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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沖喜文后我擺爛了 第77節(jié)

    “父親?!标懗幇菜坪踹€想起身行禮,被榮國公制止。

    “你身體不好,別亂動了?!闭f完,榮國公與醫(yī)士道:“你自小幫大郎看病,他的身體你是最清楚的,大郎的病到底如何?”

    面對榮國公的詢問,醫(yī)士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囁嚅著,左右四顧,悄悄往周氏那看了一眼,被周氏瞪回來后拱手道:“大公子這病實在古怪,公爺不如……不如請位道士過來相看?”

    此話一出,現(xiàn)場靜默了一會兒。

    果然,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上次你請的道士呢?”榮國公轉頭看向周氏。

    周氏趕忙道:“我去安排。”

    周氏去了,榮國公將醫(yī)士喚出去說話。

    一屋子人暫時都走了,蘇慢慢和陸硯安清靜下來。

    她使勁抽出自己被男人捏得滿是熱汗的手,然后用帕子擦了擦,“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聽說周氏找你過去,是要跟你跟我和離,就想了這出計策讓你脫身?!?/br>
    蘇慢慢看他一眼,男人嘴唇上還沾著一點血。

    想來剛才他是咬破了嘴里的血囊,然后才噴了那個醫(yī)士一臉的血。血囊里殘留的血從男人唇角溢出,更襯得他面色蒼白。

    “其實……我也沒有多困難?!闭f著話,蘇慢慢抱緊了自己懷里的小木盒。

    男人低頭,也看到了她懷里的小木盒,他問,“這是什么?”

    “賣身錢?!?/br>
    “你賣身?”男人眸色瞬時微暗。

    蘇慢慢搖頭,糾正道:“不,是你的賣身錢。”

    陸硯安:……

    “周氏說,要給我一個宅子、三個鋪子,讓我離開你?!?/br>
    “……你拿了?”

    “沒有?!?/br>
    男人低低松了一口氣。

    蘇慢慢隨即便道:“我跟她說要加錢?!?/br>
    陸硯安:……

    “加了五百兩!”

    蘇慢慢寶貝似得把盒子打開給陸硯安看上一眼,然后準備藏在自己的床底下,不想一扭頭,發(fā)現(xiàn)自己外間的床……不見了?

    “我床呢?”

    男人坐在那里,眉眼下垂,松散的黑發(fā)半遮住臉。他沒有回答蘇慢慢的話,只是道:“所以呢?你要離開我嗎?”

    “不啊?!?/br>
    “……那你拿錢和地契鋪子?”

    “是母親覺得我可憐,硬要給我的,我怎么推拒都推拒不了呢。”蘇慢慢用夾子音顛倒黑白。

    反正周氏給她的時候沒有律師沒有見證,就算是她想要回去她也不給!

    陸硯安:……

    “對了,我床呢?”

    “我讓人搬走了?!?/br>
    “為什么?”

    “這樣才能證明,只有你在我身邊,我的病才能好啊,你離我那么遠,我的病是不會好的?!?/br>
    蘇慢慢看著陸硯安一本正經(jīng)的神色,她問,“你認真的?”

    男人的臉上不露半絲心虛之色,“嗯?!?/br>
    蘇慢慢咬唇,“沒事,等人走了,你再讓人搬回來。”

    “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那怎么辦?我們還一起睡?。俊碧K慢慢說完,屋子里陷入寂靜。

    不是吧?她猜對了?

    男人嘆息一聲,“權宜之計,也是沒有辦法?!闭f完,陸硯安抬眸看她一眼嗎,然后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小娘子上下掃他一眼,“你不怕吃虧?”

    陸硯安:……

    “……不怕?!?/br>
    “那好。”小娘子點頭答應了,并道:“我一直覺得你的床比我的軟和多了,料子也好,味道也好聞?!?/br>
    陸硯安:……

    看著面前反客為主的蘇慢慢,男人漂亮的眉眼微微皺起。

    而蘇慢慢作為一只母胎單身狗,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只詭計多端的男人的意圖。甚至男人連“我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會碰你這種謊話還沒說出來,她就已經(jīng)上道了。

    其實蘇慢慢想的是,按照人設,陸硯安這個人體弱多病,身體不行,而且分明就是個性冷淡。這樣的人設不僅對女人沒興趣,估計對人都不大感興趣。

    如此,她就跟一個太監(jiān)躺在一張床上一樣。

    因此,當陸硯安拐著彎問出她為何能如此自若的問題時,蘇慢慢的回答是,“因為你的身體跟太監(jiān)差不多啊?!?/br>
    陸硯安:……

    太!監(jiān)!

    男人一把握住手上的佛珠,然后猛地開始咳嗽起來,咳得面色坨紅,眼尾含淚。這副烏發(fā)紅唇,嬌弱美人的姿態(tài),讓蘇慢慢的心臟漏了一拍。

    她開始覺得自己有點草率了。

    她怕自己正值青春年華,把持不住。

    幸好,陸硯安應該不會有力氣配合她吧?

    男人咳得渾身顫抖,一副馬上就要命不久矣的樣子。

    蘇慢慢放心了。

    這是她自己動都沒辦法的事情了。

    兩人剛剛談完,外頭的榮國公又進來了,他看著靠在一處的小夫妻,眸色復雜,“聽瀾,我還有點公事,明日再來看你?!?/br>
    “是,父親。”

    榮國公面色復雜地走了,醫(yī)士開了藥,也背著藥箱走了,一路上還在思索剛才那脈象,顯然是碰到了醫(yī)學生的瓶頸期,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要往神學方向走。

    蘇慢慢的床沒有搬回來,入夜,兩個人躺在了一起。

    一人一條被子,楚漢邊界分外干凈。

    蘇慢慢一般睡得晚,她輕輕喚身邊的陸硯安,“你睡了嗎?”

    第一次跟人同床而眠,男人躺在那里,鼻息之間都是女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香,還有一股沐浴之后的濡濕氣息,浸潤入他的肌膚骨血之中,連呼吸都變得奢侈起來。

    “沒?!?/br>
    “你知道嗎?你是我的藥,男主一般都是瘋批。他們最喜歡像個變態(tài)似得嗅著女主的脖子,或者抱著女主才能睡上一個好覺之類的?!?/br>
    說完,蘇慢慢偏頭,正看到男人映襯在繡球燈下透著琥珀色的眼眸,她突然開始覺得自己多話了。

    這句話,好像分明是在暗示著什么。

    可其實,她只是單純分享自己的讀書心得罷了。

    “姐妹,你在想什么?”蘇慢慢幽幽的問。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br>
    “我什么都沒想?!?/br>
    “哦,那我也是什么都沒想?!?/br>
    “你能不能把床頭燈關了?”

    男人抿了抿唇,問,“你睡不著?”

    “有點?!鳖D了頓,蘇慢慢道:“我試試吧?!闭f完,她閉上了眼,半分鐘后,身邊傳來小娘子平穩(wěn)的呼吸聲。

    陸硯安:……

    四周安靜極了,只有窗戶處傳來芭蕉葉被雨水敲打的聲音。

    外頭落雨了。

    秋雨急切,“噼里啪啦”一陣亂甩,伴隨著秋風涌入里屋,吹起青色的帷幔。那帷幔像波浪似得上下翻涌,透出一股稀缺的美感。

    繡球燈下,小娘子酣然入睡。

    她靜靜躺在那里,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化不開的安靜純潔。這張臉很干凈,不止是臉,他能從瞳孔一路看到她那顆純凈的心。

    你說她不聰明,她偏有些小聰明。

    你說她聰明,有時候又笨得可愛。

    陸硯安微微傾身上前,指尖撫過她面頰上沾著的那縷發(fā)絲。

    小娘子發(fā)出一聲囈語,男人指尖一頓,等她再次平穩(wěn),才替她將面頰上的發(fā)絲挑開。

    柔軟滑膩的肌膚,像剛剛剝殼的雞蛋,遠遠看著,就如透著一股芳香之氣的花蕊。

    小而飽滿的唇,漂亮的薔薇花顏色,濃密如扇的眼睫毛,眉眼染著柔色,像一尊漂亮的木偶。

    繡球燈下,男人病態(tài)蒼白的臉上顯露出一股瑩潤血色來,他微微瞇著眼,收回自己的指尖,然后重新躺入被褥中,薄唇輕啟,好笑地呢喃出兩個微不可聞的字,“太監(jiān)?!?/br>
    翌日,周氏將那神棍找過來了,她先去見了人,上前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我知道你是個神棍才找的你,你若是有真本事,就別上我這來!”

    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