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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首席御醫(yī)在線閱讀 - 第三三零章 波詭云譎

第三三零章 波詭云譎

    “喜、怒、悲、、恐”,是人的五種情緒,當(dāng)人長期或者過度處于某一種情緒時,就會生病。

    過喜者,有范進中舉;過怒者,沖冠一怒腦溢血;過悲者,輕生厭世;過者,憂郁自閉;過恐者,精神錯亂,妄想被迫害。

    中醫(yī)上有一句話,叫做“無情之草木,不能治有情之病。”,對于這些情緒病,一般的方劑就很難起到好的療效,需要另外想一些辦法來治療。

    西醫(yī)也有心理科,主要的手段是談話治療,也有通過催眠、心理暗示、厭惡法來治療的,但效果同樣難如人意,而且治療的有效率很低。

    比如吳曼青的這個失眠癥,是因為擔(dān)憂冰寒柏的前途,從而憂過度導(dǎo)致的,只要一日省長之位不定,她就會一直憂下去,再厲害的醫(yī)生,也不可能確定省長的人選,所以你用談話治療,基本等于白費唇舌。何況吳曼青出身于教育系統(tǒng),她的最大強項就是講大道理,理論水平完全不亞于一名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你跟她講道理,根本就是班門弄斧。

    中醫(yī)對付這些情緒病,還有一個快速奏效的辦法,那就是移情易性。既然疾病是由情緒生出來的,那只要改變患者的情緒,疾病自然就會猶如無根之木,隨之而去了。

    《黃帝內(nèi)經(jīng)》有云:“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則氣結(jié)?!?/br>
    古代的中醫(yī)根據(jù)情緒跟氣的這種運行規(guī)律,通過不斷的實踐和總結(jié),發(fā)現(xiàn)人的這五個情緒之間,確實有相生相克的關(guān)系,具體就是:悲可以治怒;怒可以治;可以治恐;恐可以治喜;喜可以治悲。

    曾毅治療吳曼青的失眠癥,就是以怒勝,促使體內(nèi)氣機恢復(fù)正常。

    只是這種辦法太過于乖張詭譎,不是每個大夫都能用的,你要是對人性的弱點特點沒有一定的把握,心不夠敏捷,方法不夠奇妙,那么冒然使用的下場,很可能是非但治不好病,反而讓病人給“治”了。

    敢在副省長夫人的腦袋上動土,那是要付出代價的,吳曼青要不是最后失眠癥得愈,她怕是絕不會放過曾毅這個“招搖撞騙”的江湖神棍。

    冰凌也是從那以后,才知道曾毅的醫(yī)術(shù)是何等了得,反生出愛慕之心,只是到了最后,兩人卻沒能走在一起。

    車子緩緩駛進管委會的大院,曾毅透過車窗,正好看到管委會的副主任劉大春從樓上下來,胳膊下夾著手包,大概是要出去辦事。

    劉大春明明看到了曾毅的車子,卻是腳下一定,雙手開始在上下衣兜摸了起來,最后神色一變,裝作是有東西落在了樓上,匆匆回身上樓去了。

    “小人!”

    徐力猛一踩剎車,就要推門下去,他準(zhǔn)備揪住劉大春問個清楚,曾主任的車子進來,難道你真的看不見?

    “算了,徐力!”

    曾毅輕輕拍了拍徐力的肩膀,然后笑著推門走了下去,官場之上的冷暖炎涼,曾毅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徐力下車之后,眼中猶自射出凌厲的目光,道:“曾主任,這種勢利小人,早該被趕出管委會了!”

    “看多了,你就明白了!”曾毅呵呵一笑,因為這種人生氣,實在犯不著,他道:“你忙去吧!”

    李偉才此時跑下樓來,嘴里喊道:“曾主任,你來了!”

    曾毅微微笑著頷首,跟李偉才打了個招呼,心道自己來管委會這大半年,也不算是白走一回,至少李偉才這個最會見風(fēng)轉(zhuǎn)舵的家伙,這次就沒有落井下石。

    “曾主任,太氣人了!”李偉才跟在曾毅的身后,“剛才我去傳達你的指示,他們竟然一個個不情不愿、不痛不快的。那個劉大春,說是有什么緊急公務(wù)要去市里,都沒有聽我把話給講完!”

    “辛苦你了!”曾毅笑著朝樓上走去,道:“我記得咱們管委會不光有激勵制度,也有懲罰制度吧?”

    李偉才就從曾毅的話里,聽出了一股肅殺之氣,道:“是,管委會有明文規(guī)定,對于玩忽職守,不能認真執(zhí)行上級指示,影響了園區(qū)工作的,一定要追究責(zé)任到個人?!?/br>
    “不以規(guī)矩,難成方圓?。 痹阏f了一聲。

    李偉才就知道曾毅的意,這是要借機整頓高新園區(qū)的這股不良風(fēng)氣了,他跟上幾步,低聲道:“曾主任,我聽到一些消息?!?/br>
    曾毅笑了笑,最近這幾天消息可是不少,有說紀(jì)委已經(jīng)在暗中調(diào)查自己的;有說自己馬上要被調(diào)走的;有說自己要被派下去蹲點扶貧的;還有說某某人物已經(jīng)放出話,這次一定要讓自己身敗名裂;更有人說自己痛哭流涕,跑去向某人跪地求饒,但被拒絕了。

    所有的消息,都傳得有鼻子有眼、有根有據(jù)的,曾毅聽多了,都不覺得新鮮了。

    “李主任,我還是那句話,少聽些小道消息,多做些實事!”曾毅回頭看了一眼李偉才,就邁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李偉才站在門口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沒開口,下去做事去了。

    近的傳言確實多了一些,李偉才別的方面倒是不怕,曾毅是什么樣的人,李偉才最清楚,紀(jì)律嚴(yán)明、作風(fēng)正派、奉公廉潔,你不管從哪一個方面進行調(diào)查,都不可能查出問題來,何況曾毅也沒什么可查的,他連住的地方,都是管委會給分的單身宿舍,平時吃飯喝酒,也從來是自掏腰包。

    李偉才最擔(dān)心的,是曾毅會被調(diào)走,曾毅一走,他也就完蛋了。今天他聽到消息,說是市里準(zhǔn)備要給曾毅委派新的職務(wù),而且基本定下來了,他準(zhǔn)備告訴曾毅,但看曾毅這幅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李偉才就沒有把話說出來。

    也是,孫大公子在咱們這些人的眼中,著實是個人物,但小曾主任也不是吃素的啊!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李偉才掉頭下樓,卻碰到了一臉興奮之色的小戴維。

    “戴維先生!”李偉才急忙打了個招呼,“你找曾主任吧?”

    “是??!是啊!”小戴維笑著點頭,“曾先生在吧?”

    “在呢,我剛從他辦公室出來!”李偉才就笑著把道讓開。

    小戴維二話不說,蹭蹭蹭就上樓去了,腳下生風(fēng),看樣子很是激動。

    李偉才就納悶了,小曾主任都倒霉成這樣了,戴維怎么還能如此高興呢,要說他也算是曾主任的朋友吧!李偉才直搖頭,心道這些洋鬼子就是天真,一點都不懂官場之險惡啊。

    曾毅倒霉,很多人都高興不起來,但也有例外,小戴維就很高興,甚至用心花怒放,都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曾毅被人罷官,那自己聘請他過去戴維家族的事情,就有了希望,是大大的希望。

    小戴維這次就是聽到消息,又跑來做曾毅的工作了,而且還帶了聘書。

    等樓道里再次恢復(fù)安靜之后,劉大春從辦公室里露出頭,聽了聽動靜,然后悄悄下樓去了。

    等下了樓,司機已經(jīng)把車子停好,劉大春回頭看了一眼曾毅辦公室的方向,就低頭鉆進了車?yán)铩?/br>
    “劉主任,去哪?”司機問到。

    “市中心醫(yī)院!”

    劉大春說了一聲,就往椅背上一靠,他準(zhǔn)備去找正在市中心醫(yī)院休養(yǎng)的副市長胡開文表忠心去。

    自從招拍會失敗之后,胡開文就一直待在醫(yī)院里養(yǎng)病,他沒法出來,出來之后肯定還是要接著負責(zé)星星湖的項目,而修改航線根本就不是胡開文能辦到的事,所以他干脆就裝起了病,靜觀事情發(fā)展再做決定,反正就算自己不急,孫大公子也得急。

    劉大春在市里也是有人的,他得到了一條可靠的消息,在市里今天下午舉行的常委會上,要商議曾毅的去留問題。

    這個議題既然被提出來了,就是說市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對曾毅很不滿了,要動一動他了。劉大春今天去找胡開文,就是奔著曾毅屁股下面的那個常務(wù)副主任的位子去的,只要曾毅一走,這個位置就空出來了,而能夠決定這個位子歸屬的,副市長胡開文無疑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再開快點!”

    劉大春催促了一句,他現(xiàn)在是心急如焚,生怕別人搶在了自己的前面。要知道以管委會目前的發(fā)展局面,只要能夠拿下這個常務(wù)副主任的位置,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會為政績而發(fā)愁,如果別人也得到這消息,肯定比自己跑得還要快。

    小戴維賴在曾毅的辦公室,死活就是不走,“曾先生,你認真考慮一下吧,我覺得你在醫(yī)學(xué)研究上的發(fā)展前途,會更為遠大一些。眼下你干這個管委會的副主任,大材小用了,用你們的話講,這是殺雞用牛刀!”

    曾毅哭笑不得,他已經(jīng)小戴維煩了一個上午了,“戴維,我已經(jīng)認真考慮過了,請你尊重我的決定?!?/br>
    “你是不是不愿意去國外工作?”小戴維問到,“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國內(nèi)建立一座新的研究所!”

    曾毅搖頭,他給小戴維解釋不清楚這個問題,如果是去研究中醫(yī),那中醫(yī)歷代以來的典籍醫(yī)案,都是完整保存的,誰都可以去整理研究,不一定非要自己才能做;而如果是研究西醫(yī)的話,那是一項純實踐的工作,你說是在碰運氣也未嘗不可,曾毅可不想把大把的精力都放在這些碰運氣的事情上,所以他對小戴維的邀請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那你是不適應(yīng)國外的生活?”小戴維又接著緊追著問,“這點你放心,我會為你組建一個最貼心的后勤團隊,飲食方面,全都用中國的食材和廚子!”

    “我現(xiàn)在的事,已經(jīng)夠多夠亂的了,戴維你就饒了我,別再給我找事了,好不好?”曾毅直頭痛,這小戴維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鐵了心不放過自己。

    “如果你今天不愿意談,那我明天再來?”小戴維看著曾毅,大有三顧茅廬的架勢。

    “你明天來,我還是這個決……”曾毅真拿戴維沒治了,正琢磨想個辦法把戴維弄走,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小戴維只好收聲,先等曾毅把這個電話接完。

    曾毅拿起電話,道:“你好,我是曾毅!”

    “是我,冰凌!”電話里傳來冰凌的聲音,“你下午有沒有安排,我已經(jīng)和王彪他們約好了!”

    曾毅一聽是這個事,本不愿意去的,但一瞅小戴維虎視眈眈坐在那里,就只好道:“好,我下午有空,你說一下地點吧?!?/br>
    “地點是王彪推薦的,叫做傾城飯店,你看行不行?”冰凌問到。

    曾毅就道:“這個地方我知道,很有特色,那我一會就過去!”

    冰凌的語氣頓時顯得很開心,道:“好,那咱們下午見!”

    “下午見!”曾毅掛了電話,就拿著手包站起來,道:“戴維,我還有事,得出去了!”

    小戴維看著曾毅接的電話,當(dāng)然不好再纏著曾毅了,道:“那我再找你吧,你也再考慮考慮?!?/br>
    “我已經(jīng)認真考慮過了!”曾毅說到,“謝謝你的好意和信任,但真的不必再白跑了!”

    這個問題曾毅不光認真考慮過了,甚至早在他畢業(yè)之前就考慮過了?,F(xiàn)在的醫(yī)學(xué)界人士,包括普通大眾,都對醫(yī)學(xué)存在著一種誤區(qū),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我們都在講唯物論。

    物質(zhì)世界的學(xué)問,用唯物論來指導(dǎo)或許沒有問題,但醫(yī)學(xué)不同,醫(yī)學(xué)是為人類本身服務(wù)的。人是個生命體,而不是單純的物質(zhì)體,因為物質(zhì)是沒有感情、沒有維的;人甚至還要其他的高于生命體,因為不是所有的生命體,都會有人格、有尊嚴(yán)。

    用唯物論的方法去研究人,就注定了會將研究的視線圈死在人體只屬于物質(zhì)的那一部分上,這樣的研究,跟盲人摸象、管中窺豹是毫無二致的。甚至用一句不氣的話講,你用唯物論的方法去研究病毒,那都是對病毒的一種羞辱,因為病毒至少也是一種介于物質(zhì)和生命之間的形態(tài),它也有一些不屬于物質(zhì)范疇的東西。

    但是現(xiàn)在人們只愿意相信自己所能看到、能聽到的事物,就連曾毅上大學(xué)時的《中醫(yī)基礎(chǔ)學(xué)》課本,開篇就講到:“中醫(yī)基礎(chǔ)理論是經(jīng)過長期實踐,在唯物論和辯證法的指導(dǎo)下形成的!”

    如果拿唯物的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中醫(yī),那么陰陽、五行、經(jīng)脈、臟腑、氣脈這些中醫(yī)的“靈魂”就都是不存在的,剝除掉這些,中醫(yī)還剩下什么,可能就只剩下這五千年來用無數(shù)活體實驗總結(jié)出的經(jīng)驗了。

    曾毅在那個時候就死心了,他認為醫(yī)學(xué)的下一次大發(fā)展,很可能不是來自于醫(yī)學(xué)上的新研究新發(fā)現(xiàn),而來自于人們對世界認知水平的再一次進步。

    小戴維還是不死心,追著曾毅到了樓下,然后不甘心地看著曾毅離去。

    傾城飯店在榮城算是一處比較有名的地方,因為它的名字很特別,傾城這個詞,平時是用來形容美女的,如果用在飯店上,倒是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

    但這個飯店的名字,還是有些來歷的,聽說是這個飯店的創(chuàng)辦人,當(dāng)年有著一手的好刀工,名動榮城,被人稱為是“一刀傾城”,所以后來飯店開張的時候,就截取其中的“傾城”二字,作為了店名,有美味冠絕榮城的意。

    對于這些來歷,曾毅從來是不信的,畢竟誰都沒見過那個所謂的“一刀傾城”,不過這里飯菜的味道,倒是非常不錯,曾毅以前來吃過幾次。

    進了門,曾毅給冰凌打了個電話,告訴冰凌自己已經(jīng)到了。

    “你已經(jīng)到了?”冰凌頗有些有些不好意,道:“那我馬上就到!”

    “沒事,我等你!”曾毅就掛了電話,女人出門總是會比較麻煩,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飾,都能糾結(jié)上大半天,但今天這事不怪別人,主要是自己為了擺脫小戴維,所以才來得快了一些。

    還真讓曾毅給料中了,冰凌今天的確想早到一點,她不想再被曾毅說出什么不好的毛病來,但又為了能給曾毅留下好的形象,光是在挑衣服上,就花了不少的心。

    曾毅站在傾城飯店的大廳索片刻,決定先找個地方等一會,他不想急著進訂好的包間,免得再跟王彪、魯玉龍碰見了尷尬。

    誰知轉(zhuǎn)身剛出了飯店,就看到王彪幾人走了過來。

    “竟然讓曾主任先到一步,這怎么好意呢!”王彪的笑聲就起來了,“在咱們這些老同學(xué)里面,曾主任的級別現(xiàn)在可是最高的呢!”

    “咱們今天是同學(xué)聚會,不論級別!”魯玉龍補了一句,然后看著王彪,道:“應(yīng)該以大學(xué)時的情況論才對嘛,王主任你當(dāng)年是我們的班長,班長最大!”

    王彪呵呵笑了兩聲,他對魯玉龍的這個說法非常滿意,因為在體制內(nèi),大家一般都會稱一把手為班長,領(lǐng)導(dǎo)班子,領(lǐng)導(dǎo)班子,有班子就有班長嘛。

    王彪看了看曾毅的架勢,道:“曾主任,來都來了,你這是又要走?。俊?/br>
    曾毅臉上只是個很平靜的微笑,道:“看到你們到了,出來迎迎!”他現(xiàn)在見到自己的這兩個同學(xué),也只有表面的虛套了。

    “一定是冰凌在電話里沒把訂的包間說清楚!”王彪一拍腦門,道:“這也怪我,我應(yīng)該再專門打個電話通知你的!走吧,咱們都進去,坐下慢慢說!”

    魯玉龍心道王彪這打臉可夠狠的,不過他在心里也認同王彪的說法,一定是冰大小姐記恨曾毅,所以才故意沒有通知曾毅在哪個包間集合,這小子來得早了,卻被涼在了飯店大廳了,否則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會出來迎我們呢。

    “就是,聽王班長的,咱們進去慢慢說!”魯玉龍附和了一句,趕緊過去推開了飯店的玻璃門,道:“來,大家請進,王班長先請!”

    王彪看了一下眾人,笑道:“那我這個班長就不氣了!”說著,就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之后是王彪的夫人,然后魯玉龍的夫人,等到曾毅要進的時候,魯玉龍卻是一把放開玻璃門,追著王彪去了。

    曾毅搖搖頭,自己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他現(xiàn)在和這兩人鬧得很僵,可以說恩斷義絕了,只是他始終不太明白,這兩人對自己的那種恨,到底從何而來。

    其實也很簡單,“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這兩人都覺得曾毅是不如自己的,結(jié)果突然之間,卻發(fā)現(xiàn)原來不如自己的泥腿子曾毅,卻比自己混得還好,這心里難免會失衡,他們不會覺得世道不公,反倒會把這種對不公的仇恨,轉(zhuǎn)移到曾毅身上去。

    人們不會跟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人去攀比,尤其是不會跟比自己高了很多層次的人去比較,因為這無法體現(xiàn)自己的那種優(yōu)越感;人最喜歡跟自己同層次的,尤其是身邊的人去比較,于是笑人無、恨人有。

    進了包間,王彪道:“今天的這個聚會既然是冰凌發(fā)起的,那我看首席的位子,就她坐吧!”

    “應(yīng)該的,女士優(yōu)先嘛!”魯玉龍附和道,心道王彪這馬匹拍得不怎么的,冰凌又沒在現(xiàn)場。

    王彪看沒人有異議,就道:“現(xiàn)在冰凌還沒來,那我們就坐下聊聊天,等她來了人齊了再開動吧!”

    說著,王彪就搶先一步,坐在了次席的位子上,爭取一個非常有利的地形,準(zhǔn)備等冰凌到了之后,好積極地表現(xiàn),借這個機會增深一下同省委書記千金的關(guān)系!

    魯玉龍也是腿腳不慢,坐在了首席另外一側(cè)的位子上。

    說實話,王彪真的沒有想到冰凌會主動聯(lián)系自己,提議搞這個同學(xué)聚會。接到那個電話后,王彪激動地一晚上沒睡著,他琢磨了很久,覺得今天這個同學(xué)聚會絕對是鴻門宴,當(dāng)年曾毅拒絕冰凌,可是讓冰凌丟了很大的人,以冰凌那強勢霸道的性格,這種深仇大恨,又怎能不報!

    王彪就假慈悲地看了曾毅一眼,心道你小子還有臉來,一會等冰凌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會是一幅什么樣的表情,不知道會不會跪地痛哭流涕啊。當(dāng)年你拒絕冰凌時,大概沒想到人家的老爹會如此官運亨通吧,君山省的副省長,就在短短幾年之間,變成了南江省的省委書記。

    “玉龍?。 蓖醣朦c了一下魯玉龍的名字,道:“聽你說,曾毅最近好像是遇到了點困難?”

    魯玉龍心道王彪真王八蛋,老子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不過他還是笑著道:“我也是聽別人瞎說的,這不曾毅也在,王班長你向曾毅求證一下?!?/br>
    魯玉龍是典型的勢利眼,上次在過三亮那里知道曾毅背景深,當(dāng)場就給了王彪一個大難堪,差點把王彪扔在邊,不過時過境遷,如今曾毅的大后臺方南國已經(jīng)走了,而王彪背后的老板潘保晉,卻是衛(wèi)生廳堂堂的二把手,背后又通著冰寒柏這尊大佛。魯玉龍又腆著臉,跟王彪打得火熱。

    “曾毅,是不是有這回事?”王彪問到。

    曾毅直接點頭道:“算是吧!”他也懶得說什么,如果這兩人能夠因此覺得高興舒服,就暫且讓他們高興吧。

    該!

    活該!

    這是王彪和魯玉龍心里的第一個念頭,兩人頓時都覺得無比痛快!曾毅這小子太猖狂了,后臺都走了,還不知道夾起尾巴做人,竟然敢去招惹省長的公子,這不是自找倒霉嘛!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br>
    這回曾毅是鐵定完蛋了,毫無疑問!

    一個孫大公子,就夠曾毅這小子喝一壺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冰大小姐,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省長公子加省委書記千金的混合雙打,你小子就是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也要被壓在五行山下,無法翻身了。

    難怪這小子今天如此老實,毛都不敢刺剌一下!

    “你這就不對了嘛!”王彪二郎腿一翹,還有些責(zé)怪曾毅,“有困難,不是還有我們這些老同學(xué)嘛!你這是不拿我們當(dāng)同學(xué)??!”

    曾毅笑呵呵地看著王彪這拙劣的表演,你這種同學(xué),不要也罷,換了是不認識的人,也不可能暗做手腳,把我從保健局的專家組踢掉。

    “是啊,你還有我們這些同學(xué)嘛!”魯玉龍看著曾毅,“王班長沒有批評錯,這就是你的不對!你要是開個口,只要能幫到的,王班長還能不幫嗎!”

    王彪手指放在桌上輕輕敲著,“是啊,如果你在白陽那邊干得不開心,就干脆回衛(wèi)生廳來吧。我雖然在衛(wèi)生廳只是個小小的助理,但還算深得廳領(lǐng)導(dǎo)信任,你也跟潘廳長有點交情,相信我只要提了,中醫(yī)藥局的副局長,還是能夠為你爭取下的?!?/br>
    吹牛又不用上稅,也不用兌現(xiàn),王彪自然可勁羞辱曾毅,他是廳長的助理,卻建議曾毅當(dāng)中醫(yī)藥局的副局長,這不是明擺著惡心曾毅嗎,中醫(yī)藥局的副局長級別雖然高,但在廳長助理面前,根本都直不起腰。

    “是?。 濒斢颀埬哪懿幻靼淄醣氲男?,這就是惡心人,曾毅同時得罪了孫大少和冰凌,他王彪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guī)驮阏f話啊,他笑道:“曾毅,你就聽王班長的,肯定沒錯!”

    就在此時,包間的門被人推開,冰凌走了進來,“不好意,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

    “哪有的事,我們也是剛到!”王彪的手腳格外利索,站起來的同時,就一把拉開首席位置的椅子,紳士般邀請道:“冰凌,你坐這里吧,這是大家的決定!”

    “是!”魯玉龍很激動,笑得絲毫都不含蓄,眼睛巴結(jié)討好地看著冰凌,這可是省委書記的千金啊!

    “今天是老同學(xué)聚會,大家不要拘束,就隨意坐吧!”冰凌淡淡一笑,卻是走到曾毅跟前,輕聲道:“我就坐在曾毅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