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蘇瑜說?：“你還不是我的病人?！?/br>
    “跟喻卉有關？”徐蘇瑜直接問。

    沈見清笑了笑，知道瞞不住，只能?承認：“是。”

    徐蘇瑜沉聲：“你想做什么？”

    沈見清想了想，淡淡道：“讓她?看看真正的瘋子是什么樣子吧?！?/br>
    徐蘇瑜：“……”

    “我當年的事可以作罷，秦越已經(jīng)幫我報復了，但是我姐、她?，她?們的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沈見清的目光和聲音一起沉了下?來，“你沒見過我姐，不知道她?有多?好，所?以在她?那兒，我不強求你理解我，但是秦越你見過，看護過，更知道她?為我做的幾乎全部的事，你覺得我應該就?這么算了嗎？”

    徐蘇瑜不語。

    誰說?她?沒見過沈同宜了。

    沈見清之外，她?見的比誰都多?，離得比誰都近……

    徐蘇瑜握著?手，說?：“非得親自動手？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人提到喻卉以前的事了，她?很難洗白，以后臭名昭著的日子，她?不會好過。”

    “她?會洗白?！鄙蛞娗搴V定地說?：“我媽來找我就?是通知我這件事，她?和我爸要名，不會允許喻卉的高中把我，把他們扯出來，不信你現(xiàn)在去搜?！?/br>
    徐蘇瑜看沈見清兩秒，拿起手機搜索。

    討論幾乎找不見。

    徐蘇瑜一點點握緊了手機，半晌，說?：“咨詢記錄我會做到不露破綻，藥……”

    徐蘇瑜抬眼看著?沈見清說?：“不會是真的?！?/br>
    沈見清嘴角迅速勾起，說?：“真的我也不會真吃。一點陳年舊事就?把我家里那個嚇進醫(yī)院了，我再出點問題，她?還活不活了？”

    徐蘇瑜說?：“你知道就?好?！?/br>
    沈見清挑挑眉，無聲地和徐蘇瑜交換著?眼神。

    片刻，沈見清坐直身體，揶揄道：“徐醫(yī)生，這里好歹是你的地盤，把客人扔下?這么久，是不是該出去招呼了？”

    兩人一起出來，和賀西、周斯聊了一會兒，在附近的餐廳定了位。

    飯后，沈見清把兩人送回賓館，又往前開?了一段，然后靠邊停車。

    沈見清打開?微博，搜索到喻卉回江坪時被拍的視頻，一幀一幀往后放。

    約十幾秒，沈見清按下?暫停，看著?畫面里露出的小區(qū)大門一角。

    當初刷到這個視頻的時候，她?只是一掃而過，沒太留意?，現(xiàn)在想起來了，這里是喻卉的娘家，她?從就?小住在這里。

    沈見清嘲諷地勾了一下?嘴角，竟然覺得自己當年費盡心思去了解喻卉的過程很值，否則也不會一下?子就?知道她?現(xiàn)在躲在哪里。

    沈見清沉著?臉把手機扔進副駕，拉下?化妝鏡，對?著?鏡子描眉點唇時，眉眼之間再不見一絲戾氣，因為日落之后的六點，她?要去見秦越，要以最?好的狀態(tài)。

    ————

    傍晚六點的住院部冷清沉悶。

    沈見清換上隔離衣，來到秦越的病房前。

    秦越已經(jīng)在等，護工剛一提醒，她?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秦越的動作依舊費力，視線定格到沈見清臉上時微微晃了一下?。

    沈見清拿出手機給秦越撥電話。

    電話接通，沈見清帶著?笑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我今天漂不漂亮？”

    秦越目光閃爍。

    醫(yī)院里的顏色總是灰蒙蒙的，人也是，而沈見清今天的眉、眼、唇，甚至是耳環(huán)，她?臉上的色彩像有人在秦越的春天里放了一把火，燒盡黑夜和嚴冬，她?目之所?及的世界忽然就?鮮活了。

    “漂亮?！鼻卦秸f?。

    沈見清在聽筒里笑：“今天漂亮還是以前漂亮？”

    秦越說?：“都漂亮?！?/br>
    “如?果一定要分個高下?呢？”沈見清細眉輕抬，慢條斯理地說?：“印象里，某個小氣鬼好像有在柯老師為我安排的‘相親宴’上酸溜溜地說?我為相親對?象化了半個多?小時的妝，盡管那對?我來說?只是基本的社交禮儀，但我今天還是專門為那個小氣鬼化了一次，所?以秦師傅，要不要再看一眼？你要不說?我今天更漂亮，我沒辦法跟她?交代。”

    沈見清說?著?，微微傾身，湊近玻璃。

    燈從她?身側(cè)照過來，將她?明艷的五官描摹得立體又深邃。

    秦越說?：“今天更漂亮?！?/br>
    沈見清牽起嘴角，聲音更緩：“現(xiàn)在問我那個好不久見的小氣鬼，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秦越說?：“滿意??！?/br>
    沈見清樂不可支，輕柔笑聲融化了重癥區(qū)的沉悶壓抑，她?們?nèi)塘闹?開?心的事，半個小時轉(zhuǎn)瞬即逝。

    沈見清和護工打了個手勢，等她?出來外面了，從包里取出秦越的相框說?：“這個能?帶進去嗎？”

    護工說?：“能?啊，消了毒，套上密封袋就?行。”

    “那麻煩您幫我?guī)нM去。”

    “好。”

    沈見清目送護工離開?，拿出手機查看徐蘇瑜發(fā)來的微信：【咨詢記錄做好了，藥我給你送到醫(yī)院？】

    沈見清說?：【不用，我已經(jīng)看完秦越了，現(xiàn)在過去你那兒拿?！?/br>
    徐蘇瑜：【行?！?/br>
    約好時間，沈見清站在原地看了很久重癥方向才?收起手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