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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言,眾人不解卻聽命,互相拉扯逃離陷阱。 林晚江渾身浴血,朝著秦若依走來,啞聲道:“你告訴我,如何取出我?guī)熥鸬男M,事成后我的命給你。” 秦若依紅著眼眶,持劍對準師兄,厲聲道:“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段絕塵的?!?/br> 林晚江緩了口氣,低聲說著:“他是為了我,因你父親放話要殺我,我為罪魁禍首,理應為此負責?!?/br> 秦若依冷笑,倔強道:“我不在乎他為誰,我只知是他動的手?!?/br> 林晚江無法,只得湮滅良心,沉聲道:“再戰(zhàn)吧?!?/br> “若我輸了,無人阻攔你復仇,若你輸了需告訴我答案?!?/br> 秦若依緩步后退,謹慎道:“我打不過你,勝負早已分明!” 林晚江緊握長生,威脅道:“不殺我你走不了,且你自斷經(jīng)脈,我也不會讓你吃虧?!?/br> 師兄步步逼近,秦若依無計可施,只得道:“我可答應,但你也需自斷經(jīng)脈,跟我一樣就成?!?/br> “若不守諾想硬來,我死都不會說。” 林晚江抬眸看他,忽然笑道:“不斷經(jīng)脈,也可與你公平對戰(zhàn)。” 話音剛落,長生劍光忽閃,一只手臂怦然墜地,剎時鮮血四濺。 林晚江強忍劇痛,顫聲問著:“這樣可夠?” 他不能自斷經(jīng)脈,解決此事還需再戰(zhàn)魔族,付出一只手臂為最小的代價。 秦若依險些落淚,見此景震撼不已,林晚江竟為玉清風做到如此。 忍不住問道:“你是為玉清風,還是為殺我護段絕塵?” 林晚江忍痛笑著,咬牙道:“師恩重如山,莫說手臂,魂飛魄散也無妨?!?/br> 就憑秦若依,根本殺不了段絕塵,師兄心內(nèi)萬分篤定。 且這一戰(zhàn)他不會輸,少了手臂也無妨,因此事無法逼供,更不能激怒秦若依。 雖為圈套,可他下了血本,但能救玉清風皆值得。 秦若依眸間輕顫,終是收起長劍,認命般的道:“林晚江,你我無需再戰(zhàn)。” “你可知灼情珠?傳聞就在天海三清內(nèi),玉清風的蠱只能用那東西解。” “先劃破胸口,將灼情珠放入心頭,不消片刻蠱蟲自會消融?!?/br> “我哥正在尋,因伊恒也種了同樣的蠱,莫要被他搶先,伊恒不是好東西?!?/br> 聞這番話,林晚江心頭大震,雖失了手臂但得了確切消息,且灼情珠就在他體內(nèi),無人能搶先。 秦若依不知他心思,又說道:“至于段絕塵,他的命我要定了,否則我愧對紫竹門亡魂?!?/br> “若你阻攔,我定拼死一戰(zhàn),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br> 林晚江未接話,抬眸看了秦若依半晌,對錯再難分辨。 他非圣人,生得rou體凡胎,自有遠近親疏。 且他心知,無論段絕塵做了何事,皆因他而起。 師兄不愿再想,驟然躍向高處,僅落下一句:“你殺不了他,莫問緣由,動手之時見分曉?!?/br> 第222章 師尊發(fā)瘋 山間轟鳴震耳,慕千被靈劍震的虎口發(fā)麻,這力量太過強大,并非如今的他可駕馭。 打散一道魔氣,慕千愈戰(zhàn)愈勇,猩紅的眸底遍布血絲,斷臂血流不止。 元憶錦走了,擅用禁術(shù)魂飛魄散,永生無法轉(zhuǎn)世。 他本不想茍活,甚至想擊碎自己的魂魄,但念及人族正值存亡,再痛也需放下。 至親至愛同門手足,皆喪命魔族之手,絕望悲戚徹骨仇恨,化作心火愈燒愈旺。 “?。。。 ?/br> 嘶吼劃破蒼穹,茫茫天地赤紅一片,慕千瘋狂進攻,血濺眸底難辨前路。 伊恒魔氣已枯竭,仍與之拼死奮戰(zhàn),眼前愈發(fā)模糊,灼情作祟卻止不住血淚潸然。 魔氣愈發(fā)稀薄,深藍的靈流光芒大盛,靈劍自知使命,帶著眾人的信念,努力與少年磨合。 慕千淚流不止,面對伊恒招招致命,神情恍惚間似能聽到魂靈低語,嗓音交織難辨。 ‘我們阿千是最厲害的修士,這天下都會記住你的名字......’ 呢喃細語往日重現(xiàn),腦中反復出現(xiàn)同一張臉,又記起師尊臨別之言。 ‘給老子活下去,不然打碎你的狗頭!’ 少年痛極反笑,哭到淚窩干涸,鮮血涌出眼底幾近崩潰。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 ?/br> 吼聲撕心裂肺,嗓音沙啞難辨,靈劍所知所感,剎時天地驚變。 血霧驟然消散,伊恒瞳仁驟縮,劍刃閃爍寒芒,直奔心頭襲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身影破空而來,驟然擋在伊恒身前,用血rou之軀抵擋靈劍。 一聲悶響血光四濺,秦蒼渾身一震,垂眸望向穿透胸膛的劍刃,神情竟有幾分解脫。 瞬間抽回靈劍,猛然朝后退去,慕千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這一劍殺不了秦蒼。 對峙半晌,秦蒼啞道:“他并非本意,皆是灼情作祟?!?/br> 聞此言,慕千怒極反笑,事到如今秦蒼仍執(zhí)迷不悟,可悲至極。 持劍對立,少年冷道:“誰攔誰死?!?/br> 秦蒼未用魔氣,當著慕千的面連弓箭都扔了,他護在伊恒身前,沉聲道:“我陪他一起死。” 是他晚來一步,未能阻止伊恒殘殺手足,奈何事已成定局再無力回天...... “秦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