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爾新婚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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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崢把俞嫣余下的衣物也扔出了水中。他抱著她,手臂環(huán)過她的腰,去牽她的手。就像以前那樣,指端緩慢地穿過她的手心,擠進她的指縫,最后與她十指相扣。 他語氣溫柔地說“釀釀,我無意隱瞞你什么。曾經(jīng)對你的不滿沒有說出來,是希望你一直能做你自己,嫁給我這樣的人之后也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至于那些兩個人相處的小矛盾,我一個人消耗、克服就好。你不記得了嗎?我對你說過很多次,希望你自在。我不希望你為我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遷就、退步、改變?!?/br> “誰在意了!”俞嫣嘴上這樣說著,語氣到底是比之前軟了不少。 “至于你心里現(xiàn)在不順的那口氣……”姜崢輕輕地低笑了一聲,“口說無憑,我說了你也不會信。一輩子那么長,你總會感受到。” 俞嫣瞪過來“什么心里現(xiàn)在不順的那口氣,你胡說什么!我聽不懂!” 她既怪姜崢看不懂,又怪他看透她的春心。 就是這樣的不講道理。 姜崢用指背蹭去俞嫣臉頰上沾的兩滴水珠。輕刮過她柔軟的臉頰,一絲柔意從指背緩緩傳遞,遞到姜崢的心里。 “釀釀,傷口好像碰到水了?!苯獚樅鋈坏馈?/br> 果然,俞嫣立刻將目光落在姜崢上臂上的傷口,然后扭轉(zhuǎn)過身,去拿架子上干凈的帕子,仔細擦去他傷口周圍的水痕。 姜崢望著俞嫣專心的眉眼,覺得自己很幸運,挑中了俞嫣。她的真心與嗔惱,都是那么活生生,令人心動。好像有無數(shù)看不見的柔絲將她的一顰一笑牽進他的心里,惹得他心潮漣漪隨她而動。 姜崢試探著,將吻落在俞嫣的眉心??匆娝阱氤叩难劢掭p顫了一下,卻并沒有推開他。他這才將吻輾轉(zhuǎn)下移,去吻她的眼睛,她的臉頰,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他貼著俞嫣的唇,一邊輕柔地磨,一邊低語“一個月于一輩子而言,才剛剛開始而已?!?/br> “我……”俞嫣微張了嘴,想說的話才吐出一個字,便被姜崢趁虛而入,被他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舌尖。她立刻閉了嘴,卻將姜崢的舌抿在了口中。 俞嫣遲疑了一下,她是不是應(yīng)該拒絕?她抬起手,搭在姜崢的肩上,卻在做出推卻的動作之前陷入了猶豫。 她望著姜崢,他的五官離得那么近,他閉著眼睛的模樣專注又沉迷。 俞嫣微抿的唇微微張開了一點,舌尖于口中不太自然地回蹭了一下。她明顯感覺到姜崢的動作一頓,繼而他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的剎那,望著他漆亮的眸子,俞嫣突兀地生出一點無處安放的慌張。好在姜崢很快又閉上了眼睛,俞嫣心里滋生的那一絲慌亂也慢慢消散。 她緩慢地閉上眼睛。她輕搭在姜崢肩上的手慢慢滑落,落入水中,卻又在落在腿上時被姜崢握在了掌中。 甜津相纏意亂荼荼,水中的身體也不由自主更緊相貼。俞嫣突然推開了姜崢。姜崢睜開眼睛,剛要去探俞嫣的細微神情,她卻突然撲過來,撲進了姜崢的懷里,她將臉埋在姜崢的頸窩小聲小聲地哭。 姜崢微怔之后,徐徐松了口氣。 他的釀釀終于肯抱著他哭了。 他立刻伸手抱住她,手掌覆在俞嫣柔軟又挺拔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有力又不失溫柔地輕輕拍著她。 “不委屈,不哭了?!彼麄?cè)過臉親一親俞嫣濕漉的嬌靨,一遍又一遍地哄著“不哭了,寶寶不哭了。不哭了……” 春絨和退紅被叫進浴室里換水。有時候姜崢確實會沐浴不止一次,會在中途讓侍女進去換水。是以,春絨和退紅也沒當(dāng)回事。 可是兩個人進去之后,看見地上的濕衣服時,不由對視一眼,再朝屏風(fēng)望過去。 姜崢和俞嫣坐在小屏風(fēng)另一側(cè)。兩個人交疊的身影印在屏風(fēng)上。姜崢抱著俞嫣,正在給她解盤發(fā)。一支支首飾被姜崢從俞嫣的云鬢間取下來,兩條小指一樣粗細的小辮兒也便姜崢耐心地一點點解開。 浴室里水汽重,屏風(fēng)上也聚了一層水汽。水汽慢悠悠地向下流淌著,將屏風(fēng)上的山水畫襯出幾分遙遠的仙意。屏風(fēng)后相疊的雙影,便入了畫。 兩個人從浴室出去,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去。期間周漾漾的侍女來過一次,送來她娘家的小吃。 俞嫣坐在軟塌上,嘗著五嫂家鄉(xiāng)的小食。她披著半干的頭發(fā),從支摘窗下吹進來的夏風(fēng)偶爾會吹起一縷兒她潮濕的發(fā)。 開門聲讓俞嫣尋聲望過去,來者卻不是姜崢,而是石綠。 姜崢剛剛被父親叫去了書房,俞嫣不用想也知道是有關(guān)溫塔的事情。 石綠走過來稟話“昨天傍晚沈娘子的家人確實去了一趟芙蓉街。” 俞嫣立刻追問“然后呢?” “自然是鬧了一場。沈娘子母親哭個不停說沈娘子要逼死她。沈娘子父親呢?兇神惡煞地吼人,說她不該這樣得罪徐家。畢竟是沈家對不起徐家云云……”石綠皺著眉,神情中亦是有點氣憤。 俞嫣聽得生氣。就算沒親眼見到,她也能想象到當(dāng)時的場景。 石綠繼續(xù)說“沈娘子到底鐵了心的。任他們說了一通,一點神色變化都沒有,不見傷心也不見氣憤,只是最后令家仆關(guān)了門,閉門不見了?!?/br> 這哪里是不傷心不氣憤?分明是已經(jīng)傷過至麻木了。 “這樣不行?!庇徭贪櫭嫉?,“阿英如今雖是鐵了心,不能被動搖,可也不能總讓沈家上門去鬧,多添堵啊?!?/br> “郡主說的是。不若你去問一問沈娘子需不需要你出面。這種家務(wù)事,還是先問沈娘子一句比較好。”石綠走過去幫俞嫣梳頭發(fā)。 俞嫣點頭,亦是這樣想的。 不僅是沈芝英的事情令俞嫣煩。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明日要進宮一趟,去瞧瞧舅舅身體如何了。雖說是風(fēng)寒,可是吐了血,總顯得很嚴(yán)重。 晚上俞嫣躺在床榻上,一邊犯迷糊一邊等姜崢。姜崢走前與她說過,許是要很晚才會回來,讓她不必故意等著。子時過半,姜崢還未歸。俞嫣軟綿綿地打了個哈欠。 算了,反正已經(jīng)超過一個月了。他愛回不回。 俞嫣抓了姜崢的枕頭抱在懷里,翻個身面朝床榻里側(cè),睡覺。 抱著他的枕頭,讓他回來沒枕頭用。哼。 夜深了,東宮里卻亮了燈,伴著些許吵鬧。主殿里,一片狼藉。趙瓊黑著臉坐在一把交椅里。殿內(nèi)的宮人或立或跪,無不低著頭,連喘息也不敢大聲。 林宜嘉從外面進來,掃一眼被摔砸過的殿內(nèi),眼底浮現(xiàn)幾許厭惡。她很快收起眼底的情緒,款步走進殿內(nèi),至趙瓊身邊。她忍著厭煩,拿出溫柔端莊的樣子來勸“殿下無需如此動怒。圣上雖說對您訓(xùn)話,可那也是因為您是太子。若是別的皇子,圣上又怎會如此上心?” 林宜嘉暗中提醒了他太子的身份,這是唯一一件讓趙瓊高興的事情。果然,他的暴怒稍得緩解。趙瓊抬起頭看向林宜嘉,突然說“他怎么還不駕崩?” 林宜嘉嚇了一跳。 趙瓊也愣住,知道失言。 林宜嘉壓下驚駭,不敢提及太子的胡言,只道“時辰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明兒個一早還要去給太后請安呢。” 說到這個,趙瓊心里又不大樂意。太后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讓他每次抄一遍道德經(jīng),晨時親自送過去。這是把他當(dāng)三歲孩童不成? 趙瓊站起身,煩躁地往外走,經(jīng)過躺在地上的一個花瓶時,又踢了一腳。從桌上掉落下來幸免遇難的花瓶,終是在他這一腳下碎了。 林宜嘉望著滿地的狼藉,心里堵得慌。 當(dāng)這個太子妃之前,她就知道趙瓊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從來不在意他是不是花心,她也根本不想把心思花在他身上,只想要權(quán)利地位。 可是真正當(dāng)了這個太子妃,近距離地接觸了趙瓊,她心里越發(fā)覺得荒唐。這樣一個人,真的能順利登基嗎?就算他能穿上龍袍,江山落在他這樣的人手中,又真的能安然嗎? 林宜嘉心里又堵、又慌。 翌日清晨,趙瓊帶著親信模仿他筆跡寫的道德經(jīng)去給太后請安。 太后已用過早膳,正在御花園中散步消食,不在殿內(nèi)。趙瓊坐下,等候著。 宮婢秀珠端著茶水進來,畢恭畢敬放在趙瓊面前,便退了下去。 趙瓊的目光落在秀珠的細腰上。他站起身,跟著秀珠去了偏殿。當(dāng)秀珠發(fā)現(xiàn)時,眼里立刻浮現(xiàn)了慌張。她幾乎是瞬間跪下去,顫聲“殿下放過奴婢,不要再……” 趙瓊懶得聽她廢話,直接將她拎起來,又將她顫抖的身子翻過去,推伏在桌子上。 秀珠緊緊咬著唇,一聲也不敢吭。她知道若是被人知曉,她必然死路一條。趙瓊是太子,而她只是一個宮婢。沒有人能救她出地獄…… 俞嫣進宮時,沒有先去看望舅舅,而是先去給太后請安,還帶了一盒小點心。 趙瓊辭過太后,剛要出去時,遇見了俞嫣。 俞嫣看見趙瓊時,眉眼間的笑意明顯消了消,她規(guī)矩地朝趙瓊福了福身行過一禮,便繼續(xù)往前走,朝太后奔過去。 “給您帶了一盒小點心,可好吃啦!”俞嫣將盒子捧上去。 太后慈愛地笑著問“你做的?” 俞嫣瞇了瞇眼,怯聲“我哪里會這個。就是府里新來了一個廚子,做的小點心可好吃啦!” “嗯,也行吧。知道想著我這老太婆?!碧笮χ?。 “瞧您說的,您才不老呢!”俞嫣挽著太后的胳膊,“咱們站在一起,也瞧不出您比我大多少呀!” “凈胡說!”太后哈哈笑著,眼中難藏寵溺。 趙瓊收回落在俞嫣身上的目光,轉(zhuǎn)身往外走,耳畔還是俞嫣的聲音。 父皇昨夜的突然咳血,好像在他心里撒了一把種子。 如果父皇不在了,他就是天下最大的人,不用受父皇、皇后、太后的氣。 他想得到一個女人,也不用再那般絞盡腦汁暗中cao控,仍不能得手!大可明目張膽地搶奪! 趙瓊望著天上的云,云若翔龍。 父皇怎么還不駕崩呢? 第104章 太后將俞嫣拉到身邊來,也不再說什么點心,而是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釀釀嚇著了沒?” 俞嫣偎著太后的胳膊,撒嬌:“有一點。” 太后趕忙將人摟在懷里,在俞嫣的脊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安慰著:“不嚇不嚇,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兒?!?/br> 俞嫣忍俊不禁,一下子想起小時候做噩夢撲進太后懷里,太后就是這樣哄著她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小孩子啦?!?/br> “是是是,釀釀長大了。”太后慈愛笑著。 一旁的幾個宮婢眉眼間也都有了笑意。 太后抬了抬手,秀珠立刻捧著小巧的繡筐送過來。太后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盒子,盒子打開里面是兩條五彩繩。 她親自將一條五彩繩系在俞嫣的手腕上。 今天,是端午。 然后太后將仍裝著一條五彩繩的小盒子放在俞嫣的手心里。俞嫣疑惑不解:“怎么多一條?” 太后含笑瞪她一眼,道:“你這孩子肯定沒肯青序準(zhǔn)備。” 俞嫣訝然。她的確沒準(zhǔn)備這東西。 今早起來時,侍女們問她要不要綁,被她拒絕了。反正今日要進宮,太后一定會給她綁。至于青序?她沒注意。 “今日進宮是要去看望你舅舅吧?”太后詢問。 “嗯?!庇徭塘⒖套穯枺骸熬司嗽趺礃恿??怎么風(fēng)寒就能吐血?是吐血還是咳血啊?” 太后遲疑了一下,望著俞嫣仍舊孩子氣的面龐,沒多解釋什么,只是敷衍般道:“你舅舅年輕時戰(zhàn)場上受過傷,如今日理萬機,遇到陰雨天氣染了寒氣?,F(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青乾殿召見朝臣,你晚些時候再過去?!?/br> 俞嫣想了想,道:“那我給舅舅去熬個梨子甜羹給他潤潤喉?!?/br> 太后佯裝生氣道:“聽聽這話。拿廚子做的糕點敷衍我的時候就說自己不會做?,F(xiàn)在立馬要親手給你舅舅熬甜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