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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聽懂?”耳畔傳來冷語。 段絕塵猶豫的片刻,林晚江手上陡然用力,掐的他雙眸充-血,喉嚨劇痛難忍。 林晚江冷眼看著,眸間帶著戲謔的笑意。 若這人再糾纏,那便親身感受一下他前世的痛。 他也要將人關起來,用那鋒利的鐵鉤穿透琵琶骨。 將他壓在身下肆意羞辱,日夜折磨。 待他垂死掙扎之際,再喂他喝下生子的湯藥。 這輩子就讓他一直生,生到死,也算為他鮫人一族開枝散葉。 耳畔的呼吸愈發(fā)微弱,林晚江猛的松手,段絕塵身子一軟,彎腰猛烈咳嗽。 “咳咳咳......” 他知林晚江下了死手,怕是在掐一會兒,便可要了他的命。 林晚江充耳不聞,他起身望著周遭血霧,冷道: “走吧,尋個路出去?!?/br> 段絕塵眸間泛紅,也沒有接話,只是默默跟在了林晚江身后。 血霧之中不辨方向,臉頰忽然落上一抹冰涼。 林晚江一抬眸,明明是盛夏時節(jié),這天邊竟下起了雪。 未等他細思,眼前血霧忽而散去,夜色茫茫徒留瓊芳漫天。 一陣寒風吹過,林晚江抖了抖身子,急忙抱緊手臂搓了又搓。 肩上突然多了件外袍,段絕塵啞聲道:“天涼,別染了風寒?!?/br> 林晚江回眸,見這人身著中衣,正站在身后為他披著衣服。 林晚江側身躲過,只是打開行囊,掏出自己換洗的衣物穿了起來。 他見段絕塵發(fā)愣,淡道:“自己穿吧,凍死了沒人替你收尸?!?/br> 段絕塵抿了抿唇,還是默默穿好了外袍,瞧那樣子一點都不冷。 林晚江冷眼看他,若非知這人是個畜生,還以為抵御嚴寒全靠一身正氣。 二人穿戴整齊,繼續(xù)朝前走去,濃霧消散間一排緋紅的小樓乍現(xiàn),眼前豁然開朗。 整個紅樓寨都不大,所見之處卻風格獨特。 紅木搭建的土樓高聳寬闊成包圍狀,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 林晚江看了半晌,帶著段絕塵走向最大的那棟。 離近細瞧,緋紅的院門血跡斑駁,墻壁之上遍布苔蘚,彌漫著潮濕的污垢。 夜色漸濃,紅樓寨中靜默無聲。 大雪飄搖間,玉沙壓上屋檐,被月色照的分外瑩亮。 段絕塵抬手,為林晚江掃去肩頭雪,他問道: “師兄,現(xiàn)在進去嗎?” 林晚江不語,仔細聆聽周圍動靜。 他隱約記得,這紅樓寨不止一個厲鬼,但那龍血草卻長在這院中。 “?。。?!” 幾聲慘叫劃破寒夜,樓內燈火忽明忽暗,又驟然歸于平靜。 林晚江眸間一凜,此處竟有活人! “我們走!”林晚江說罷,素手輕抬,長生劍赫然現(xiàn)于掌中。 淡藍的靈流乍現(xiàn),繞上鋒利的劍身,所照之處通明驟亮。 望著那緊閉的門扉,上頭似有陰氣竄動。 林晚江忽而閉眼,默念咒決。 指尖輕捻,洶涌靈流化作符咒,猛然朝前擲去。 一聲爆喝:“破障!開!” 轟隆一聲巨響,林晚江睜眼。 誰知那門扉裂紋遍布,卻沒有破開。 耳畔傳來幾聲低笑,林晚江回眸瞪他。 段絕塵淡道:“此地陰氣極重,怕是不止一個邪祟。” “應是抓了些活人,困于此地圈養(yǎng)戲耍。” 林晚江垂眸細思,忽然對著門扉道: “吾輩晚江,今日前來只為辨是非,渡冤魂。” 嗓音清冷,眸間坦蕩,可想的卻不是一回事。 是非誰人說得清?邪祟殺了也是渡! 話音剛落,鮮紅的門扉輕啟,竟主動開了一條路。 林晚江淺笑:“走?!闭f罷,率先走入院中。 院中一片昏暗,靜默無聲,只聞錦靴踏上石板路的噠噠聲。 行至門廊,忽然瞧見一抹緋紅的幽光,原是那廳堂入口掛著個紅燈籠。 暗紅的光影,映著院中滿地積雪,像一灘早已干涸的血跡。 林晚江放緩腳步,呼吸漸漸急促。 此處若有活人,他為門內弟子定要去救,但那龍血草也得尋到。 一聲脆響驚起,不知何物從樓頂滾落,掉在了林晚江身旁。 他低頭看去,呼吸猛的一窒。 借著血紅的光影,雪地之上竟多了一顆慘白的頭顱。 林晚江一驚,忙退了半步,猛的撞進了段絕塵的懷里。 段絕塵抬手將人攬住,又是一聲低笑:“師兄,你細看?!?/br> 林晚江顧不得別的,只是細細打量那頭顱。 臉色陰森慘白,卻沒有一絲血跡。 再看那五官,粗眉大眼臉頰兩塊紅暈,漆黑的眸子空洞無神,卻死死盯著他。 林晚江松了一口氣,原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顆扎的栩栩如生的紙人頭。 段絕塵望著他,忽然問道:“師兄怕了?” 林晚江皺眉,一把甩開段絕塵的胳膊,冷聲道: “我才不怕?!?/br> 話音剛落,周遭狂風大作,卷起院中積雪將二人包裹。 段絕塵眸間一凜,急忙喚出長情,將林晚江護在身后。 一聲刺耳的尖笑從樓上傳來,林晚江急忙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