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將軍不裝了(雙重生)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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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我們店里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幾名伙計嘴里罵個不停:“日日都來,影響我們做生意你賠得起嗎!” “你們分明偷梁換柱,用劣品換了我那顆明珠,怎能不認(rèn)!” “你們一日不認(rèn),我便來一日!” 崔言修臉色漲紅,急道。 “那是救命用的,是我崔家的傳家寶,你們得還給我?!?/br> 其中一個高個兒伙計已經(jīng)被他說煩了,黑著臉道:“讓你滾就滾!你個窮酸的外鄉(xiāng)人,還想訛上我們店不成?” “你們怎可……” “老子沒工夫跟你廢話!” 高個兒伙計狠狠將他推搡在地,覺得不解氣,又兇神惡煞地抬腳想踢他。 但還未動作,他便被人重踢在地。 劇痛之后,他氣急敗壞地爬起身,吼道:“誰這么不長眼!” 看清站在幾名護衛(wèi)之后的江殊瀾時,他放低聲音:“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哪家貴小姐……” 眼前的人衣著首飾均非凡品,他不敢貿(mào)然沖撞。 隆寶堂里忽然跑出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跪拜道:“草民不知殿下駕到,下面的人有所怠慢,求殿下恕罪?!?/br> 他是隆寶堂的老板,前幾日剛見過這位公主在城門口與臨將軍一起離開。 雖然都說這位公主如今身份尷尬,但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幾名伙計也立馬跪下,陸續(xù)求饒。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邢愈扶起崔言修,確認(rèn)他并未受傷后朝江殊瀾搖了搖頭。 江殊瀾的目光從接連跪下的幾人之間掠過,淡聲道:“看來已少有人認(rèn)得本宮了?!?/br> “草民……” “他所說的明珠,怎么回事?”江殊瀾打斷他那些說辭。 老板忙道:“此事只是誤會,其實……” “本宮要聽實話。”江殊瀾漠然道。 老板心里一頓,朝旁邊的伙計使了個顏色,很快改口:“回稟殿下,是手下的人弄錯了,小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珠子,正等著這位公子回來拿?!?/br> 立馬便有機靈的伙計跑進店里拿了包東西出來。 “是無意弄錯還是有意昧下,你若查不清楚,便讓官府或是本宮的人來查。” 崔言修接過東西,打開看過之后卻只拿出其中一顆玉色明珠,“這個是我的,其他的不是?!?/br> 店老板臉上堆著笑,殷勤道:“其他的是給公子賠禮道歉。” “不必了?!贝扪孕薨咽S嗟臇|西還給他。 “殿下,您看這……” “不用費這些心思?!?/br> 江殊瀾不愿再聽老板繞圈子,見崔言修拿回他的東西后,便準(zhǔn)備離開。 崔言修連忙出聲問道:“不知殿下是?” 葉嬤嬤提醒他:“殿下是唯陽公主?!?/br> 崔言修雙膝跪地,俯首為禮,誠懇道:“多謝公主殿下。” “不必言謝,”江殊瀾朝他抬了抬手,“京都不比別處,僅讀懂世間書籍還不足以為民謀事,讀懂人心也很重要?!?/br> “多謝殿下指點。” 江殊瀾示意葉嬤嬤給了崔言修一些銀子。 “不必拒絕,先拿去救急,待你手頭寬裕了再還本宮就是,傳家寶還是好好收著吧。” “謝殿下救命之恩!”崔言修重重地叩首道。 胞弟臥病在床等著吃藥,幾日下來,焦頭爛額的他已經(jīng)顧不上文人氣節(jié)。 事情做完,江殊瀾便立即往將軍府去。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也不知道臨清筠會不會等她一起。 無人注意處,臨清筠把方才那一幕看在了眼里。 原是因為這個書生,她才說今日會晚些去將軍府。 臨清筠長睫垂斂,沉郁的眼神一直綴在書生身后,周身的溫潤感悉數(shù)褪去。 第十五章 臨清筠記得江殊瀾曾救下過另一名書生。 那名書生在進京趕考的路上被人搶走了行李,一路風(fēng)餐露宿,到京都城外時恰逢大雪,染了風(fēng)寒燒得昏迷也無人發(fā)現(xiàn)。 那日江殊瀾從南山寺賞完梅回宮。路上積雪太厚馬車難行,留下一些侍衛(wèi)鏟雪清路后,她和剩下的人暫時到附近一處已經(jīng)荒廢的廟里等待。 手下來報,說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個昏迷的人。見還剩一口氣,江殊瀾便吩咐隨行的太醫(yī)把他救了回來。 問清他的處境,江殊瀾讓當(dāng)時的貼身侍女荷雪給了他一些銀錢,足夠讓他在京都活到殿試之后。若最終并未考中,回家的路費也夠了。 書生成了那年的狀元,也是后來先帝為江殊瀾選的駙馬,范明真。 江殊瀾心思柔軟善良,臨清筠知道她從小到大助過很多人,范明真不是第一個,今日的崔姓書生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再往前些的很多人或事,她自己或許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臨清筠一一記在心里。 其中便包括臨清筠與她初識那日,只有八歲的江殊瀾曾朝他伸出小手。 臨清筠嫉妒這些能被她記住的人。 他也難以克制地希望,無論如今還是以后,她盈滿愛和依戀的目光只會落在他一人身上。 就像她提著妍艷盛開的玫瑰接他回城時那樣。 回府之前,臨清筠淡漠地瞥了一眼隆寶堂門口—— 范明真方才看江殊瀾的眼神,他很不喜歡。 隆寶堂內(nèi)。 范明真神色晦暗地注視著江殊瀾離開的方向。 江柔的寢殿被人闖入破壞后,無論她換到哪兒住,夜半時分都有蛇鼠落于她的床榻之上。 她一口咬定是江殊瀾指使人做的,但公主府上下一直查不出證據(jù)來。沒過幾日,江柔便煩躁不已,寢食難安。 聽說起因是一支發(fā)簪,范明真今日來隆寶堂是想買支珠釵哄江柔開心,卻目睹了江殊瀾為那個書生解圍。 那日在公主府前被江殊瀾命人堆作雪人取樂時,范明真以為當(dāng)初那個溫軟善良的公主已變得刻薄不仁。 但他方才分明看見,江殊瀾仍愿助陷于困境中的人,仍對旁人的不易與困苦保有悲憫之心,一如幾年前救下在雪中奄奄一息的他。 原來江殊瀾并沒改變,只是那些心軟和善良,不再對他。 近日京都中關(guān)于江殊瀾和臨清筠的各種議論紛繁不止。 他聽人繪聲繪色地描述過那日江殊瀾是如何給臨清筠送花表意,他們又如何同乘一馬離開。 而方才江殊瀾離開時,范明真也聽清她身邊的嬤嬤吩咐車夫去將軍府。 他們不可能在幾日之內(nèi)便親近至此。 但臨清筠出征已三年未回京,以往他和江殊瀾在明面上也并無任何來往。 即便是還有婚約時,江殊瀾也從未去過范府,見到他時也從無什么欣喜或嬌羞之感。 莫非在他悔婚之前,江殊瀾與臨清筠便…… 原來不是他不想要那婚約,是她早已背叛了他。 范明真緊攥著手中的珠釵,尖端劃破手心刺進血rou,鮮紅的血無聲滴落。 “范大人!您這是怎么了?”老板關(guān)切的聲音突然響起,“怎的受傷了?要不要緊? 眼前的范大人可是云月公主的心上人,京都無人不知。他買的珠釵定是送予云月公主的。 無權(quán)無勢的唯陽公主已是他這種商人不能得罪的,云月公主比太子還受皇上喜愛,她心悅之人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范明真回過神來,臉上下意識浮現(xiàn)親和儒雅的微笑:“無妨,只是不慎劃破了,多謝您關(guān)懷?!?/br> “勞煩您幫我把這支珠釵擦凈包起來,同一樣式的耳環(huán)也一起吧?!?/br> “好嘞!” 和范大人這種性子溫和又好說話的客人做生意,老板自然歡喜。 只是他隱約記得,范大人似乎已經(jīng)買過一套這個樣式的發(fā)簪和耳飾了,不知是遺失了還是有所損壞,才又來買套一模一樣的。 * 清風(fēng)拂云,艷陽高照。 江殊瀾甫一下馬車,便見臨清筠正立于將軍府門口,看著她在的方向。 他今日穿著一襲淺藍(lán)色織錦長衣,融融的日光落在身上,為他溫文的氣質(zhì)泊了層暖光。 只是那副墨色面具終究遮擋了她熟悉的面容。 她得想辦法讓他摘了它,起碼和她待在一起時別戴面具了。 “將軍在等我嗎?”江殊瀾提著裙子快步走近,笑盈盈地問。 臨清筠微微頷首,“末將猜殿下來時或許還未用午膳,便在門口等一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