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在玄術(shù)界逆風翻盤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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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睍r鹿朝徐佳看去。 女制片人秒懂,立即對薛盈板起臉:“薛盈,吳導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壓根沒踩到什么珠子,你瞎怪人家干什么,還有人是我讓她去請的,你下次先搞清楚再發(fā)火。” 薛盈臉上的表情僵住,悻悻地點著頭。當時人多擠在一塊,吳導其實是被她表妹撞了一下才摔倒的,還連累制片人也踉蹌了一下。 因為臥室里發(fā)生的事情,兩位都在氣頭上,正好薛盈在吳導倒下的位置看見顆珠子,擔心表妹被責罵,便把責任都推到珠子的主人身上,來個先發(fā)制人。 前半段和預想中一樣,那種剛出校園的新人連嘴都不敢回,原本這種事隨便找個人罵罵就過去了,誰能想到徐佳突然冒出個什么朋友,三兩下就讓制片人站到她那邊,反倒讓薛盈里外不是人。 第41章 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女制片人直接宣布今天的拍攝計劃提前結(jié)束,讓人通知演員和工作人員提前回酒店休息。 她不敢耽擱太久,轉(zhuǎn)身拽上導演,把時鹿請到樓上的書房。 關(guān)門之后才想起書房內(nèi)什么都沒有,女制片人在片場發(fā)號施令慣了,習慣性給后勤打電話,話講到一半頓住,好似想起了什么,把手機從耳朵邊拿開,笑著看向時鹿:“大師想喝點什么?我讓工作人員送上來?!?/br> “不用麻煩了,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眲e看時鹿面上云淡風輕,實則心里壓根沒底,要不是看樓下那穿著病號服的女鬼身上連黑氣都沒有,也不能認下大師這名號。 吳導這邊還是一臉懵,腰部的疼痛讓他有些恍惚,他專心揉著腰,聽到說話聲才回過神,視線落在時鹿身上,面露猶豫。 見劇組精明能干的制片人掛斷電話,趕忙向她傳遞腦電波,試圖在精神層面上和她達成默契交流。 就算你要臨時加塞個演員,也得提前跟他這個導演通個氣才對,哪有這樣直接把人叫來,再私底下見面的。 再說演員早就定了,劇都拍了一個月,現(xiàn)在換人造成的損失誰承擔? 當然潛規(guī)則這種事是絕對不行的,雖然圈里這種事情真不少,但他老吳真不是那種人。 吳導內(nèi)心復雜,表情也同樣豐富,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看得女制片人眼角一抽一抽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在腦補什么,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為避免他說出得罪人的話,女制片人搶著開口道:“大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劇組的導演,鬧鬼這事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就我們倆處理就好?!?/br> 吳導一聽就知道自己想岔了,當即松開揉腰的手,眼神一收,換上了極為靠譜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附和道:“對,這件事越低調(diào)越好。” 別看吳導明面上嚴肅,實際上心里還在辯解,就這姑娘的臉蛋和身段,怎么看都是剛出道的新人,要不是制片人說她是能抓鬼的大師,誰能想到那方面去。 所以想岔這件事,還真不能怪他。 看著他故作高深的模樣,女制片人都懶得吐槽了,攤開手心露出里面被折成三角的黃符:“大師,這個是?” “陰陽符,可以讓人暫時看見一些東西?!毙液脦熜殖閷侠镉袃蓚€畫好的陰陽符,不然她還真唬不了人。 時鹿拿出另一個遞到吳導面前:“拿著這個,就能看見在你們劇組搗亂的女鬼?!?/br> 上來就是女鬼,吳導被嚇得嘴皮子一抖,顫巍巍地接過后僵在原地,眼珠子鼓溜溜亂轉(zhuǎn),腦補著各種恐怖場面。 女制片人最開始看到那飄在半空中的女孩時也心慌意亂,不過她勝在早有心里準備,只是淡淡掃了吳導一眼,挺起胸膛說道:“大師,我們想麻煩你驅(qū)個鬼,規(guī)矩我都懂。” 規(guī)矩就是給錢的意思,時鹿下意識直了直背。 “嗚嗚嗚……沒天理啊,賊喊抓賊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書房內(nèi)突然響起一陣稚嫩中夾雜著委屈,埋怨中透著似曾相識的哽咽聲。 那尾音拖得又尖又長,讓人不自覺腦補出一副中年大媽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畫面。 然而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穿著病號服的圓臉女孩從墻上穿出,抹著眼淚撲倒在時鹿面前,悲愴地錘著地板:“大師,您可不能聽這些黑心腸的家伙胡說八道啊,你都不知道他們都對我做了什么!我這一輩子都毀在他們手上了,我死不瞑目啊!” 聽著它聲嘶力竭的哭訴聲,時鹿木著臉看向制片人和導演,眸光中帶著審視。 兩人看到女鬼的瞬間小腿肚子就開始打顫,結(jié)果愣是被它劈頭蓋臉的控訴聲搞懵了,相互對視一眼后,女制片表情一收,默默朝時鹿的方向挪了一步,加入了審視的隊伍中。 吳導:?? 咋滴,黑心腸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干的唄。 這是性別歧視,我告訴你們,女制片人也是可以搞潛規(guī)則的! “你別想跟我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女鬼撅起嘴:“你,還有你都是一伙的,你們合起伙來迫害我,我死不瞑目?。 ?/br> 女制片人被它這一嗓子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否認:“不不不,我真的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偶爾克扣了點伙食費,把導演要求的大棚偷偷換成了中棚,預留的后期制作費其實很充盈,但我還天天哭窮。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克扣大家的伙食費,明天就給盒飯加雞腿?!?/br> 女鬼聞言頓時收起哭腔,不贊同道:“雞腿還是不要加了,伙食太好演員的身材容易走形,上鏡不好看?!?/br> “好的,都聽你的?!迸破斯麛帱c頭。 導演:“……” 時鹿:“……” 這都什么跟什么。 說是女鬼,但看起來就跟普通的小女生差不多,身材瘦弱,還穿著病號服,外表上完全沒有殺傷力,就是嚎起來有些嚇人。 “行了,說說吧,為什么天天在劇組搗亂?”時鹿搭著胳膊,語調(diào)微揚,渾身上下都端著只可遠觀的高冷范。 “我死……”女鬼下意識扯嗓子。 時鹿眼睛一瞇:“再亂叫我就收了你?!?/br> 被時鹿的氣勢震住,女鬼當即認慫,再不敢哭嚎,用那雙飽含怨念的眼睛緊盯劇組的一二把手:“他們是黑心資本家,是萬惡之源,我不允許他們用爛劇毀壞我偶像的名聲?!?/br> “你、你是男女主角的粉絲?”吳導瞪大雙眼,他早就聽說過明星會有一些比親爹媽還愛cao心的事業(yè)粉,只是沒想到她們死后的執(zhí)念還這么深。 “我才沒有那么膚淺,我從來不追星?!迸眚湴恋靥鹣掳停骸拔沂嵌66.敶蟠蟮臅?,你們買了大大的原著胡改瞎編,去其精華亂添糟粕,把原本純純的青春贊歌改成狗屁不通腦殘偶像劇,你們這么能怎么不自己寫啊,買什么原著!” 身為一個制片人,這種話她在網(wǎng)上看過太多,下意識反駁道:“我們花錢買了原著,就有改編的權(quán)利,編劇那邊也是結(jié)合了市場的實際情況,參考過觀眾的喜好,才對人設和劇情做出修整?!?/br> “別瞎說,本觀眾不背這口鍋?!睍r鹿連忙撇清關(guān)系:“我們觀眾也是有追求的?!?/br> “這點我同意,你搞的那些劇,我都不愛看?!庇忠粋€聲音響起,它的出場還挺酷炫,直接從地底下鉆出來,對著女制片人煞有介事地說道:“平常說你還不愛聽,總是得意每部戲都能賺到錢,賺那么多錢卻天天被人罵,這樣的日子你過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迸破讼乱庾R回答到。 有錢專治不開心。 這話真實到?jīng)]人能反駁。 反應過來后,女制片人的眼眶已噙滿淚水,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緊緊攥著手里的符,小心確認道:“媽?” 從長相看,飄在眼前的這位確實是她一年多前就過世的母親。 “阿姨,你可不能心軟啊?!钡厣系哪贻p女鬼見狀慌忙飄到阿姨鬼身邊:“想想你的小兒子。” 阿姨鬼立即板起臉:“叫什么媽,我沒你這個女兒!” 女制片人哭笑不得:“媽,你就我和我哥兩個孩子,哪來的小兒子?。俊?/br> “秦然啊,我可喜歡那孩子了,長得好看又水靈,聽到你找他拍戲,我一激動就從底下爬上來了?!卑⒁坦韯偭髀锻昴笎?,轉(zhuǎn)眼又恨鐵不成鋼道:“結(jié)果你給他搞了一個什么破劇本,本來可以再爆一次的,現(xiàn)在播了肯定要挨罵。我警告你,對你弟好點啊,不然你這劇就別想拍了。” 看到如此鮮活的母親,女制片人蕩開一抹笑后轉(zhuǎn)過頭,悄悄抹著眼里的淚。 吳導瞪大著眼:“你們倆是一伙的?” 兩鬼緊貼在一起,齊齊抬起下巴。 年輕女鬼:“劇本是我撕的?!?/br> 阿姨鬼:“被套是我掀的。” “不改劇本,你們這劇就別想拍!”兩鬼異口同聲。 吳導這一波氣勢嚇得退后一步。 “好了,事情已經(jīng)弄清楚了,你們想怎么解決?”時鹿走到他們中間,左右看了眼:“是要改劇本滿足它們,還是驅(qū)鬼呢?” 女制片人毫不猶豫:“改,我立馬聯(lián)系編劇改劇本?!?/br> “不能改?!眳菍У蛇^去:“劇本已經(jīng)拍了四分之一,演員檔期有限,現(xiàn)在改劇本,造成的損失誰來買單。” “我來想辦法?!迸破藞远ǖ乜粗鴧菍В骸皩а荩鞘俏矣H媽?!?/br> 見她眼眶泛著紅,吳導嘴皮子動了動又閉上,終究還是沒阻止,歪過頭冷硬道:“你要是搞不定把項目弄黃了,跟我可沒關(guān)系。” “我都想好了,我們可以把劇集改短,把之前水的內(nèi)容都刪掉。吳導,你從業(yè)這么多年,難道就不想導部質(zhì)量過硬的好?。俊迸破俗猿耙恍Γ骸半m然我沒資格說這話,但偶爾任性一次,還是可以的?!?/br> 吳導抿著嘴沒接話,他也是個有追求的導演,怎么可能不想拍好劇。 改劇本重拍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最開心的還屬年輕女鬼,它插著腰好似教導主任,在導演面前說個不停,還表示劇本沒讓它滿意前,是絕對不會讓劇組順利開機的。 只是它的身體已經(jīng)模糊了大半,仿佛風一吹就會消失一般。 女制片人走到時鹿面前,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大師,它們以后會一直跟著我們嗎?” “鬼會留在人世是因為執(zhí)念,執(zhí)念散了就會消失的?!睍r鹿用當初封臨初告訴她的那番說辭解釋:“放心,它們倆不會害人,但執(zhí)念這種東西,可能一瞬間就沒了。” “你要記住,人鬼殊途,已經(jīng)離開的人是回不來的?!?/br> 女制片人半垂著頭,遮掩著眼底的淚意:“那我媽的執(zhí)念是什么?” “我愁啊,死了都不得安寧啊,眼看你都快四十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阿姨鬼突然飄了過來。 提到結(jié)婚,女制片人眼淚瞬間被嚇了回去,捂著耳朵一副求別放過的模樣,然而阿姨鬼不依不饒,追著她碎碎念著。 看著她們追逐的身影,時鹿猜想,阿姨鬼的執(zhí)念大概是放心不下吧。 即便兒女都已經(jīng)一把年紀、事業(yè)有成,但仍舊會牽掛他們,憂心他們照顧不好自己,徘徊著不愿意離去。 那些看似和年輕女鬼胡鬧的舉動,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第42章 搗亂的罪魁禍首之一是制片人的親媽,劇組就是想追究也沒辦法,決定好改劇本重拍后,吳導便匆匆離開。 聯(lián)系編劇、和演員解釋調(diào)整檔期、劇組工作人員的后續(xù)安排,還要把之前拍攝的內(nèi)容都確認一遍,篩選出不需要刪減的部分。 工作量一下子增加好幾倍,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忙了。 大概是有親媽坐鎮(zhèn)的關(guān)系,女制片人對鬼竟生出了幾分親切感,看著年輕女鬼的模樣,不僅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些心疼它。 年紀稚嫩,身形瘦弱,還穿著病號服,不難想象它生前經(jīng)歷過什么。 女制片人親自把時鹿送下樓:“大師,你那里還有陰陽符嗎?我擔心……” 時鹿打斷她:“陰陽符有時效性,到時間后就會失效,我也不會再給你新的,雖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人鬼殊途,你們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過分的執(zhí)著,害的不僅是你,還有你的母親?!?/br> 人都是貪婪的,再次得到曾經(jīng)失去過的東西,就不想要松手。 作為旁觀者,時鹿可以很冷靜的說出能理解她的心情,勸她放手。換個立場,時鹿或許會和她有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