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jìn)沖喜文后我擺爛了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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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蘇慢慢氣得擼起了袖子。 “公子,大奶奶,國公爺來了?!壁w躍站在門口通傳。 蘇慢慢趕緊把袖子放了下去,然后朝陸硯安使眼色。 這么晚了,這個國公爺過來干什么? 陸硯安垂下眉眼,將白子扔進(jìn)棋盒里。那邊,榮國公抬手撩開珠簾走進(jìn)來,視線被兩人之間掛著的鏈子吸引。 “公爺?!碧K慢慢站起來,端莊矜持的行禮。 陸詹空微微頷首,然后抬手指向兩人的手環(huán),“這是什么?” “鴛鴦牽?!爆F(xiàn)在的陸硯安還不能久站,因此,他只是撐著身子站起來朝榮國公行了一禮,然后就被榮國公喚著坐回去。 “如果慢慢離我太遠(yuǎn),我就會不舒服。”陸硯安如此解釋。 榮國公想起自己書房里供著的那尊菩薩,終于開始相信所謂的沖喜八字。 看來這蘇慢慢確實(shí)是旺他兒子,連著兩次救回了他兒子的命。 如此一想,榮國公看向蘇慢慢的眼神變得友好許多。 “父親這么晚過來是有事嗎?” “確實(shí)是有。”榮國公點(diǎn)頭,然后將視線轉(zhuǎn)向蘇慢慢。 蘇慢慢抬了抬手,露出鴛鴦牽,表示自己實(shí)在是離不開。 “一會兒,應(yīng)該沒事吧?”榮國公皺著眉開口了,顯然要說的這件事是大事。 “應(yīng)該沒事?!标懗幇蔡?,替蘇慢慢將腕子上的鴛鴦牽解了下來,然后置到棋盤上。 蘇慢慢略有猶疑,她先走到珠簾處,見陸硯安沒什么反應(yīng),便又走出幾步。 男人坐在那里,微笑著看她。 蘇慢慢頷首,提裙出去了。 經(jīng)過一日,陸硯安大概是吸飽了她身上的氣運(yùn),能自己活一會兒了。 蘇慢慢出去后正碰到守在門口的趙躍。 趙躍頭上還纏著紗布,面色微白,看起來確實(shí)是傷的不輕,幸虧他底子好,這才撿回來一條命。 “坐吧?!碧K慢慢坐在檐下的美人靠上,然后朝趙躍招了招手。 趙躍趕忙道:“不敢,大奶奶您自己坐吧。” 蘇慢慢也沒強(qiáng)求,只一個人仰頭望著天。 “趙躍,你從小就跟著你家公子了嗎?”蘇慢慢看了一會兒天后扭頭看向趙躍。 趙躍點(diǎn)頭道:“是?!?/br> “那你家公子跟國公爺?shù)年P(guān)系怎么樣?” 趙躍想了想,“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國公爺自然是不會虐待咱們公子的,只是公爺性子嚴(yán)肅,不善表達(dá),兩人之間最多交流的都是功課一類。” 這跟蘇慢慢在小說里看到的差不多。 她想起白日里烏華塢來榮國公府的事,覺得榮國公現(xiàn)在來找陸硯安應(yīng)該就是要跟他商量周氏給他下毒的事情。 按照劇情,榮國公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陸硯安是被周氏用慢性毒藥殺死的。 現(xiàn)在,榮國公知道了這件事,他到底是站在正義這邊,還是站在周氏那邊? 其實(shí)從榮國公獨(dú)自一人前來清竹園就能看出來,榮國公大抵是想要站在周氏那邊。 雖然榮國公跟周氏的感情不太好,但畢竟是幾十年的枕邊人。 屋內(nèi),榮國公坐在了陸硯安的對面,他垂眸看向眼前的棋盤,嘆息一聲,“我跟你很久都沒有下棋了,不如現(xiàn)在下一盤?” “好?!标懗幇颤c(diǎn)頭答應(yīng),開始收拾棋子。 桌案上的熏香裊裊而起,屋內(nèi)只余棋子落盤的清脆聲響。 “我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就能贏我了。”陸詹空落下一枚黑子。 “僥幸。”陸硯安跟著落下一枚白子。 “聽瀾,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小就是,我一直對你寄予厚望,因此,平日里是嚴(yán)厲了些?!?/br> “我知道。”陸硯安淡淡回應(yīng)。 陸詹空停頓了一會兒,繼續(xù)道:“我也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聽說這次你會昏迷不醒是因?yàn)椤?/br> “因?yàn)槟赣H給我下毒了?”陸硯安接過榮國公的話。 陸詹空抿唇,臉上顯出怒色,那是對著周氏的,“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都怪我平日里太忙,沒空管后宅之事?!?/br> 按理來說,像榮國公這種地位的人,沒有妾室,身邊只有一個周氏,周氏應(yīng)該高興??烧?yàn)闆]有妾室煩惱,所以周氏才將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算計(jì)陸硯安身上,專門針對著這個孩子想出一些刁鉆的計(jì)謀。 對比陸詹空的怒色,陸硯安的表情十分平靜,他看著面前的棋盤,甚至還能催促陸詹空落子。 “輪到您了,父親?!?/br> 面對如此冷靜的陸硯安,被打亂了心境的陸詹空明顯落了下風(fēng)。當(dāng)然,陸詹空本意也不是要來下棋的,因此,輸贏都無所謂。 他捏著手里的黑子,猶豫半響之后落到棋盤上。 對比陸詹空的猶豫,陸硯安沒有絲毫停頓,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落下另外一枚白子。 這股一點(diǎn)都不掩飾的鋒芒,從棋盤上擴(kuò)大出來,讓陸詹空終于開始重新審視面前的大兒子。 在陸詹空的印象里,他這大兒子性情溫順謙恭,小時還會央求他去城外給災(zāi)民賑災(zāi)放糧,施粥送衣。 這樣善良且聰明的孩子合該按照他設(shè)計(jì)的道路成為大周棟梁,可現(xiàn)在卻只能蝸居在這一方小小的屋子里,靠著一個沖喜小媳婦續(xù)命。 陸詹空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惋惜。 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有辦法改變。 “聽瀾,你的命不好。” 陸硯安捏著白子的手一頓,然后繼續(xù)平靜的將其放到棋盤上。 “你母親,她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我會把她送到鄉(xiāng)下莊子里去的,對外就說是養(yǎng)病?!?/br> 這是榮國公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他只是過來通知陸硯安一下。 榮國公認(rèn)為,按照陸硯安的性子,肯定不會反對他的做法。周氏雖做了錯事,但這樣的懲罰已經(jīng)夠了。 可他沒想到,男人輕啟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不行。” 榮國公愣住了,他抬頭,滿臉愕然。 “父親,我知道您想要顧全公府名聲,也念著周氏的好??晌艺f,不行。父親,該你下了。” 現(xiàn)在的陸詹空哪里還有心思下棋,他以為這件事是很容易就能解決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事會卡在他認(rèn)為最不會出問題的一個人身上。 “聽瀾,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父親。” 陸詹空滿臉失望地?fù)u頭,“聽瀾,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陸硯安掀開細(xì)長濃密的眼睫,神色淡薄,“哪樣了,父親?” “你從前,極善良?!?/br> “我如今就不善良了?”陸硯安反問。 榮國公搖頭,“起碼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父親?!标懗幇驳恼Z氣始終非常平靜,可你若是細(xì)看,便能看到那雙琉璃色的眼睛里印出的一縷水光,轉(zhuǎn)瞬即逝,被深深地壓入眼底。 “有時候善良是需要帶上鋒芒的。” “這件事本來可以很和平的解決?!?/br> “若是我死了呢?”陸硯安的語氣終于不再無波無瀾,他握著手里的佛珠,微微顫抖。 “……你還活著?!睒s國公沉默半響,最終吐出這四個字。 “是啊,我還活著?!标懗幇簿沟偷偷男Τ隽寺?。 “很可惜,我竟然還活著?!?/br> “聽瀾,不許你這樣說?!标懻部章牪坏藐懗幇舱f這種話,他是真心疼這個兒子,可周氏和陸錦澤,也是他的妻子和兒子。 “聽瀾,大家都是一家人,法外容情的道理你應(yīng)該明白。你母親是錯了,可我已經(jīng)決定將她送到鄉(xiāng)下莊子里去。你若是個孝順的孩子,就不要讓父親為難了。” 陸硯安安靜的聽著,等陸詹空說完,他才開口,“父親,從小您在我眼中就是一座山,一座什么麻煩都能解決,什么問題都能回答的大山?!?/br> “您那么巍峨,那么高大,那么正直。您跟我說,要做一個正直的君子,不管貧窮與富貴,都不可丟失本心。您說的話,我都記在心里?!?/br> “可現(xiàn)在,這些話,您自己做到了嗎?” 陸硯安那雙漆黑深沉的眸子落到陸詹空臉上,與他對視。 年老的榮國公,第一次在這個溫順的兒子身上看到了鋒利的戾氣。他像是一柄終于舍得出鞘的刀,磨礪多年,一招斃命。 “人都是會變的?!标懻部照绷四敲炊嗄?,什么都沒撈到,他一直堅(jiān)守著底線,身邊的同僚卻越過越好。榮國公不屑那些人的手段,可面對自己一塌糊涂的仕途,心中到底會有不平。 他又不是圣人,他亦只是一介凡人。 “孝子不諛其親,忠臣不諂其君,臣子之盛也。父親,弱冠那年,您為我取名聽瀾之時,告誡我的話,我都記得?!标懗幇矇合马兴?,聲音歸于平靜,嗓音之中已無明顯的情緒波動。 陸詹空明白陸硯安的意思了,“這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是?!?/br> “你一定要將你母親送到京兆府去?” “是?!?/br> “那你以后就不認(rèn)這個母親了?” “是。” “那我這個父親呢?”陸詹空的面容似乎在一瞬間老了十幾歲,“聽瀾,父親老了,你母親陪了父親幾十年了,臨了,臨了,你還要父親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