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三章 無可奉告
翟浩輝心中暗暗吃驚,曾毅和電話里的這位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啊,他沒弄清楚對方的來意,不好直接說出曾毅的位置,便把聲調(diào)拖長了,低聲道:“曾毅他……” “是翟老找他!”電話里的人沒有跟翟浩輝有絲毫的磨蹭,直接說到。 翟浩輝就松了口氣,是老爺子找曾毅的話,那就不會有什么事了,自己還道曾毅又得罪哪家公子哥了呢,他道:“曾毅他跟我在一起……” “你在云海是吧!”電話里的人沒等翟浩輝說完,就道出翟浩輝的位置,道:“你帶著曾毅馬上趕往云海東郊的雄風機場,那里會有專機在等著你們!” 翟浩輝就更吃驚了,一絲不安的情緒從心里升起,這不會是老爺子出了什么意外狀況吧,他本想再問一句,誰知還沒回過神,電話就已經(jīng)被掛掉了。 曾毅已經(jīng)看出翟浩輝的臉變了色,當時快步上前,問道:“出什么事了?” “邊走邊說吧!”翟浩輝現(xiàn)在也是什么狀況都沒有搞清楚,哪能對曾毅解釋明白,只能是先趕到雄風機場再說,他心里不住祈禱,可千萬別是老爺子出了什么狀況啊。翟浩輝說完就往外走,走出幾步,又急急對曾毅道:“你的行醫(yī)箱在哪,帶上以防萬一?!?/br> 曾毅一聽,向來處之泰然的臉上也變了色,翟浩輝如此焦急失措,曾毅心里也想到了一種最壞的可能,他道:“行醫(yī)箱放在了豐慶縣,現(xiàn)在去拿肯定來不及了,不過沒有關系,那里面都是些常見的急救用藥?!?/br> 翟浩輝便放棄了帶行醫(yī)箱的打算,去豐慶縣一個來回實在太耽誤時間了,他不能冒這個險,萬一情況非常緊急呢?既然曾毅說沒有關系,那就有一定的把握,還是先爭取時間吧。 出了門,翟浩輝搶先一步,就鉆進曾毅車子的駕駛位,等曾毅麻利上車,車子就猛地躥了出去,到了關鍵時刻,翟浩輝的本色立刻顯現(xiàn)出來,這也是個不要命的主。 雄風機場位于云海市東郊五十公里的地方,和云海機場不同,這是一座軍用機場,建成的時間甚至比云海機場還要久,原先是空軍某部的訓練基地,承載了第一代空軍的強軍夢想,后來隨著新基地的建成,這座機場慢慢地冷清了下來,但至今沒有對外開放使用,除非是突然情況。 翟浩輝一猛闖,從云海最繁華的云海湖畔趕到雄風機場,竟然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一般人要是坐這車,怕是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曾毅心道還好這車是跟顧迪借的,如果是自己的公車,就這一通猛闖,明天麻煩肯定是少不了了,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這一趕過來,曾毅的心緒也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他覺得翟老爺子出狀況的概率不大,曾毅每次回京,都要給老爺子診治一番,對于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平時一直在做調(diào)理保養(yǎng),加上老爺子也很注意鍛煉,即便是有一般的情緒波動,也不太可能引發(fā)什么意外狀況的發(fā)生,除非是很極端的情緒的波動。 看到翟浩輝異常緊張的樣子,曾毅伸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道:“也不要想太多,老爺子的身體情況我還是非常了解的?!?/br> 可這話也沒讓翟浩輝的緊張有所緩解,面對其它任何情況,翟浩輝都能冷靜下來,可事關自己的至親,關心則亂之下,翟浩輝不可能不去亂想。他不像曾毅,曾毅作為一個大夫,見過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已經(jīng)能夠做到泰然處之了,這也是大夫們必須要修煉到的一個心境,因為越是病情緊急,就需要大夫能夠冷靜下來,如此才能尋絲剝繭,準確找到病因并且因病施治。 在緊急情況下無法保持心態(tài)穩(wěn)定的大夫,多半就會忙中出錯,平白耽誤和葬送了病人的性命。 車子沖到機場門口,翟浩輝已經(jīng)提前拿出自己的證件,車子沒有熄火,更沒有下車,證件直接朝衛(wèi)兵伸過去,道:“警衛(wèi)局,緊急任務!” 衛(wèi)兵一看證件,立刻打手示意通行,同時飛快把證件還給翟浩輝,道:“B-2起飛區(qū)!”顯然衛(wèi)兵已經(jīng)提前得到了上級的指示。 說剛說完,翟浩輝的車子已經(jīng)沖了過去,穿過緊急通道,直奔起飛區(qū)而去。 起飛區(qū)的跑道上,此刻停著一架銀白色的飛機,飛機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聲,顯然它的發(fā)動機早已經(jīng)處于了嚴陣以待的狀態(tài),只待一聲令下,就可以加大馬力直沖云霄,而跑道上的起飛指示標志也一直大亮著,顯示這架飛機隨時都可以起飛。 車子沖到飛機跟前,早有一位中校等在舷梯口,看過翟浩輝的證件之后,立刻帶兩人登機,沒等兩人坐好,飛機的轟鳴聲猛地變大,開始了起飛前的助跑。 一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一個大型機場,不過顯然還是一座軍用機場,曾毅能朦朦朧朧看到遠處的跑道上整齊停著一排飛機,機身完全被罩了起來,只能看出是個飛機的樣子。 走下舷梯,兩人就看到了張杰雄,張杰雄依舊是那副冷峻的神色,在夜色中站得筆直,猶如一根旗桿。 “張大哥!”翟浩輝快步過去,看周圍再無其他人,低聲急急問道:“是不是老爺子……” 張杰雄什么也沒講,只是冷峻片刻之后,輕微地晃動了一下脖子,要不是站得近,都很難觀察到張杰雄的這個動作。 翟浩輝一上的提心吊膽,在這此刻全都松弛了下來,很顯然,老爺子沒有任何發(fā)生任何意外狀況,至于到底是誰發(fā)生了意外狀況,張杰雄不好講罷了。 “曾大夫,請跟我走一趟吧!” 張杰雄的視線穿過翟浩輝,冷冷地看著曾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完之后,他就朝一側(cè)抬起手。翟浩輝順著張杰雄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看到不遠處的另外一個跑道上,還停著一輛隨時待飛的飛機。 曾毅也沒有多說什么,他跟張杰雄很熟了,張杰雄這個樣子,必然有這樣做的原因,他只是點了點頭,就朝那邊走了過去,張杰雄隨即跟上。 翟浩輝很自然地也要跟上去,誰知剛走兩步,張杰雄猛地回頭,抬手將他攔住,依舊是那副毫無情緒的口氣,道:“緊急軍務,請你回避!” “呃……” 翟浩輝顯然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他知道張杰雄這并不是針對自己,而是自己真不方便跟過去,他只好朝前面的曾毅打了打眼色,示意曾毅到了地方一定要隨機應變。 曾毅朝翟浩輝微微一點頭,然后揮揮手,轉(zhuǎn)身繼續(xù)朝那架飛機走了過去。 半分鐘之后,夜空再次響起巨大的轟鳴,一輛飛機在夜色中鉆入了云層,看著飛機消失蹤影,翟浩輝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之前太緊張了,竟然忘記告訴曾毅那位打來電話人的身份,這樣好歹能讓曾毅有個想準備啊。 可惜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翟浩輝現(xiàn)在肯定是聯(lián)系不到曾毅了,他只能在心里寬慰自己,那邊還有老爺子和張杰雄照應,曾毅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四十分鐘之后,飛機再次降落,不過這次的機場規(guī)模明顯小了很多,夜里四處漆黑,曾毅經(jīng)過連續(xù)兩次飛行,根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身在何處,甚至都不知道飛機是朝哪個方向飛行的,按照飛機的速度,這個飛機時間能覆蓋的面積太大了,說是到了南江都有可能。 剛下飛機,頭頂再次傳來轟鳴聲,曾毅抬頭去看,看不到飛機是什么樣,卻能看到四架飛機擺成固定的陣型呼嘯而過,顯然,這不可能是機。 收回目光再往前看,曾毅更是吃了一驚,兩列荷槍實彈的士兵從自己面前雄赳赳走過,手里牽著黑背大狼犬,交叉而過的時候,士兵們警惕地打量了曾毅一番。再往遠處,曾毅能隱約看到幾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裝甲車。 一座小小的機場,保衛(wèi)等級竟然如此之高,曾毅心中不由駭然,這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為什么要讓自己過來這里呢? 兩輛黑色的紅旗車安靜地停在飛機舷梯之下,四名警衛(wèi)站在車身四角,右手全都按在腰間的槍匣子上,看到曾毅和張杰雄出現(xiàn),一名警衛(wèi)快速拉開車門,但目光依舊警惕地巡視四方。 曾毅被安排在了后面那輛車上,坐上車,他才發(fā)現(xiàn)車窗的簾子全都放下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一名警衛(wèi)坐上副駕駛位,就回頭盯著曾毅,曾毅就明白這是什么意了,他看前面座椅后掛著一副眼罩,也不等對方開口,就自己摘下來戴好,閉目養(yǎng)神去了。 車子七轉(zhuǎn)八繞,行駛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終于是停了下來,曾毅能聽到前面的警衛(wèi)推門先走了下去,過了一會,就聽到自己旁邊的車門被人拉開了。 “曾大夫,請下車!”有人在車門口說到。 曾毅就摘下眼罩,邁步走了下去,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不著軍裝,但神態(tài)威嚴。曾毅朝對方一點頭,然后轉(zhuǎn)身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載著張杰雄的那輛車子,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