便打!”保安一抬手,嘿嘿笑道:“保安室有電話,你想打幾個都行!” 看著保安們把那幾個人領走,張總冷哼一聲,道:“敢在這里鬧事,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么地方!”說完,也背著手進了電梯。 過了有十分鐘,領頭的大漢從清江大飯店走了出來,跑向馬對面。 馬對面此時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等大漢走近了,駕駛位的窗戶搖下一條縫,有人從里面遞出兩沓錢。等大漢接過來,那車子就搖上窗子,迅速離開了現場。 曾毅在樓上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惜有點遠,看不清楚,而且對方扔下錢,眨眼就消失了。 這種事也沒有辦法去追究,就算知道是誰指使那些人把患者抬到清江大飯店的,你又能如何?把人揪出來,難道你還能把對方暴打一頓嗎,這不現實!潘保晉既然是大夫,那就不能見死不救,治不好,那是水平不行,但不能怨病人不該上門。 張總在旁邊道:“果然是有人指使的!曾主任,要不要查一查!” 曾毅一擺手,“算了,給他一個教訓就是了!” “那可太便宜他了!”張總說了一句,就轉移話題道:“曾主任,這懸飲到底是什么病啊?” 曾毅笑了笑,道:“飲就是水啊,懸飲就是胸水嘛。” 張總恍然大悟,原來是胸水啊,這倒是挺形象的,懸在半空的水,所以就叫懸飲,平時那些冷飲、熱飲,好像都是這么起名的。 “飲懸在喉間,坐起來就往下墜落,躺下就倒流,堵塞氣管肺竅,所以才能坐不能躺!”曾毅解釋了兩句。 張總就徹底明白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剛才自己看到這個病的時候,驚訝到匪夷所,覺得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病。誰知謎底揭開,卻又覺得是順理成章,看來這天底下的病雖然千奇百怪,但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嘛。 那邊王彪親自去藥房揀藥,然后把藥湯帶回來給中年婦女喝下,旁邊其他的病人,在看完自己的病之后,也不著急走,都想看看兩個小時后的效果。 兩小時后,王彪又去煎了一副,等給中年婦女喝下,里面的潘保晉也看完了最后一位病人。 “藥都喝了過嗎?”潘保晉走出來問到。 王彪趕緊答道:“第二副剛吃下,藥是我親自撿的!” 潘保晉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病人的情況。十棗湯是逐水的經典方劑,兩劑加量服下后,病人喉間的汩汩聲就已經幾乎不可聞。潘保晉就放了心,看來是極為對癥啊,這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黃老一下就切準了病癥所在。 “好了,你躺下看看!”潘保晉就道。 電視臺的鏡頭就立刻對準病人,想把她的每一個表情跟動作都記錄下來。 中年婦女躺下,等了有一分多鐘,也沒有覺得氣悶氣短,更沒有頭暈目眩,就驚喜道:“好了,好了,我的病好了。” 周圍的人就=贊道:“看到沒,這就是神醫(yī)啊,來的時候病得都快沒命了,一轉眼就好了。” “以后生病,我就看中醫(yī),這筆打吊瓶還快,還不用扎針!” “就是這診費太貴了,要兩千塊……”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潘保晉看病人已經好了,也就不再多待,臨走對王彪吩咐道:“你把十棗湯的方子寫給她,讓她回去再吃五副,鞏固一下療效?!?/br> 晚上吃飯的時候,潘保晉坐在黃燦身邊,向黃燦道謝,順便討教懸飲這個病的診斷原則。 黃燦就把自己的一些判斷依據,對潘保晉講了講,道:“保晉,你的經驗其實不差,只是臨證的時候,還是要放開一些?!?/br> 潘保晉就道:“是,以后我會試著放開點,今天要不是黃老,我可就要栽大跟頭了?!?/br> 黃燦一擺手,最先看出這個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曾毅,他想著是不是要把這個情況告訴潘保晉,最后還是作罷了,怕潘保晉會受打擊,也怕他會多想。 通過今天這個事,黃燦發(fā)現一些事情,潘保晉這個人雖然醫(yī)術不錯,也謙虛好學,在國內中醫(yī)界內,屬于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但要想晉升至國手這一行列,扛起中醫(yī)的這桿大旗,潘保晉還是明顯有些不足,顯得稚嫩了。 今天只是個小場面,潘保晉就壓不住陣腳,今后要是捍衛(wèi)中醫(yī),潘保晉或許還行,但要想振興中醫(yī),靠潘保晉怕是不行的。 真正的國手,不在于平時治好了多少人,確診率有多高,而在于關鍵時刻,他總能掌控大局、扭轉乾坤,身上有那么一種無鋒而利、不驕而橫的氣勢。 而這種氣勢跟魄力,在潘保晉身上看不到,倒是在比潘保晉年輕了很多的曾毅身上,能看到幾分。 黃燦心中有些感嘆,曾毅也就是太年輕了一些,又沒有顯赫的師門傳承,難以服眾,否則必定會給中醫(yī)界帶來一些改變。 第二天一早,蔡成禮到了清江大飯店。 中醫(yī)研討會昨天就算是正式結束了,今天還有個尾會,是由與會的專家代表跟南云醫(yī)學院的管理層,一起商討中醫(yī)培養(yǎng)方面的問題。會議是上午十點召開,趁著中間的這個空隙,蔡成禮來給自己兒子看病,否則尾會結束,專家們就要離開南江了。 顧憲坤早已等在樓下,等蔡成禮下車,就迎上前去,道:“蔡叔叔,都安排好了,咱們這就上去吧!” 蔡成禮淡淡笑著,“憲坤,辛苦你了。” 顧憲坤笑道:“應該的,我和家母也都盼著致中能夠早日康復呢?!?/br> 蔡成禮今天來看專家,還是比較低調的,只帶了三臺車子,自己一輛,隨從和保鏢各一輛。 顧憲坤領著蔡成禮夫婦上樓,直接到了位于八樓的小餐廳。 推開小餐廳的門,蔡成禮立刻換上一副熱情洋溢的笑臉,道:“抱歉抱歉,打攪了各位神醫(yī)各位前輩用餐,蔡某心里難安吶?!?/br> 此時幾位大國手剛用完早飯,正坐在餐廳里喝茶,聊著這次研討會的一些感受。 黃燦笑了一聲,抬手道:“蔡先生不用氣,坐吧!如果沒有用早飯的話,就讓廚房送來?!?/br> 蔡成禮就氣道:“謝謝黃老,我已經用過早飯了?!?/br> 說完,蔡成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夫人,然后就找位子坐在了一邊。 蔡夫人臉上笑意盈盈,心里卻是有些皺眉,眼前這些大國手,各個都是大煙槍,吃完早飯,都坐在那里抽著飯后的那根“神仙煙”,搞得屋子里烏煙瘴氣。這讓蔡夫人很不舒服,什么國手嘛,完全不重視健康,哪像西醫(yī)大夫,總是干干凈凈的,也從不在自己面前抽煙。 “犬子的事,還要勞煩諸位大名家!”蔡成禮笑著環(huán)視幾位國手。 黃燦微微頷首,道:“唔,這事我們已經知道了。”說完指著被抱在隨從懷里的蔡致中,“這就是令郎吧?” 蔡成禮就欠身道:“是啊,這就是犬子了,眼下馬上五歲了?!?/br> 陳說峰脾氣急一些,道:“先把他放在地上,走兩步讓我看看?!?/br> 蔡成禮一打眼色,隨從就把蔡致中放在地上,只見蔡致中站在地上,穩(wěn)穩(wěn)當當的,只是有些膽怯的樣子。 “走兩步!”陳說峰就道。 隨從人員就護在蔡致中的兩旁,鼓勵蔡致中自己走。 陳說峰一皺眉,道:“都讓開,讓他自己走,否則怎么能看清楚!” 隨從人員就看向蔡成禮,他們可不敢讓蔡致中自己走,萬一摔倒,自己的飯碗可就砸了,要是再摔個好歹,自己這輩子都完蛋了。 蔡成禮就擺擺手,示意隨從聽大夫的,這間小餐廳是專門為貴準備的,地面鋪著羊毛地毯,就是摔倒,也不會有事的。 蔡致中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敢邁步子,隨從人員鼓勵了好久,他才嘗試著去邁腿,結果站著還好,但一腳踏出,就感覺蔡致中被大風給吹到一樣,腳下立時失去了平衡,往前歪歪扭扭走了兩步,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隨從人員立刻上前,把蔡致中重新抱在了懷里。 陳說峰把手里的煙掐滅,道:“抱過來,我摸摸!” 隨從人員抱著蔡致中上前,陳說峰就伸手在蔡致中的兩條腿上摸了摸,感覺了一下骨頭的情形,最后道:“可以了!” 蔡成禮就問道:“陳前輩,怎么樣?” 陳說峰想了想,道:“孩子的骨頭沒有任何問題!剛才走的時候,我也注意看了,不管是姿勢,還是用力的方式,都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于他似乎沒有平衡感。” 蔡成禮就道:“西醫(yī)的檢查也做過了,他的小腦發(fā)育正常,功能也沒有問題?!?/br> 生物學認為人的小腦負責身體平衡,所以蔡成禮專門解釋了一句。 這么一說,陳說峰也沒辦法了,道:“那就請其他幾位給看看吧,我是搞正骨的,骨頭上的毛病我可以治,但要是骨頭正常,我就幫不上什么忙了?!?/br> 劉風杰此時也笑道:“我不用再看了,以前看過的,慚愧,在下水平有限,也沒能幫上忙!”劉風杰倒是很坦誠,不介意在眾人面前自曝其短,他這次參與會診,主要是想弄清楚這個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看大家都有什么辦法,是純粹學習來了。 剩下的幾位就有點驚奇了,蔡致中的病,竟然把正骨和針灸的大家都給難住了,西醫(yī)檢測也沒有問題,那這到底是什么病呢。 潘保晉此時笑道:“我是晚輩,要不我先試試看?” 看黃燦和張青來都不反對,潘保晉就讓隨從把孩子再抱過來,仔細查了脈,又看了看氣色,問了問這病的時間長短,都有什么其它的癥狀。 等檢查完,潘保晉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昨天那中年婦女的懸飲雖然怪,但好歹自己還能知道是因為體內淤阻引起的,只是在判斷淤阻的時候,過于保守了。而眼前蔡致中的這個病,卻毫無頭緒,脈象上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為什么不能走,又會莫名驚悸啼哭呢? “潘教授,怎么樣?”蔡成禮又問。 潘保晉一副索狀,道:“脈象不是很明,我還要再斟酌一下,等黃老張老診完,我們共同分析分析?!?/br> 黃燦和張青來就更驚奇了,潘保晉這么說,就是也吃不準這個病,屋子里坐了五位神醫(yī),轉眼就陣亡了。當下兩人也各自摸了一下脈,問倒是沒有再問什么,剛才潘保晉已經問得很仔細了。 一般來說,小孩子的脈跟成人的脈大有不同,小孩子生下來,雖然五臟俱全,但器官都還沒有長成,所以很多臟腑的問題,都是在脈象上無法反應出來的,這才有了兒科這個獨立的門類,而且是自古有之。 黃燦和張青來把完脈,一時也有些吃不準,坐在那里細細斟酌,看這個病的問題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蔡夫人看大家都沒說話,就著急了,道:“致中半歲的時候,我們搬去了山頂的新宅,也就是從那開始,他開始驚悸啼哭的,會不會跟這個也有關系,欣龍大師曾經講了,說是新宅的風水有問……” 蔡成禮急忙干咳一聲,制止自己夫人把話說下去,港島的風俗和這邊大為不同,多說這個,怕是會引起名醫(yī)的反感。 黃燦果然皺眉了,道:“既然欣龍大師認為是風水的問題,那為何不請他去調理一下風水呢!” 蔡夫人頓時啞然,倒是沒少請風水大師,但沒有效果啊,否則我們也不用到處去請道士和尚做法了,現在幾乎都成病急亂投醫(yī)了,不過你們有什么資格反感,要反感,那你們就先把病給治好啊。 中醫(yī)反感這些,是有淵源的,《黃帝內經》講過:“精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大概意是講:不相信醫(yī)術、在精神上就排斥醫(yī)術的人,以及認為醫(yī)術治不好自己病的人,病就非常難治愈。 前半句,崔宰昌就是個例子;而后半句,例子就比比皆是了。很多癌癥患者,在沒有檢查出來之前,跟常人一樣,而一旦被檢查出來得了癌癥,心里一垮,三五個月就離開了人世。癌癥的威力真有這么大嗎?未必! 人的意志力量有多么可怕,由此可見一斑。 所以才會有扁鵲的“六不治”,其中信巫不信醫(yī)者,就是六不治之一。 蔡成禮趕緊轉移話題,笑道:“內子胡言亂語,幾位前輩勿怪,其實在看病這方面,我們還是相信科學、相信中醫(yī)的。比如前幾天,就有人給了我們一個偏方,說是要用什么陳壁土煎湯服用。幾位前輩聽聽,這完全就是荒誕之說嘛,又沒有出處來歷,我們怎么會用!” 黃燦就和張青來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是神光一閃。 張青來就開口問道:“給蔡先生偏方的這個人,可曾說了這個方子能治什么???” 蔡成禮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天晚上韋向南的原話,道:“說是致中這個病,是因為‘懷抱人多,少近土氣’所致,所以要吃這個陳壁土煎的湯。” 張青來頓時一拍大腿,看了看那被死死抱在隨從懷中的蔡致中,道:“著??!實在是妙!五行之中,土居中央,運化流轉,司平衡之職。少近土氣,自然五行不平,五行不平,人又怎么能走得平衡呢!” 蔡成禮夫婦齊齊變色,有些愣神了,難道韋向南講的那個偏方,竟然真能治??? 陳說峰一聽,倒是有點悟了,原來這小孩沒有平衡感,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土也能治???”蔡夫人心中驚訝,實在難以相信這種事情,就出聲問到。 蔡成禮又干咳一聲,再次阻止自己夫人發(fā)問,你連風水法術都能信,這時候還搗什么亂,這不是在質疑大夫嗎! 劉風杰此時淡淡一笑,道:“記得我當年去海外發(fā)展的時候,家里老母親什么也沒有送我,就是用黃紙包了一包家鄉(xiāng)的泥土讓我?guī)е偟胶M饽菚?,我有一次水土不服,用盡了辦法都治不好,結果黃土一撮,立時而愈。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用土治病,想來肯定是有它的道理存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