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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夜強忍劇痛,因無力反抗四處躲閃,狼狽如喪家之犬。 巨響震耳欲聾,剎時山崩地裂,滾滾煙塵罩頂,飛沙走石漫天,山頂遍布瘡痍。 ‘我死了無妨,但魔族皆要為我陪葬,你可能做到?’ 許金蟬的遺言響徹耳畔,柳如夜雙眸血紅,理智即將崩塌...... “你信我?。?!” 驟然一聲低吼,懷中尸骨被徒手撕裂,剎時金光大盛,腳下血流成河。 柳如夜眸底濺血,瘋狂撕扯許金蟬的尸身,將染血的仙骨寸寸剝離。 他無計可施已被逼上絕路,竟親手撕碎愛人的殘骸,只為拿回仙骨拼死一戰(zhàn)。 ‘阿夜......’ 呢喃細語重現(xiàn),自腦中不斷徘徊,柳如夜已難分對錯,但知傷在他身心頭如鈍刀割磨。 懷中美人殘破不堪,一襲赤金染血零零散散,柳如夜唇角微揚,鮮血順著鬢發(fā)滴落,神情瘋癲。 仙骨寸寸融合,撕心裂肺不覺痛,周遭靈流翻涌赤金摻雜墨色,一念成魔。 又一道魔氣襲來,狂暴颶風席卷石刃冰凌,柳如夜巋然不動,染血的手掌緊握殘劍。 剎時金光耀眼,靈流洶涌而至,猛然擊向颶風,巨響震耳欲聾。 煙塵滾滾而來,天清山搖搖欲墜,靈流抵擋魔氣藍墨交織金光,雪夜亮如白晝,玉沙化作緋紅繚繞。 柳如夜眸色如血,瘋狂調(diào)動體內(nèi)靈流,燃起靈火燒灼魂魄,體內(nèi)仙骨寸寸焦灼。 此番對峙只能勝,魂飛魄散亦無悔。 戰(zhàn)局陡然調(diào)轉(zhuǎn),伊恒咬牙硬撐唇角血流不止,怎奈心頭灼情作祟,依舊不肯動用靈力。 “啊?。?!” 嘶吼不斷傳來,早已分不清何人,兩股力量拼死對抗,敵我皆損身耗骨。 唇角溢出鮮血,柳如夜雙眸混沌,他知靈火已燒到肺腑,燈盡油枯時必死無疑。 驟然嘶吼:“伊恒!我要你死!?。 ?/br> 熟悉的嗓音夾雜滔天恨意,伊恒莫名落淚,僅存的意識如畫卷,自腦中緩緩攤開...... “大師兄,我們下山之事,不準告知師尊!” 嬌俏的姑娘,身著一襲海棠紅,望向追到山門口的青年,語氣嬌憨。 青年一襲藏青,墨發(fā)高高豎起,望向昏黃的天色,狹長的眸子滿是為難。 撓了撓頭,小聲說著:“可不能飲酒??!被我爹知曉就遭了!” 身著瑩白的青年,笑的眉眼彎彎,溫聲勸道:“大師兄,今日是阿恒的生辰,我們早就說好了?!?/br> 話落間,又一人接話:“有我看著,師兄不必擔心!” 青年身著竹青長袍,身旁跟著個小丫頭,聽這話急忙附和:“有盛哥哥在!大師兄不用擔心!” 聞此言,身后的青年沉下臉,淡淡的說著:“月兒,要喚師兄?!?/br>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笑的甜糯糯的。 忽聞銀鈴響,眾人朝后看去,身著黛紫的青年,悠哉的撥弄銀鈴,手臂搭在黑衣少年身上。 俊眉微挑,低聲詢問:“阿琪可是饞酒了?” 少年瞪他一眼,不悅的嘟囔道:“北冥聞,你可別亂說!是阿恒想喝!” 此話一出,大師兄爽朗一笑,走向最后的少年,彎腰詢問道:“阿恒也想喝酒?” 少年個子小小的,笑起來有些靦腆,揚起小臉說著:“阿恒長大了!” 話音剛落,寂靜的山門前一陣歡笑...... 斜陽昏黃光影為墨,刻畫眾人笑顏,永恒定格...... 腦中畫卷消散,似颶風打碎沙盤,心湖化作血紅孽海,周遭業(yè)火洶洶。 熟悉的面龐猶在眼前,聲聲低語交織,翻滾的血海波浪滔天,現(xiàn)出森森白骨,尸骸堆積如山。 伊恒淚如雨下,心內(nèi)如被萬箭穿透,擾的灼情愈燒愈烈。 腦中映出一人身影,一襲瑩白如玉,月下回眸淺笑,剎時桃林盛開。 緩步走來,忽然伸出手掌,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他剛欲握住,猛然被推下萬丈深淵...... “?。。?!” 驟然低吼咆哮,周身魔血沸騰,貪嗔癡念攪亂心湖,魔氣洶涌而至。 柳如夜渾身一震,靈流被緩緩壓制,僅剩的幾寸仙骨,轉(zhuǎn)瞬崩裂成粉,忽而哽咽囈語。 ——少爺,我做不到了...... 剎時血淚潸然,眼前一片赤紅,高大的身影陡然墜落,周身綿軟如泥。 忽見一道劍光,剎時天地變色,靈劍轟鳴震耳。 柳如夜緊握掌中碎片,用染血的赤金將其包裹,緩緩抬起另一只手欲握靈劍再戰(zhàn),怎奈殘軀已油盡燈枯...... 生命即將終結(jié)時,忽聞一聲爆喝:“我來戰(zhàn)!??!” 柳如夜虛弱睜眼,血色中窺見一少年,渾身浴血斷臂殘缺單手握靈劍,脊背如松神情決然。 眼角滑落血淚,唇角微微上揚,終是闔上雙眼...... 望向瘋魔的伊恒,慕千毫無畏懼,緊握靈劍一躍而起...... 赤手峰善近戰(zhàn),唯他一人會用劍,皆因要養(yǎng)‘夫人’下山除祟所歷練。 * 山間血腥彌漫,一襲瑩白匍匐在地,用血rou模糊的手掌,狼狽的攀爬階梯。 為了抵抗灼情,玉清風斷了渾身經(jīng)脈,連直立行走也做不到。 借著尸骸的掩護,他欲爬進天海三清,只因使命未達成,青華蓮尚未開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