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養(yǎng)壞的師侄以下克上 第38節(jié)
他的小弟子,身上怎么可能有那只狼的印記,迷你型的小狼忽而動了,在他修長的指尖中掙扎,一聲聲哀嚎,皮膚上滲出水霧,疑似小狼在哭泣。 簡沁霜終是不忍,強行掰開他的手,冷下聲音:“師尊,請您尊重我的選擇?!?/br> 她一把推開他,捂著脖子,眼中滲透出絲絲冷意。 容嶼沒想到她這般堅決,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這里隱約還殘留著她冰冷的溫度。 她倒是很袒護那只狼。 不過…… 他睫羽微垂,發(fā)現不知何時掌心處也冒出來個契約,一只白鶴展翅欲飛,與狼形彼此呼應。 容嶼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原來如此。 他一改之前的強硬,也不怪簡沁霜的無禮,而是站起身拂去白衣上的褶皺,溫聲道:“你不喜,便依你,你口中的玄景明還活著,但他不適合修真界?!?/br> 也就是說,被送走了? 簡沁霜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捂著心口問:“我的傷好了?還有他怎樣了?他那么弱會不會出事?” 弱? 容嶼溫潤的眸子一閃,微微搖頭頗為有耐心:“都無礙,不過在為師找到無須草之前,你不能動用靈力,先好好休息吧?!?/br> 簡沁霜當初心臟被穿透,屬于她的力量差點被掠奪,能活著還全因…… 現在她體內有強烈的排斥反應。 無須草擁有再生融合之力,不存在修真界,而是生存在另一個空間的秘境之中,世間空間千千萬,很難尋到入口,只有古籍有所記載,連容嶼都不曾去過。 想要拿到無須草還需等到時機…… 容嶼讓她好好休息,便轉身出門了,他的背影仙子飄逸,不染凡塵,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對誰好,簡沁霜有些恍惚,總感覺這人十分熟悉…… 心里好似有什么即將破土而出,張了張嘴,那不聽話的哥哥稱呼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好端端的,怎么老想亂輩分。 …… “師尊!” 任云陽和沐澤見容嶼出來,恭恭敬敬行禮,任云陽視線一個勁兒向他身后瞅,隨即感覺到師尊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后退兩步,撓了撓頭:“師尊,師妹她怎么樣了?” 若不是容嶼在,得知簡沁霜受傷任云陽肯定早就沖屋里去了,還能在外面乖乖等候? 可他知道自家?guī)熥鸬哪蛐?,從收小師妹為徒后,護小師妹和護犢子似的,誰敢奪走小師妹注意力,師尊準和美女蛇一樣,對你笑得要多溫和又多溫和,然后,很可能你下一秒人沒了。 一如現在,等等??? 容嶼正站在他們二人面前,淡笑不語…… 任云陽一激靈,下意識召喚出護體結界,對容嶼嚷嚷:“師尊,這次我可什么都沒干?!?/br> 他就單純地關心一下而已。 可憐了一米八/九的鐵憨憨,此時此刻,全身戒備起來,生怕什么時候被師尊發(fā)配邊關。 容嶼溫和道:“你們有什么稟報的?” 這話一出,沐澤知道自己也被列為危險范圍之內。 他聳拉下有些疲倦的眼皮,想了想慢聲慢語道:“師尊,徒兒有事情要稟報,師兄的徒弟似乎對師妹圖謀不軌?!?/br> 任云陽:“???” 老二在放屁! 在容嶼面前,任云陽把臟話藏回肚子里,有些暴躁:“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徒弟個個孝順?!?/br> 沐澤:“我曾多次看見你徒弟在師妹床上?!?/br> 任云陽:“ ?。。 ?/br> 他倏然拔高嗓門:“床上???” 容嶼:“你師妹在休息?!?/br> 任云陽聲音瞬間從高到低:“不可能,我徒弟最孝順了。” 容嶼微笑:“原來是你徒弟,收了一只心懷不軌的妖,讓他逮住時機和你師妹契約,又知情不報?” 容嶼語氣并不差,仿佛在報天氣預報一樣風輕云淡,可對任云陽倆人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僵直在原地…… 任云陽眼皮一跳,敢情上次問師妹契約之事師妹死活不說,他大爺的養(yǎng)虎為患,小妖精竟在他身邊,他的徒弟為什么是妖族? 內府中,本命武器狼牙棒蠢蠢欲動,磨牙聲嘎吱嘎吱作響。 那小崽子應該慶幸他沒回來,不然他非要打斷他的狗腿,敢惦記他師妹,不想活了 ? 而沐澤則精神不少,因為他發(fā)現,師尊想讓他們坦白的是契約問題,他不打自招了床上三兩事兒…… 果然,站在面前的師尊大人,如玉般的臉上噙著一抹膩死人的微笑,眼眸彎出一副“你死定了”的弧度。 終于,男子薄唇輕啟:“去神罰殿,子墨領了什么罰,你們就跟著玩玩,化神期的寂寞,為師懂?!?/br> 任云陽amp;沐澤:“……” 邢子墨那變態(tài),已經把自己皮扒沒了,還是沐澤前去救治的…… 都是那小兔崽子的錯,對誰下手不好,非要逮住他們師妹,自求多福吧。 “阿嚏~” 千里之外的某處林間草屋,渾身是傷口的黑狼在昏迷之中打了個噴嚏,尾巴下意識甩了一下,結果牽動了傷口,他倏然驚醒,首先入目的一個破舊的房屋與,身邊還躺著一個黑衣人,他惶恐起來,哽咽出聲:“嗷嗚?” 師叔? 師叔呢? 他的師叔呢,這是哪? 外面從meimei手里摳出靈石買了丹藥的鹿瞳還沒進門,便聽到一連串的鬼哭狼嚎,他:“……” 他躊躇半晌,推開門只鉆進去個腦袋看他,小聲說:“別叫了,仙尊不在這……” 鹿瞳頓了頓:“還有,說人話?!?/br> 在小鹿心里,這只妖族很奇怪,明明可以說人話,非要裝普通獸獸。 玄景明艱難地移動狼頭,耳朵直挺挺豎著。 “這是哪?” “幻海城下面的一個村落,現在妖族人人喊打,城中不安全?!?/br> “師叔呢?” 鹿瞳回答:“我當時沒找到仙尊,不過聽獸醫(yī)說,仙尊被她師尊救走了,如今生死未卜?!?/br> 玄景明聞言,掙扎著下床,奈何現在連人形都未出不了,牽動傷口呱唧一下滾落在地。 陸媛媛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插起小蠻腰,逼逼賴賴:“哥,你救回來的是什么玩意,為什么這么蠢?!?/br> 此時陸媛媛并沒見過玄景明的人形,所以沒認出來他,只以為哥哥是從垃圾場撿回來的野妖。 鹿瞳不知所措:“妹……別這樣?!?/br> 怎么能說別人蠢呢? 雖然這妖……確實很蠢。 鹿瞳上前把玄景明從地上薅起來放回床上和他講道理:“你現在傷勢這么重,金丹又損壞了,根本沒辦法找仙尊?!?/br> 小小的狼背影一僵,垂著耳朵去查看,果然,他體內金丹上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狀態(tài)的細紋,經脈俱斷,唯有骨頭被強大的術法固定回去,不然他剛才連動都動不了。 等等! 契約? 玄景明僵硬在原地,因為他發(fā)現,和師叔的那道契約似乎不見了。 那師叔…… 玄景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溜煙再次滾到地上,斷了的尾巴再次染紅了黑色毛發(fā),他都不在乎,聳拉著耳朵瘋狂跑,沒等跑到門檻,就又摔倒了,再次顫巍巍起身。 這次,陸媛媛不再說他蠢了。 應該是傻。 幫妖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鹿瞳沒辦法,只能頂著被發(fā)現身份的壓力,揣著小狼上路。 而另一個傷患,是到了封神宗腳下的一個普通客棧,才悠悠轉醒。 是夜,黑衣男子張開眼睛,眼中一抹黑色光芒轉瞬即逝,他死死攥著劍柄,手背青筋直跳,好似壓抑著什么。 月光灑下,客棧房間內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的氣息終于穩(wěn)定下來,他余光掃視四周,在對面床榻上頓了頓,勾出一抹惡劣的笑意。 玄景明警覺,在豎起耳朵的一剎那,瞬間暈了過去。 這一夜,誰都未曾察覺到異樣,直到第二日兩只鹿敲響房門,陸媛媛明媚的小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哎呀,又醒了一個唉!” 戰(zhàn)凌霄抱著劍,對他們拱手:“多謝二位相助,若非你們,我早已死在山?;镁沉??!?/br> 那日他和魔頭一戰(zhàn),他雖劍意強大,但終究抵不過大乘期,身受重傷被打入河中。 還以為再也不會醒來,可惜著沒能給凌霄劍找到新的主人。 沒想到被妖族所救。 他當時意識沉迷,卻也隱約知道外面的動向。 “我該回去了,二位今后有事,可去劍閣找我?!?/br> 他給陸媛媛丟了一塊令牌,上面有他的劍氣,可以幫助抵擋致命一擊,同樣是屬于劍閣閣主的信物。 劍閣的弟子們那日聽從吩咐及時撤退,損傷的并不多,可沒了閣主,難免會引起恐慌,從而被其他勢力虎視眈眈。 他要離去,陸媛媛輕哼一聲放行,又見那只狼日上三竿還沒起來,閃身上去戳了他一下。 未曾想到今天的狼不知抽了什么瘋,一睜眼睛上去就咬她一口,尖銳的牙齒刺得她呲牙咧嘴,瞬間縮回手,怒道:“你這狗東西,怎么還咬人?!?/br> 玄景明一愣,理智逐漸回籠,他記得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