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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馬車,便見一抹瑩白站于山門前,焦急張望。 林晚江一躍而起,直接跳上石階,笑著喚道:“師尊!” 聽到聲響,玉清風咬牙前行,對著林晚江看了又看。 半晌,終于松了口氣,溫聲道:“江兒無事便好,他們呢?” 林晚江笑了笑:“都在后頭,師尊的腿如何了?” 說罷,便要去扯玉清風的衣角,瞧那左腿。 玉清風眸間閃躲,忙道:“哪有這般快?不過已經(jīng)不疼了。” 林晚江聞言,這才松了口氣,剛瞧見玉清風行路,確實平穩(wěn)了許多。 他又道:“我們還帶回個人。” 玉清風不解,越過他朝后看去。 忽而眸間一凜,長劍赫然出鞘,將林晚江護在身后。 他察覺到了微弱魔氣,就在那從未見過的男人身上。 林晚江見狀,急忙安撫:“師尊,那位便是蕭公子,如今自愿歸順天海三清?!?/br> 話音剛落,蕭北上前,對著玉清風客氣一笑: “蕭某久聞玉仙師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br> 他并未遮掩魔氣,也無需隱瞞身份。 玉清風戒備不減,低聲問向林晚江:“魔修?” 林晚江點頭,急忙挽住玉清風的胳膊,試圖讓他冷靜些。 自從晏長安出事,這人對魔格外敏感,往日沉著盡失。 平復呼吸,玉清風收起佩劍,溫和一笑:“蕭公子來此,所為何事?” 天海三清不可入異族,更何況是魔族。 蕭北應答道:“欲見晏掌門,自有要事相告?!?/br> 林晚江接話道:“師尊,您讓他進去吧,是關(guān)于魔族之事?!?/br> 玉清風眸間輕顫,剛想問起晏長安,卻生生忍了下去。 此地不宜多談。 抬手邀請,玉清風淡道:“蕭公子,請?!?/br> * 眾人入了山門,各歸各路,蕭北同玉清風入了擇玉峰主殿。 林晚江一直在玉清風院中等待,段絕塵便站于一旁靜靜陪伴。 不知過了多久,忽見玉清風走入院中,面上一副魂不守舍。 林晚江急忙上前,剛要詢問玉清風便開了口:“進去說?!?/br> 嗓音低沉,聽起來無精打采。 段絕塵也跟了進去,門扉剛一關(guān)上,玉清風又開了口: “魔族也在尋覓青華蓮,那東西生六瓣,我們尋到的碎片只復原了三瓣?!?/br> “如今除了為師,各峰長老皆下山尋覓?!?/br> “他們雖沒有阿塵的感應,但實力不俗,已有成效?!?/br> 林晚江似懂非懂,只是問道:“那魔族尋了幾瓣?” 玉清風答道:“蕭公子說只有一瓣,但前任魔主已重生?!?/br> 段絕塵知曉其意,也只能裝作不知,他問道:“聽聞他已死,為何會重生?” 玉清風嘆了口氣,索性不再隱瞞,他道:“巫卿未死,當年那一戰(zhàn)只毀了他的rou身。” 未說封印他體內(nèi)之事,又道:“那次你們見到的法陣,名生魂陣,遍布人界各地?!?/br> “此為魔族邪陣,可掠奪活人生靈供養(yǎng)巫卿。” “如今這世間生魂陣已開了大半,各方法陣匯聚力量太強,已然無法再關(guān)閉?!?/br> 忽然握拳,低聲道:“魔族,許會卷土重來?!?/br> 林晚江聞言,眸間一震,焦急問道:“可眾長老舊疾尚未恢復,如何再戰(zhàn)?” 那一戰(zhàn)他雖未見識過,可前世見過段絕塵那一戰(zhàn)。 同如今太過相似,各峰長老也是這般,皆因上次戰(zhàn)損實力未能恢復。 否則即便魔族再兇狠,天海三清也不會落個全滅的下場。 玉清風未接話,扶額輕撩鬢發(fā),心煩意亂。 強行壓制心緒,柔聲安撫:“無需擔心,有為師在不用怕?!?/br> 抬眸看向林晚江,忽而問道:“江兒可記得,兩日后便是七巧?” 是林晚江的生辰和冠禮,也是他大婚的日子。 師兄眸間輕顫,下意識的看向段絕塵,卻見這人也在望著他。 急忙轉(zhuǎn)移視線,林晚江淡道:“師尊,江兒有話想單獨說?!?/br> 玉清風點了點頭,望向段絕塵,溫聲道:“阿塵先去休息吧?!?/br> 段絕塵聞言,雖心有不愿,還是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聞得腳步漸遠,林晚江忽然抬手,一把握住了玉清風的手臂。 他焦急道:“師尊,您同江兒一起走吧!” “我們聯(lián)合眾長老,一起說服掌門解散門派,此戰(zhàn)太過兇險!” 這一世雖變數(shù)頗多,但也有詭異的重合。 尤其是魔族二次來襲,恐會同前世一般,萬人殉葬血濺山門。 他不想讓玉清風涉險,雖知此話背道,但世人總有私心。 玉清風知他何意,忽然收起笑意,神情冷了幾分。 他問道:“江兒可還記得,為師帶你入山門之時,說過何話?” 林晚江垂著眸,低聲應答:“修道之人,應心懷天下,蒼生為重?!?/br> 玉清風望著他,又問道:“‘天海’二字,何意?” 林晚江輕咬下唇,低聲道:“上頂蒼穹萬里,下接瀚海無邊?!?/br> 玉清風搖了搖頭,他答道:“天為蒼生萬物有靈,海納百川可容天下?!?/br> 師兄心內(nèi)一震,卻聽師尊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