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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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娘子,這么見外做什么,你忘了?你已經(jīng)是本公子的姨娘了?!彼纬捎褫p松接過碗扔到一邊,笑意盈盈地向前走。 剛走出一步,就看到房里還有另一個人。 見床上莫名奇妙多出一個男人,宋成玉嘴臉變得更加惡心,他啐了一口痰,惡狠狠地看著姜肆:“呦,原來還藏了個男人啊?” “你口口聲聲說要給霍岐守節(jié),就是這么守節(jié)的?既然這么耐不住寂寞,還不肯從了我,我看你就是當了——” “你閉嘴!”姜肆忽然大吼一聲,將他的話打斷,平日里溫柔和順盈滿笑意的一雙眼,此時水霧繚繞,紅得發(fā)狠。 “我不是守節(jié)!霍岐還沒死!他只是去打仗了,還會回來的,你給我滾,滾出去!”說著,將手里一切可用的東西往過丟。 阿回有些嚇到了,拽著姜肆的衣角扯了扯,姜肆回過神來,立馬抱起阿回向后撤,躲到桌子后面。 宋成玉顯然被砸得有些不耐煩,不想再浪費時間,一聲令下,命人拿住姜肆。 姜肆向后退,已經(jīng)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她緊緊抱著阿回,將心一橫,冷冰冰地看著宋成玉:“你不是想要我跟你回去嗎?可以,但你要放過我的孩子?!?/br> 宋成玉唇角一揚:“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本公子討價還價?” 姜肆單手抱著阿回,一只手在背后摸索,宋成玉早看到她的動作了,卻只是笑瞇瞇地作壁上觀。 他道:“你乖乖跟我回去,做我宋成玉的妾,也不算辱沒你,非要抵抗的話,恐怕你們兩個今日都活不成?!?/br> 宋成玉話音剛落,姜肆忽然從背后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上,阿回瞪大了眼睛,雙眼泛紅,喊了一聲“娘”。 姜肆卻不看他,而是看著宋成玉:“你若再逼我,我就死在這里,這里有人看著,堂堂縣令府的公子強搶民女鬧出人命,就算是縣令大人也很難收場吧?” 宋成玉面色微變,看了床上男人一眼。 姜肆心里有愧疚,她是故意這么說,想把那人跟她拉到同一條船上來。 鬧出這么大動靜,那人都無動于衷,姜肆就知道他絕非善類,他根本不怕宋成玉。 宋成玉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一聲,再抬眸時眼中滿是不屑的嘲笑:“既然你這么著急見閻王,我非得成全你了,殺兩個也是殺,多一個又怎樣?” 宋成玉冰冷的語氣斬斷了姜肆心中最后一點希望,三年前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又回來了,她可以不顧自己安危,可她還有阿回,阿回才這么大,他還沒見過他爹呢! 宋成玉大手一揮,其他人立刻上前堵住姜肆退路,同她拉扯起來,姜肆一個人還抱了個孩子,根本無力抵抗。 阿回到底是個孩子,一看他阿娘被壞人抓住就大聲哭了起來,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是最攪和清凈的,宋成玉也不管,任由孩子放肆地哭。 有人終于被這哭聲弄得不耐煩了,他按了按眉心。 “住手?!?/br> 第三章 將軍府后院翠馨居燈火通明。 院中清池蕩著冷冷月光,門大開大敞著,輕風穿過弄堂,身穿淺耦色錦緞羅裙的女子躺在貴妃椅上,手指染著丹蔻,拈了顆葡萄往嘴里送。 她手里握著一本古樸泛黃的書卷,雖舉止散漫,卻有一種雍容淑婉的氣度。 “清水縣那邊有消息嗎?” 秋月打著驅蚊扇,想了想,回道:“表少爺上月傳信來,一直說的都是人沒找到……夫人怎么又開始關心起那邊的事兒了?” 王語纓翻過一頁,聲音淡淡的:“昨日閑談時,大哥說漏了嘴,將軍不久前奉皇命,派衛(wèi)峰和韓北野去齊地,暗探齊王蕭抉嫡系,潁川織造貪腐一事,此時怕是在回程了?!?/br> 秋月不解:“夫人以前從不關心將軍的公務?!?/br> “我不是關心他在外做了什么,衛(wèi)峰和韓北野此去潁川,回來時會經(jīng)過清水縣,依他的性子,肯定囑咐了二人去打探那個女人的下落,三年了,他一直不肯相信她死了?!?/br> “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樣呢?”秋月不以為然,“小姐是顯國公嫡女,國公爺剛任六部尚書,在朝又掌實權,這都不算,將軍是個重情義的人,萬無可能為了一介農(nóng)婦委屈了小姐?!?/br> “你說錯了?!?/br> 王語纓扔下書,撫著肩膀坐起來,滿含深意地瞥她一眼:“就是因為他重情義,我才不能放心?!?/br> 秋月被王語纓的眼神嚇得心頭一凜,立刻改口:“不是還有表少爺嗎,您親自寫信囑咐過他,一定要毀了姜娘子——” “閉嘴!”王語纓厲聲打斷,秋月立刻噤聲,王語纓揉了揉眉心,語氣滿是責備:“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還用我教你?” “奴婢知錯!”秋月急忙彎身告罪,心里有些委屈,以前小姐未出嫁時,慣常縱容她,可自從小姐低嫁到霍家,卻變得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容不得周身出現(xiàn)一點兒差錯,再沒有在瑯琊時那般恣意快活了。 秋月正遙想當年,外頭竹簾響了一聲,抬頭一看,是將軍正步履匆忙地走進來。 霍岐一身官服,五官端正,風華正茂,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慮,他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常年在沙場征戰(zhàn)養(yǎng)成了健康的體魄,加上他本就是打鐵出身,肩膀比一般人更寬闊,看著有十足的安全感。 王語纓在他掀簾進來時就已經(jīng)起身,她走過去,順手將霍岐身上的官服脫下,放到一旁的置衣架上:“怎么樣,皇上有消息了嗎?” 霍岐脫下官服后凈手,愁眉不展:“沒有,說是太后與陛下在路上發(fā)生了口角,太后先行,陛下則命青羽衛(wèi)護衛(wèi)太后,自己反倒沒留下多少護衛(wèi),導致防衛(wèi)缺漏,給了刺客可乘之機。” “刺客?”王語纓給秋月使眼色,讓她上飯,一面扭頭去看霍岐,“不是說是山匪嗎?” 霍岐搖搖頭:“那只是猜測,覬覦陛下性命之人太多了,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br> 王語纓不說話了,涉及到這種層次的問題,她不好再去深問,女子掌管后宅是要務,問得越多越會招惹夫家不喜,這不是女子美好的品格。 霍岐收拾整齊后坐到飯桌上,拿了筷子,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抬頭看著王語纓,欲言又止。 “怎么了,道衍?”王語纓悉心問他。 霍岐放下筷子,沉眉想了想,然后上移目光,認真地看著她:“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衛(wèi)峰和韓北野出去辦事,我托他們幫我尋找肆肆,我不是不愿意接受事實,只是想著她或許沒死,還在哪里等著我……” 王語纓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我也不怪你,畢竟,她才是你的發(fā)妻,你想她是自然的,也不用在意我的感受,道衍,我只希望你別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我也是你的妻子,我可以幫你?!?/br> 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霍岐頓時覺得有些對不住她,他拉著她的手,將她攬到懷里,王語纓臉色倏地一紅,坐在他腿上,臉埋在他頸窩里。 霍岐深深嘆了口氣,輕聲問:“奚兒睡了嗎?” 王語纓聲音軟成了潤物細雨:“早已睡了?!?/br> 屋中雙影彤彤,外面下起了淅瀝秋雨。 “住手。” 男人聲音里透露著幾分不耐,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屋中吵鬧的聲音霎時止住,每個人都不敢再動,就連宋成玉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回過神來后他咳嗽一聲,惱羞成怒地指著床上的男人:“這事原本跟你沒關系,你要是怕死就閉嘴,不怕死今天就成全你!” 說罷,轉頭去吼那幾個奴仆:“愣著干什么?我讓你們停了嗎?” 奴仆唯主令是從,話音一落便繼續(xù)押著姜肆向外走,另幾個人將小阿回打暈扛在肩上,姜肆一看他們竟然對孩子都動手,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幾個推搡間掙開那幾人,撲到阿回那里,拼命捶打那個扛著阿回的人。 “放手!給我放開他!” 場面再次變得混亂,混亂聲瞬間穿透耳膜。 床上的男人也不知怎么了,眼底閃過一絲暴虐之色,他撐著額頭,極度不耐地喊了一聲。 “千流?!?/br> 宋成玉聽見他的聲音,轉身看他,莫名奇妙。 就在這時,忽聞頭頂“劈嚓”一聲,一人從天而降,房頂瞬間破開一個窟窿,黃土瓦礫砸在地上,暴土狼煙四處飛散,只見一人跌坐在地,灰頭土臉地揉著屁股起來,滿臉一言難盡的神色。 聽見主子喊他,他本想從房頂上跳下去,由門而入。 誰知道這房頂這么不結實,他就是借力要用輕功的功夫,人就連房頂一起摔下來了。 千流恨不得連夜背著主子逃離清水縣,但此時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拔劍對準那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的人,牛氣哄哄地道:“把人放了,滾。” 變故發(fā)生地太突然,包括姜肆宋成玉在內,一時都沒弄懂眼前這算怎么回事。 但宋成玉好歹知道這人肯定跟他不是一路的,打開扇子扇走眼前的灰塵,輕嗤一聲:“你知道我爹是誰——” 話還沒說完,千流比他還不屑地輕嗤一聲,然后手腕一動,刷刷刷刷,四下,劍光閃動,宋成玉來不及反應發(fā)生了什么,只覺下面一涼,低頭一看,褲子已經(jīng)碎成片了。 “我管你爹是誰,趕緊給我滾,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比誰更仗勢欺人,千流沒輸過,宋成玉一看眼前這人身手高深莫測,他根本看不透,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眼前虧,他們不怕他爹,他得惜命啊。 宋成玉捂著下面往出走,一邊跟奴仆招手:“走走!快走!” 千流一看人果真被他精妙絕倫的武學造詣震懾住,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轉身去跟主子請罪,拿出背后涼透的包子:“屬下來遲,陛下恕罪?!?/br> 宋成玉跑到外面,見那個高手沒有追出來,腳步慢了下來,他心里忽然想起表姐的囑咐,如果遇見什么差池,可放過姜娘子一命,但她的孩子,決不能活。 姜肆看那些人抱頭鼠竄要離開,抱著阿回要往屋里走,背后卻突然傳來一股大力,將她拽得向后一踉蹌,有人趁她不穩(wěn),奪過了她懷里的孩子。 她看到宋成玉從頭頂拔下一根金簪,銳利的尖頭被他高高揚起,月光下他笑得邪惡可怖,姜肆的呼吸一瞬間就停了,天空下起了寥寥細雨,她眼前晃過阿回剛出生時的樣子。 她難產(chǎn)生下他,用命生下他,那是她跟霍岐的孩子。 姜肆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阿回,于是她拼命推開壯碩的奴仆,撲了過去,那一刻,她什么也沒想,只是要保護阿回。 “呃……”金簪沒入rou里的聲音發(fā)出,姜肆痛苦地呻.吟一聲,她卻沒有倒下,而是奮力撞開宋成玉,把阿回從他手中搶過來。 千流還在跟主子討?zhàn)?,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硎裁礀|西倒地的聲音,神色一變。 “出去看看。” “是!” 千流起身飛奔而出,就見一女子抱著小孩躺在地上,院門外幾個身影消失不見,女子穿著淺色的衣裙,腹上有血光暈開,而孩子則安然無恙地躺在一旁。 大夫來時已經(jīng)是清晨了,男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眉頭輕輕皺著,屋里時而傳來痛吟聲,像尖刺一般刺痛著耳膜,眉間化不開的戾氣又加深幾分。 千流也不敢胡鬧了,甩著手中長劍,百無聊賴地等著里面的消息。 不消片刻,大夫從里面出來,面色凝重,走到男人跟前,先躬身行了一禮。 “夫人情況不是很好?!贝蠓驀@息一聲。 千流一聽這大夫的語氣,感覺他是誤會了,張口便想糾正,誰知主子竟然毫無所覺,繼續(xù)問:“到底如何?” 大夫微微前傾著身子,苦不堪言道:“夫人腹上中的那根金簪完全沒入身體里,體內一直再失血,如果不將金簪取出,絕無可能活命,可取出金簪更是難上加難,夫人很可能中途就喪命。取出金簪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那對夫人來說就是一種折磨,我雖有麻沸散,但夫人的狀況,我不敢冒然加量,她可能一睡就醒不過來了?!?/br> 大夫說到此處,抬眼看了看他,不忍心道:“其實夫人這情況,已是無力回天了,再行醫(yī)治,不過是徒增折磨而已……” 千流也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嚴重,扭頭看向主子。 男人臉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沉吟片刻,他起身往屋里走,幾人一起轉過身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口露出一個小腦袋。 阿回扒著門框,雙眼滾圓地看著他們。 他不知什么時候醒來了,剛才大夫的話,也不知聽到了多少,聽懂了沒。 男人腳步僅僅頓了一瞬,復又邁步上前,與阿回擦身而過之時,衣角忽地被攥住。 男人低頭,看到阿回一雙微微發(fā)紅的眼睛,他張了張口,用天真的語氣問他:“阿娘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