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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江!你可信我?你這師弟是魔族?你也要包庇他么?” 林晚江一聽這話,唇邊掛上冷笑,不想開口也不行了。 反問道:“為何信你?那一夜是何人污蔑我的?” 若非秦若依說謊,天海三清也不必同紫竹門苦戰(zhàn)。 如今各峰長老皆受了傷,而玉清風的腿也未好。 中毒亦或重傷,也不好下定論,畢竟連楚正悠都未看出。 而當著眾人也無法逼供,只會讓旁人覺得,天海三清欺負孤女。 思及此處,林晚江冷道:“但秦姑娘傷了我?guī)熥?,此話可是你親口說的?!?/br> 此話一出,場下嘩然。 晏關山猛喘了幾口氣,質問秦若依:“此話當著?” 語必,秦若依退了幾步,被問的啞口無言。 她還是人微言輕,指證段絕塵無人信,傷了玉清風之事也暴露了。 強撐住氣勢,秦若依又道:“我傷他又如何?他為男子卻搶了我夫君!” 嗓音有些顫抖,卻仍要繼續(xù):“他這條腿是欠我的!這輩子都好不了!便為報應!” 林晚江眸間一凜,剛欲出手卻被玉清風攔住。 他不想提及晏長安,也不在乎這條腿,只是勸道: “此事是清風對不住秦姑娘,但我一人之事,不必連累座下弟子?!?/br> 他只以為秦若依氣他,又因山門遭劫受了刺激,一場誤會而已。 秦若依冷笑,一時間絕望至極。 果真,無人信她。 望向段絕塵,杏眸遍布血絲,咬牙道:“若不是你,何人能證明?” 忽而嘶吼:“證明你這幾日!從未出過天海三清!?。 ?/br> 見段絕塵不語,垂著眸不知如何辯解,林晚江心一橫還是開了口。 “我可證明!阿塵這幾日,皆......皆在我房里......” 話一出口,眾人皆愣怔。 見玉清風望著他,林晚江忙道:“江兒受了重傷,這幾日皆是阿塵在照顧?!?/br> 玉清風聞言,一顆心終于放下,他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只是尚想不透徹。 秦若依渾身一震,恍惚間終于落了淚。 她還能說什么?她說什么皆無用! 林晚江,玉清風,晏關山,乃至整個天海三清,皆包庇魔族! 回眸望向伊恒,這人是她兄長摯友,最后一顆救命稻草。 等了半晌,伊恒忽然上前,一把扯破段絕塵的衣袖。 茲拉一聲,血氣彌漫。 少年手臂上的傷,赫然暴露在眾人面前。 伊恒眸間一冷,質問道:“你為何會受傷?” 秦蒼視線極好,且可百步穿楊,他說傷了那人手臂,定不會看錯。 剛來之時他便同晏關山說過,他同那魔族交過手,且傷了他的手臂。 未提及秦蒼,而是說自己傷的。 晏關山見這傷,望向段絕塵,眸間也多了些審視。 少年沉默半晌,低聲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音量極低,聞得秦若依耳中,便為心虛。 拭去眼淚,怒道:“你胡說!分明是我......伊長老傷的!” 伊恒說過,不可提及秦蒼,她險些忘了。 段絕塵繼續(xù)沉默,林晚江只得開口:“是我傷的,受傷之時意識恍惚。” 玉清風聞言,看了眼林晚江卻未開口,只想等這事過去,好生說教一番。 可秦若依卻是一怔,猛然抬眸望向林晚江。 兩行熱淚潸然,哭著哭著便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見這姑娘狀似瘋魔,眾人皆心有不忍。 世間已無紫竹門,秦若依父母雙亡,孤苦無依。 晏關山嘆了口氣,盡量放緩語氣: “若依啊,往后你便住在暗香峰吧,葉長老會照看你?!?/br> 無關紫竹門同天海三清的恩怨,婚約一事確實是晏長安先對不住秦若依。 他作為晏長安的父親,理應為秦若依這可憐女子,尋個安身之所。 且他還需找來楚正悠,看看這姑娘是否生了癔??? 笑聲戛然而止,秦若依心如死灰,連伊恒都對她搖了搖頭。 伊恒初聞此事,便心內存疑。 如今這傷都被解釋清楚了,他也不信那魔族是段絕塵。 秦若依恍惚抬眸,一雙杏眼暗淡無光。 還未應答晏關山的話,卻走向了林晚江...... 第106章 雙雙醉酒 見秦若依走來,林晚江神情戒備,卻念著她一個小女子,并未喚出長生。 姑娘神情木訥,未瞧段絕塵一眼,只是靠近林晚江低語:“南疆盡頭,生死閣?!?/br> 話音剛落,緩步邁出殿門,一步一步走下石階,伊恒急忙跟上。 殿外日陽高照,秦若依始終行至陰影中,腳步遲緩眸間暗淡。 她知林晚江不明所以,但他早晚會知曉何意。 還需三月,玉清風必將生不如死,到時這腿傷根本不值一提。 若再挺一年仍不解毒,玉清風便會活活疼死。 思及此處,袖間滑落一枚丹藥,指尖輕碾散作煙云。 此為解藥,世間唯有一顆。 她本想曝光紫竹門便交于林晚江,但如今不必了。 欲要再尋,只能去南疆生死閣,以命為注。 一局定勝負,一局定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