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宿敵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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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晏莊 7瓶;夏日氣泡水 2瓶;岸上一條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姜茶 見文若涓還是不說話, 文氏有些狐疑,再次催促道:“若涓,你想好了嗎?” 她這才淚意盈盈地開口:“姑母, 我不想做妾?!?/br> 院子里寂靜了一瞬。 文若晴率先反應(yīng)過來,驚得差點跳起來,文若涓居然不想嫁給韶表哥? 沈端敬撫掌笑道:“好!寧為寒門妻不為侯門妾!若涓有骨氣, 日后姑父親自為你尋一門親事,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出嫁!” 文氏站起身,難以置信地望著文若涓,許久才壓下臉上的驚訝之色, 強笑道:“老爺, 韶兒都同意了, 若涓……” “若涓也是你的侄女, ”沈端敬笑意漸收,皺眉道, “哪有上趕著讓侄女做妾的姑母?” 文氏不好再開口,神色訕訕地坐下。 沈韶順勢道:“表妹若是能有個好歸宿就再好不過了,大理寺中有不少青年才俊,回頭我便去詢問一番?!?/br> 沈端敬訝然道:“韶兒, 可你方才……” “方才我也沒說要納妾, ”他看向徐洛音,含情脈脈道, “我有阿音便足夠了?!?/br> 徐洛音沒想到他居然會當眾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知道只是逢場作戲,但她還是羞澀地一時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放, 直到被他輕輕握住。 看著這一幕, 文若晴抿緊了唇, 手中的杯盞捏得死緊。 宴席很快便散了。 將文若晴與文若涓送上馬車,沈家人又回到府上。 男人們在一旁說話,女人們盯著下人收拾庭院,沈凝見文氏似乎有話要說,便笑道:“大伯母,我母親吃醉了酒,我與母親先回去了?!?/br> 文氏點點頭,又柔聲叮囑:“記得做碗醒酒湯。” 沈凝應(yīng)了聲是,又與徐洛音道別,這才離開。 等她們母女一走,文氏拉住徐洛音的手,嘆道:“阿音,你可怪我?” “怎么會呢,”徐洛音客氣地笑道,“我知道母親是為了若涓好,更是為我好?!?/br> 只是文氏不該這么心急的,她與沈韶才成婚一個多月而已,提納妾之事實在太早了。 可她是小輩,不能指責什么,是以徐洛音面上笑著,但是心里到底還是有了個疙瘩。 文氏滿臉愧疚,輕聲解釋:“前段時日我兄長與我說若晴和若涓都到了該嫁人的年紀,讓我留心著好人家,我這才想到了韶兒身上,韶兒德才兼?zhèn)?,性情又溫和,就算若涓做妾也不會虧待了她?!?/br> 頓了頓,她繼續(xù)道:“可我竟忘了你與韶兒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是我的錯?!?/br> 徐洛音抿了抿唇,她明白男子納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從同為女子的文氏口中說出來,還是有些不適。 為了斷了文氏這個念頭,徐洛音索性將前幾日沈韶說的不會納妾的話婉轉(zhuǎn)地說了出來。 文氏笑容滿面道:“好吧,以后我不摻和你與韶兒的事了,省得再做一回惡人?!?/br> 片刻后她又搖頭嘆息:“不過阿音啊,我是過來人,聽我一句勸,男人不納妾的話聽聽就算了,千萬別信?!?/br> 月色迷蒙,徐洛音和沈韶慢悠悠地往韶光院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文氏的話,原本她是不信的,但是思來想去,這世間的男子甚少有不納妾的,除了她的父親之外,她竟想不出來第二個。 所以,沈韶以后也會納妾嗎? “在想什么?” 一側(cè)傳來溫潤低沉的聲線,徐洛音的心漏跳一拍。 張了張口,她卻不想與他談?wù)摷{妾的話題,畢竟他現(xiàn)在并沒有想納妾的心思,說了也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片刻后她才開口:“我只是在想,納妾之事若涓沒有答應(yīng),文尚書會遷怒于若涓的姨娘李氏嗎?” 他們兩人知道李氏得了背疽,也知道文家人試圖拿此事讓文若涓乖乖聽話,所以將計就計,既能為李氏治病,又能讓若涓做正妻。 可是現(xiàn)在她有些擔心李氏的病會不會就此擱置。 “自然不會,”沈韶安撫道,“既然若涓的事被父親知曉了,他就不會袖手旁觀,況且文尚書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br> 方才他對納妾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便是為了凸顯文若涓想做正妻的決心,父親最喜堅定不移之人,經(jīng)過此事,必定會對文若涓之事上心。 聽了他的解釋,徐洛音點點頭,又忍不住問:“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非要讓文家的姑娘嫁給你?” 沈韶對文氏敬重有加,文氏也對沈韶甚是關(guān)愛照顧,兩人雖是繼母子,但感情一向不錯,日后沈韶平步青云也不會忘了文家人,根本沒必要讓文若涓做妾室啊。 沈韶沉吟片刻才道:“親上加親。” 繼母子,到底不是親母子,若是文若涓進了他的后院,沈家與文家便是親上加親了,對文家來說,這是一條捷徑。 他能理解文氏,但是并不代表他認同這種方式。 那邊廂,文氏小心翼翼地為沈丞相奉上熱茶,站在一旁。 沈丞相坐在圈椅上,看也沒看一眼,眉眼間隱含怒氣,沉聲問:“納妾一事,是你的主意?” 方才在宴席上,當著小輩們的面他不好動怒,如今只剩了他們夫妻二人,他自然不再隱藏。 “是我與兄長商量的,”文氏垂著眼睛,從容解釋,“若晴沒能做韶兒的正妻,我便想著讓若涓做妾……” 沈丞相忍無可忍,揚聲道:“你事事想著文家便罷了,可也總得顧忌著沈家的臉面!他們才成親一個……咳咳……” 他咳嗽地厲害,文氏連忙上前,輕輕拍他的背,柔聲解釋:“老爺消消氣,我不是只想著文家,這事對咱們沈家也有好處,親上加親,我只是想讓韶兒的仕途多一份助益?!?/br> 她繼續(xù)道:“您也知道我與韶兒不是親母子,但我是將他當成親生兒子對待的,多一個可心人服侍他,有什么不好?” 沈丞相緩了半晌,面色疲憊道:“此事不必再多說,以后韶兒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插手了,他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你以為的對他好,他未必滿意?!?/br> 文氏應(yīng)了一聲,端起半涼的茶盞,捧到沈丞相面前。 沈丞相淺啜了一口,長嘆一口氣:“蘭娘,你要明白一件事,等我百年之后,給你養(yǎng)老送終的是韶兒和麟兒,不是文家?!?/br> 文氏愣了半晌,終于接過茶盞,神色動容。 徐洛音和沈韶回到韶光院。 躺在床榻上,沈韶提起一事:“再過三日便是皇后壽辰了,你想不想去?” “我已經(jīng)和清月約好了,自然是想去的?!?/br> 頓了頓,徐洛音輕聲問:“你的意思是,最好別去是嗎?” 她也明白的,自己的身份太過特殊了,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給大理寺少卿為妻,實在是太過惹眼,宴席上難保不會有人出言譏諷,若是鬧大了,說不定連皇上也會出面。 到那時,不僅她自身難保,連沈家也岌岌可危。 “想去便去吧,”沈韶溫聲道,“不會出事的?!?/br> 為靖南侯府定罪拖了這么久,或許連皇上也心存一兩分疑慮,畢竟徐疆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是連命都不要的,稍有不慎便會埋骨沙場,那些黃白之物對他來說并沒有多重要。 可證據(jù)就擺在面前,也由不得皇上不信,只得定罪。 但是既然放過了徐洛音,想必以后也不會再提及。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讓她不必擔心。 聽他說了這些,徐洛音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 “還有,在宮中要小心四公主,”沈韶諄諄叮囑道,“近日她雖然安分了許多,但是我擔心會出差錯?!?/br> 徐洛音點點頭,她了解李緋月的性子,不到黃河心不死,賜婚旨意雖然下來了,但是畢竟還未成婚,萬一她又動了不該有的念頭就麻煩了。 “夫君,”徐洛音忽然想起來,“還有三日呢,說這個也太早了?!?/br> 沈韶怔了下,也發(fā)現(xiàn)自己過于急切了,他溫聲道:“你性子柔和,我總是怕你對人不設(shè)防,便想著多叮囑幾句。” 不過實際上,是敵是友她分得很清楚,是他多此一舉了,可他總怕她被人欺負,總是忍不住多說一點,再多說一點。 “我知道夫君是關(guān)心我,”徐洛音盡量坦然道,“我明白的?!?/br> 可是她心里卻有點害羞,這幾日他們兩人都忙,晚上談?wù)摰囊捕际俏娜翡傅氖?,甚少說別的,但是偶爾,關(guān)心的話語總是自然而然地說出來,比如現(xiàn)在。 沈韶對她太好,她總是忍不住想,沈韶是否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存在? 見他不再說話,徐洛音的眼皮逐漸開始沉重,她呢喃道:“夫君,如果沒事的話,我先睡了?!?/br> 沈韶輕輕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眼便見她呼吸聲平緩。 睡得倒是快,他輕笑一聲,也閉上眼睛,隨著她的呼吸節(jié)奏吸氣呼氣,不多時也睡著了。 深夜,時高時低的夢囈聲響在耳畔,沈韶睜開眼睛,瞧見一旁的徐洛音緊閉著雙眼,額發(fā)汗?jié)?,雙手在被褥中抓來抓去。 又夢魘了。 沈韶離她近了一些,熟練地將她抱在懷中,溫聲安撫:“阿音,別怕,我在這里?!?/br> 他的心態(tài)從一開始的尷尬變成心疼,又是被人擄去又是靖南侯府之事,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在夢里得有多害怕多無助。 懷中人瑟瑟顫著,如被風(fēng)吹落的秋葉,尋不到方向。 他摒去紛雜思緒,將她擁得更緊了些,聲音更加輕柔:“阿音,我是沈韶,我救了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br> 她終于安靜下來。 為免她尷尬,沈韶及時退到合適的距離,等她醒來。 徐洛音已經(jīng)醒了,早在他抱她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無比溫暖的懷抱,令她安心,那些令人害怕的場景通通消失,只余在靈州被他解救那日,他俯下身,朝她露出的溫和笑意。 心緒就這樣一點點被他平復(fù)下來,幾息之后,她慢慢睜開眼睛,輕聲道:“夫君……” 只說了兩個字,其余的話便哽在喉間。 沈韶望著她眼睫上沾染上的細碎淚珠,皺眉問:“怎么哭了?還是害怕?” 徐洛音搖搖頭,她只是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又被沈韶救了一次。 可心頭卻又有些悵然若失,沈韶還能再救她幾次呢,如此往復(fù),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厭煩吧。 許是深夜將她的心緒放大,她望著面露憂色的沈韶,不安地問:“夫君,你以后還會對我這么好嗎?” 沈韶愣了一下,笑道:“自然會對你好,阿音,我永遠都會對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