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頁
猛然朝前擲去,順著男人奔逃的方向,自身后將他束縛。 聞得前方低吼,一襲瑩白翩然躍起,穩(wěn)穩(wěn)落于晏長安身前。 晏長安并未過度掙扎,只因束縛他的是附魔網(wǎng),他愛人的珍寶。 他似迷途困獸,垂著眸散著發(fā),欲要逃離舔舐傷口,卻被迫將這副模樣暴露。 玉清風蹲下身子,一把薅住晏長安的衣襟,嗓音舊森寒:“你可知真相?” “光憑巫卿一席話便記恨生父?何其愚蠢?” 忽然自嘲一笑,玉清風移開視線,不敢同晏長安對視。 他以前不也這般認為? 僅憑巫卿一家之言,枉顧師尊與師兄救命之恩,胡亂猜忌此事。 晏長安神情木訥,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為何輕易相信? 無非認為晏關山不喜自己,又怎會喜歡母親? 今日本是來討玉清風歡心,誰知卻搞成了這般,他心內(nèi)也有悔。 可望著遠處被燒毀的桃花林,心內(nèi)郁結難消,再次口出惡語:“處處為他說話?莫非你心悅的并非兒子?而是老......” 啪...... 話未說完,晏長安又挨了一巴掌,這次玉清風未留情面,直接打的他吐了血。 玉清風盯著他,冷聲說著:“若你再犯渾,我便打死你?!?/br> 語必,伸手替他擦拭唇角血跡,又在男人身上擦凈手指。 今時不同往日,他解了毒身體也恢復如初,收拾個晏長安不在話下。 且他不信這人真敢動手,若想像以前那般欺辱他,還得看北冥聞是否同意。 見晏長安被打蒙了,玉清風嗓音柔和了些:“晚上我會告知你一切,關于你母親之事。” 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笑著恩威并施:“回去給你做糕點?!?/br> 話音剛落,自衣襟內(nèi)掏出熟悉的油紙包,里頭正包著一些桃花瓣。 雖說用血養(yǎng)出的,但晏長安定不介意,這人不挑食。 晏長安木訥的點了點頭,臉頰依舊痛的厲害,但他已被強行‘順了毛’,心內(nèi)郁結全消。 玉清風忽然將他抱住,柔聲安慰道:“待擊退魔族,我便昭告眾人,你為魔族混血?!?/br> “天海三清玉仙師,自愿同魔族混血結道侶,以身作則消除人族顧慮?!?/br> 晏長安眸間輕顫,忽然問道:“若旁人說閑話呢?” 玉清風無謂一笑:“那便說吧,本座全當妒忌。” 他望向晏長安,溫潤的眉眼愛意難掩:“畢竟長安這般良人,世間唯一......” * 第二日,幾人欲返程生死閣,臨行之際忽然收到北疆王將死的消息。 玉清風匆忙帶著林晚江幾人共赴北疆王宮,欲要見王最后一面。 北冥丞一直守在榻旁,看著將死的胞弟,面上老淚縱橫。 “是兄長對不住你,是我來晚了......” 他此生常說自己重義,結拜兄弟遍布五湖四海,怎奈卻愧對了真正的血親兄弟。 北冥弘不愿讓旁人見此景,他已被毒霧傷的面目全非,周身不見一塊好rou。 消瘦的身子蜷縮在幔帳內(nèi),呼吸愈發(fā)微弱。 聞得兄長哭腔,虛弱的握著他的手,僅留下一句遺言:“哥,我為你護住了北疆......” 話音剛落,漏出白骨的手掌漸漸垂落,呼吸驟停。 耳畔忽聞哭聲,士兵皆跪于兩側,鐵血漢子也落了眼淚。 王此生困于此,為家國存亡憂心,為百姓安居cao勞。 墓碑之上,后人鐫刻生平偉績,也不忘落下一句。 生于北疆,死于北疆。 北疆王并未大辦喪事,只因北疆城重建,此時最缺財力人力。 北冥丞接手了北疆,他要承擔自己的責任,余生護故土無憂。 但此時他卻不能留,只能囑咐北疆王的心腹,有事便傳信。 他孫兒即將誕生,扛過一百六十道天雷絕非易事,兩邊皆為家不分輕重。 眾人雖心情沉悶,卻也沒忘此行另一正事。 蕭北取蠱失敗,需重回生死閣,叫上司空予一起幫忙。 再度兵分兩路,北冥聞父子回去接人,玉清風幾人先回生死閣等候。 * 雖一路疾行,但到了生死閣已是第二日傍晚。 剛下黑市忽見淮蘭身影,這姑娘正紅著眼眶,四處向店家打探事情。 林晚江快步上前,焦急的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淮蘭甚少出生死閣,他懷疑是司空予出了事,可玉清風在買東西還未下來。 見到林晚江和段絕塵,淮蘭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說著:“公子不見了!” 原是昨日一早,司空予便帶著小九出了門,誰知現(xiàn)在還未歸來。 這事反常。 司空予因眼盲從不出門,即便身旁有小九也不安全,淮蘭只以為他們遇到了山賊。 一個眼盲公子一個瘦弱少年,出了黑市便是荒無人煙的山林。 且他二人穿著得體,尤其是司空予衣料格外金貴,如何看都是氈板上的rou。 忽聞身后腳步,玉清風和晏長安匆忙趕來,又詳細問了一遍。 眾人心內(nèi)皆是一緊,他們想到了星家兄弟,也是司空予認識的赫連庭。 “我去找!” 玉清風說罷,便要轉(zhuǎn)身離開,忽見一門人渾身是血匆忙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