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爾新婚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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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嫣愣了一下,立刻燦爛笑起來:“恭喜嫂子?!?/br> 松兒小小的手指頭勾住了俞嫣的頭發(fā),在手里把玩著。俞嫣收回目光,望著懷里的松兒,笑著說:“松兒要有弟弟meimei了,開不開心呀?” 遠(yuǎn)遠(yuǎn)看見俞珂從遠(yuǎn)處跑過來,俞嫣小聲對松兒接了句:“弟弟都是討厭鬼,咱們松兒還是要meimei吧!” 長公主道:“今日風(fēng)大,進(jìn)屋去說話?!?/br> 她又轉(zhuǎn)過頭叮囑璧琴:“你身上衣裳單薄了,下次出來披件外衣。還有你身邊的侍女也得仔細(xì)著點(diǎn),站得離你太遠(yuǎn)了……” 俞嫣聽著母親叮囑嫂子,耳畔還有松兒奶聲奶氣地嘀嘀咕咕。她將視線落在嫂子的肚子上,她怎么覺得忽然之間身邊好些人都有了身孕。 她抱著松兒的手,輕輕拍了拍他。 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姜崢和俞嫣的兄弟在前院說話。她陪著嫂子進(jìn)了屋。璧琴如今月份淺,正是要注意的時候。璧琴飲食不受影響,只是總覺得身上沒勁兒,喜歡躺著、挨著。 俞嫣對周漾漾、宋臻都不熟,有好奇也不會去詢問。可她和長嫂關(guān)系很好,守在璧琴身邊,好奇地問:“我會不會吵著嫂子休息?” 璧琴笑著搖頭:“只是身上沒勁兒喜歡躺著,并不困。你今日回家來和我說說話,正好解悶?zāi)?。我就喜歡和你說話,你聲音甜,我聽著心情都好。” 璧琴已經(jīng)很嚴(yán)厲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孕,整個人氣質(zhì)柔和下來。 俞嫣好奇地盯著璧琴的肚子,詢問:“我可以碰碰嗎?懷孕是什么感覺呀?” 上次嫂子懷松兒的時候,她年紀(jì)還小,根本沒好奇過這些事情。 璧琴拉住俞嫣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問:“摸出什么特別了嗎?” 俞嫣手心緊緊貼在嫂子的肚子上,用心感受了很久,最后搖搖頭,嘀咕:“什么也摸不出來……” 璧琴輕笑了一聲,道:“才兩個多月,感覺不出來呢?!?/br> 俞嫣“哦”了一聲,收回手之前幫著拉了拉薄毯給嫂子蓋在身上。 璧琴瞧著俞嫣覺得有些好笑。以前她懷松兒的時候,俞嫣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嬤嬤打趣讓她摸摸看,她怕弄壞了她的孕肚,直接嚇跑了。今日居然會主動打聽孕事。這是因為出嫁了? 璧琴琢磨了一下,心道俞嫣日后也要經(jīng)歷,便斟酌了言辭,柔聲道:“釀釀以后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到時候你就能感受到一個小生命是如何在你的身體里孕育,慢慢長大。也許會有些孕期不適的反應(yīng),可是一想到這個孩子一半的骨血是自己,一半的骨血是心愛之人,那種滋味就像一顆幸福的種子種在心里。她可以慢慢感受著獨(dú)獨(dú)屬于你們兩個人的幸福發(fā)芽、長大。那是一種只可意會的獨(dú)特的幸福感、滿足感?!?/br> 俞嫣安靜地聽著。 長公主從外面進(jìn)來,就聽見兒媳在給女兒講這些話。她瞥了一眼俞嫣臉上的表情,問:“怎么了?你有孕了?” 俞嫣脫口而出:“怎么可能?!?/br> “母親說笑了。釀釀出嫁還沒一個月呢,怎么可能這么快有好消息?!辫登俚馈?/br> 長公主在一旁坐下,盯著俞嫣臉上的表情,鄭重問:“我問你,你為什么今日突然跑回來?” 俞嫣有一點(diǎn)心虛,她故意用強(qiáng)硬的語氣哼了一聲,反問:“怎么?出嫁了就不是你女兒了,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 “我何時這樣說了!”長公主氣得輕拍了一下俞嫣的手臂。她又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璧琴趕忙笑著打圓場:“釀釀,母親是擔(dān)心你在姜家受了委屈。” 俞嫣垂著眼睛,說:“我好好的,別瞎擔(dān)心?!?/br> “真的?”長公主板著臉追問,“馬上快一個月了,很多事情也要原形畢露。你婆母沒刁難你?那些妯娌呢?最重要是姜六那小子對你怎么樣?” 俞嫣小聲嘀嘀咕咕:“人前親親切切喊青序,人后姜六那小子……” 璧琴被逗笑了,道:“母親,我看您就別擔(dān)心了。瞧釀釀這貧嘴的小性兒一點(diǎn)沒改,就知道日子滋潤著。再說了,我瞧著妹夫?qū)︶勧労苌闲??!?/br> 長公主也希望自己是瞎擔(dān)心,她說:“如此最好。你可得給我記住了,我的女兒不是送出去給別人欺負(fù)的。姜六那小子也好,姜家上上下下也好,但凡誰讓你不順心,都別慣著。該鬧就鬧!天塌了,你母親給你撐著。” 這倒是長公主第一次說得這么直白,俞嫣心里生出感動來,她偎過去,難得拿出幾分小女兒的嬌態(tài)。 長公主和璧琴想著俞嫣這嫁過去也馬上一個月了,孕事或很快就會到,叮囑了她很多細(xì)節(jié)。包括如何擇期更易有孕、如何在早起分辨出自己受孕,還有更多的孕后注意事項。 俞嫣彎著眉眼認(rèn)真聽著,實則她強(qiáng)打起精神才能不讓母親和嫂子看出來她的頻頻走神。 俞嫣和姜崢在公主府用過晚膳才回姜家。 路上,姜崢瞧著俞嫣有一點(diǎn)心不在焉,主動道:“時辰很早,我們?nèi)ス涔浒??!?/br> 俞嫣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很吵鬧,她掀開車窗邊的垂簾往外望去,瞧見馬車正經(jīng)過熱鬧的街市。 原來今日有廟會。 “好啊。”俞嫣放下垂簾,轉(zhuǎn)過臉來對姜崢笑笑。 姜崢細(xì)看了一番她的神色,沒探出個所以然。他先下了馬車,然后朝俞嫣伸出手,將人扶下來。 姜崢望一眼天色,云層有些厚,許是要落雨。若不是瞧著俞嫣情緒有點(diǎn)低落,他并不愿意來湊這個熱鬧。走進(jìn)擠擠囔囔的人群,他唯盼著不要趕上雨。 俞嫣在一家沿街的扇子小攤停下。如今只是初夏就這樣悶熱,可想而知今年的仲夏一定很熱。 “夫人看看團(tuán)扇?這個羅繡團(tuán)扇的繡紋最精致,夫人瞧瞧?”小販努力賣貨,“夫人手里拿個團(tuán)扇更好看,夫人好眼光!而且那扇子上繡著石榴,最合適新婚小夫妻!” 俞嫣本來很喜歡這個淺粉的團(tuán)扇,聽了攤主的手,她一愣,手里的團(tuán)扇掉回扇子堆里。 “那個不錯?!苯獚樦噶酥高h(yuǎn)處一個雅致的山水團(tuán)扇。 “不買了。”俞嫣轉(zhuǎn)身就走。 小販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姜崢跟上俞嫣,溫聲道:“小販渾說的,你別往心里去。是有很多人覺得多子多福。可我不是說過了?我不太喜歡小孩子,咱們家沒這個講究?!?/br> 俞嫣抿了抿唇,指著遠(yuǎn)處的糖人,說:“我想吃那個。” “好。”姜崢讓俞嫣在原地等著,親自去給她買。 俞嫣立在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目光凝在姜崢的身影上。周圍那么多人,可是所有人好似都成了黑白的布景,唯有姜崢挺拔的身影帶著點(diǎn)色彩。 不停有人在俞嫣身邊經(jīng)過,沿著四通八達(dá)的街道各種穿梭。俞嫣立在原地,望著遠(yuǎn)處人海里的姜崢,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站在岔道口,需要一個抉擇。 姜崢買了糖人回來,他將糖人遞給俞嫣。糖人是一只小花貓,笑著的小花貓。遞給她糖人的姜崢,也眉眼如畫地溫潤笑著。 俞嫣從姜崢手里接過糖人,咬了一口。 她知道,這個抉擇很迫切。 俞嫣看了雜耍、吃了點(diǎn)心,還買了幾件小玩意兒,她努力讓自己融入這份熱鬧,暫時驅(qū)趕心里的雜思。 天色黑下來時,天幕終于開始落雨。淅淅瀝瀝的小雨,慢悠悠地灑落。熱鬧街市中的行人也越來越少了。 姜崢從青葉手里接過油紙傘,他一手舉著手,一手?jǐn)堖^俞嫣的腰身將人帶進(jìn)懷里。 傘面朝著俞嫣傾斜,他另一側(cè)的肩上逐漸被臟兮兮的雨水打濕。 路邊高懸的燈籠在小雨里搖曳,落下來的光影也晃動,將兩個人傘下緊挨在一起影子照得明明滅滅。 “讓一讓!讓一讓!”幾匹快馬突然從遠(yuǎn)處沖過來,急著趕路般,很快的馬速并不打算減慢。 油紙傘遮了視線,滴滴答答的落雨聲也讓馬蹄聲難以分辨從哪邊過來。俞嫣回頭去瞧,她剛轉(zhuǎn)過身,人已經(jīng)被姜崢拉到他另一側(cè)。 姜崢握著俞嫣的手臂,與她面對面。幾匹快馬從他身后經(jīng)過來,高揚(yáng)的馬蹄濺起雨泥濺了他一身。 傘下,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四目相對。 俞嫣望著他,說:“你身上弄臟了?!?/br> 姜崢未接話,而是用溫柔卻確定的語氣說:“釀釀有心事?!?/br> 俞嫣有一點(diǎn)想先回家,姜崢握著她小臂的手微微用力,沒讓她抬步。 短暫的晦暗僵持,俞嫣說:“有一點(diǎn)丟人。” 她沒頭沒腦的話,姜崢并沒有聽懂。他并不立刻問,盯著俞嫣的眼睛,用心思考著。 俞嫣望著姜崢,眉心一點(diǎn)點(diǎn)攏蹙。 一整日的思量有了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自己動了心。她還沒有聽到姜崢先訴情長,她還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也同樣喜歡喜歡。不,是更喜歡自己。她先發(fā)覺自己喜歡這個人,這確實有一點(diǎn)丟人。 可是,喜歡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她也沒有告訴他,也不算太丟人? 姜崢?biāo)剂恐?,如實道:“釀釀,我沒懂。可以解釋給我聽嗎?” 俞嫣沒有回答,她望了姜崢片刻,突然踮起腳尖,將溫柔的吻落在姜崢唇上。 就算不能去體會你說的極樂、就算一生無子女,也都沒關(guān)系。 第88章 兩個人回到家中,俞嫣身上只有一點(diǎn)霧氣般的潮,而姜崢身上卻濕了大半,更別說他身上長衫衣擺還有被馬蹄濺到的泥點(diǎn)子。 一到家,不用他們吩咐,院子里的侍女已經(jīng)開始手腳麻利地準(zhǔn)備著浴室。 “去吧,別著涼?!苯獚樀?。他可始終記得那次淋了雨之后,俞嫣病得有多重。 俞嫣搖頭,輕輕去推姜崢:“你先去。你都濕透了,我都沒淋到雨。” 姜崢打量了一下,確定她身上沒有淋濕。又思及如今天暖,她也沒冷到,才先去了浴室。 一旁的兩個侍女悄悄對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出點(diǎn)笑意——這兩位主子每次都推讓對方先沐浴。 侍女們進(jìn)進(jìn)出出,房門這哪是開著。 夏浮立在院外角落望著燈火通明的屋內(nèi)。她離得不遠(yuǎn),將屋內(nèi)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的視線下移,落在姜崢衣衫下擺的泥點(diǎn)子,慢慢皺了眉。 自從六郎成親,他總是在被打擾。他心里是不是一直在忍耐著外人的侵?jǐn)_? 等姜崢從浴室拾弄妥當(dāng)出來時,見俞嫣蜷縮在軟塌上睡著。他趕忙快步走過去關(guān)窗。他在軟塌坐下,目色柔和地打量著俞嫣的睡顏。 她醒時曜如灼日,睡時皎如白月。 他伸出手,想要碰觸她皙白的臉頰,卻在指端將要碰到時,停了下來。終是擔(dān)心吵醒了她。 俞嫣卻突然醒過來。 “怎么在這里就睡著了。”姜崢那還未來得及收回來的手便落在了俞嫣的腰上,長指沿著她的腰側(cè),擠進(jìn)她的后腰與軟塌之間,然后動作溫柔地將人抱起來,擁在懷里。他用剛沐浴完,帶著點(diǎn)青桂清甜的臉頰輕輕去貼一貼她的嬌靨,再將一個淺淺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俞嫣有一點(diǎn)沒睡醒地慢吞吞地眨了眨眼,身子慢慢柔軟地偎進(jìn)姜崢的懷里,糊涂地問:“天亮了嗎?” 姜崢輕笑了一聲,摸一摸她的頭,溫聲:“去洗個澡,咱們睡了?!?/br> 微頓,他又補(bǔ)了一句:“若懶得去沐浴,我抱你上床?” 俞嫣這才徹底蘇醒。她搖搖頭,從姜崢懷里退開,腿抬下軟塌,一邊踩進(jìn)寢鞋,一邊軟聲:“對了,上次就想說你那個浴桶是不是太小了些?要不要換回以前那個?” “不用?!苯獚橂S口道。他彎下腰幫俞嫣將踩在足下的鞋后撥出來。 姜崢望著俞嫣往浴室去的背影,還在揣測著今日她的反常,以及那句讓他弄不懂的“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