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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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不想?!笔挸终f得理所當然。 莫生氣莫生氣,我若氣死誰如意……1 姜肆心里默默叨叨,身子卻湊過去,她屏著呼吸,就這樣正對著那人,伸手在他頭頂兩側(cè)按揉了起來。 其實兩人挨得并不近,可姜肆總覺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姜肆故意轉(zhuǎn)移注意力。 陛下不說話時,模樣是很周正英俊的,那雙飛眉順著眉骨而起,似銳利的鋒刃,如此硬朗的五官卻配了一副冷白的皮囊,更襯得他多了幾分亦邪亦正的味道。 姜肆看著看著才發(fā)現(xiàn),他兩眼之間的鼻梁處竟然有一顆小小的痣,在鼻梁偏右一些,似溫潤剔透的白玉上多了一點瑕疵,卻又平添了幾分性感。 “嚯——”姜肆驚疑出聲。 興許是她看入迷了,竟然忘了眼前的人是皇帝,也忘了自己是在養(yǎng)心殿里,午后寂靜,這一聲顯得尤為突兀,蕭持當即就掀起眼簾。 四目相對,姜肆心跳驟停。 這已是她在他面前第二次犯錯了,到底該如何補救? “霍——岐是不是曾做過齊王殿下的親兵?” 姜肆眨了眨眼,雙眼無辜地看著他,像是隨意問起的閑話。 蕭持打量著她的臉:“怎么?” “民女只是想問問,齊王的營中是不是不讓士兵們互通書信?”既然問都問出來了,索性直接問個明白,“霍岐說他剛做齊王殿下的親兵時不能給家里去信,所以才一直沒告訴我他在哪里,我對齊王殿下軍中的規(guī)矩不是很了解,想著陛下應該知道……” “不是?!笔挸忠豢诜裾J。 姜肆怔了怔,這聲回答出人意料,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原本她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無意中得來的答案竟然叫人這么失望。 她垂了垂眼,偏頭看向別處。 蕭持發(fā)現(xiàn)她眼尾微微發(fā)紅。 胸口處不禁多出幾分煩躁,蕭持把手換了個位置,道:“不過為了防止軍中出現(xiàn)細作,主帥身邊都會嚴格一些。” 姜肆抬頭看他,眼中有些驚訝。 他這句話說得有些刻意,像是故意解釋給她聽的。 姜肆想起自己腹上受傷醒來的那天,阿回告訴她,是黑衣叔叔把珍貴的藥丸給她吃了,她才撿回一條命。 原以為只是萍水相逢的兩人,沒有任何交集的兩人,在對方命懸一線時都伸以援手。 或許,他也沒有表面上看得那般冷漠無情。 姜肆把手伸到他后腦處,按著他后面的幾處xue道,無形中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指尖順過他的發(fā)絲找準xue位,另一只手扶著他肩膀,忽然開口問他:“陛下昨日見到民女第一眼時,心里是怎么想的?” 蕭持正看著她的耳垂。 有一個耳洞,沒有配飾,耳尖像芙蓉花蕊一樣。 他沒聽到她說什么。 “你說什么。” 姜肆一邊按壓xue道一邊說:“我出身貧寒,嫁給的男人一飛沖天平步青云,本該是皆大歡喜的事,可他已娶了家室更好的女子為妻,倒顯得我們母子有些多余,這兩日在將軍府里,我時常聽到一些閑言碎語,還不知道外面?zhèn)鞒闪耸裁礃印1菹略趯m里見到我第一眼時,是不是也在笑話我?” 其實她心里一直很憋悶,不知這些話該跟誰說,更明白不能跟眼前的人說,可他剛剛在細微處給予她的體面,還是讓她覺得心里有個地方破防了。 蕭持忽然握住她手腕,隔著衣服袖子,又輕輕放開,似乎只是為了讓她停下動作。 他道:“你若覺得自己沒有錯,這世間任何嘲笑便都與你無關。” 姜肆心頭一顫,微微泛起酸意。 陛下第一次在她面前這么鄭重其事地說話,就好像有什么東西重重擊打在了她的心上。所有人都知道她沒錯,可所有人都以為她該讓步,即便是同情和惋惜,總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唏噓。 他那話有些無情,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但姜肆就需要這樣的無情。 她忽地垂頭,蕭持看著她,剛要說什么,就見她拂開他的手起身,背對著他,快速地擦了擦臉。 “陛下恕罪,民女失儀了?!?/br> 在陛下面前這樣,實在不該。 她很快轉(zhuǎn)身,從藥箱里又拿出那塊濕帕子擦手,重新坐過來。 蕭持微微皺眉,看著她的手。 姜肆笑了一下緩解尷尬,解釋道:“剛擦了淚,手臟了?!?/br> 真愛干凈。 蕭持目光落到她身前:“你衣服也臟了?!?/br> 姜肆低頭一看,胸前有兩道水漬,應該是淚痕。 “去換。”蕭持說得很快,不給人拒絕的余地,“張堯!” 張堯耳朵著實是好,隔著這么多道墻都能聽到,不久就看到他顛顛跑進來。 蕭持吩咐他:“去,帶姜醫(yī)女下去換身衣裳?!?/br> “是,”張堯應聲,“姜醫(yī)女,隨奴婢來?!?/br>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姜肆猶在眨眼:“這……這恐怕于理不合?” 第十五章 蕭持在養(yǎng)心殿里來回走著,不時,張堯躬身邁著步子進來,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他:“如何,她換了?” 聲音里隱隱有些急切。 張堯便笑笑:“應該是換了,喜禾姑姑開始特意拿了一套潁川上貢的蜀錦制縷金穿花云緞裙,可姜醫(yī)女嫌那衣服太浮夸了,不肯穿,奴婢看著最近才拿進去的,是前不久榮昌公主挑中那款,水綠色,低調(diào)!” 蕭持斂眉想了一會兒,手在掌心上敲著,半晌后對他道:“去跟榮昌公主問問,如要送女子一些不會被拒絕的禮物,應當送些什么好?” 張堯是跟著先齊王的舊人,算是看著蕭持長大的,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這么上心過,是好事,張堯心里高興,痛快地應了一聲。 蕭持卻又覺得有些不妥。 “別說是朕要問的,算了,還是私下里打聽吧?!?/br> 張堯抬頭:“陛下是怕長公主殿下拿這事兒當話頭調(diào)侃您?” 蕭持轉(zhuǎn)身坐到紫檀寶座上,心不在焉地說一句:“她知道了定要見她,鬧得她不安生,再把她教壞了……” 說完之后皺著眉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自己都沒察覺自己比以往話多,竟然還發(fā)起了牢sao:“怎么換衣服這么慢?” 張堯聽陛下談及榮昌公主,倒是很贊同地暗暗點頭,那可是大魏奇女子,為人張揚性情古怪,在文官那邊口碑可不怎么好,畢竟后院里—— 他正在那想事想出了神,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一暗,蕭持從寶座上站起來,正看著他后面。 姜肆沒穿過這樣繁復的衣裳,盡管這已經(jīng)是她挑選的花樣最為簡單干凈的一套了,穿上去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路都不會走了,好像步子邁著大一點都是給這身衣裳抹黑。 她拘謹扭捏著走進來,頭也不好意思抬,某一瞬間,她想說還是換回去那身干凈利落的短打吧,就算要做什么裙擺也可以隨意扎到褲腰上,可這畢竟不是她的家。 陛下嫌她那衣服臟了,她又能說什么呢? 無奈地嘆了一聲,她已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拈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織錦裙裾,她輕輕跪下,輕輕叩首。 張堯滿意地打量著眼前的人,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不一樣了,照他看,京城里也挑不出誰家的小姐比她更惹眼,果然陛下的眼光就是不一樣。 張堯等了等,沒聽見回應,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家陛下竟然看出了神,雖然還是那副誰都看不透的神色,但如這般毫無反應就已經(jīng)是反常了。 他抵著唇咳嗽一聲。 良久—— “平身。” 姜肆下意識護著頭上的步搖輕輕直起身子,又輕輕抬起腿站起來,蕭持看著她僵硬的動作,終是沒忍住輕笑出聲。 “連怎么平身都不會了?” 姜肆聽出他話中調(diào)侃,臉上一熱:“民女實在是不習慣這些?!?/br> “覺得不自在?還是不喜歡?” 陛下似乎很喜歡刨根問底。 姜肆搖了搖頭,又害怕步搖甩到臉上,只敢輕輕晃下腦袋,無奈道:“都不是,是覺得不方便?!?/br> 蕭持走到她身前,姜肆感覺鼻尖的沉香味道重了些,下意識想后退,便聽頭頂傳來他的聲音。 “你既已回到將軍府,有些禮儀規(guī)矩日后是一定要學的,穿衣打扮也一樣,不可以只隨自己喜好而來?!?/br> 姜肆茫然抬頭,不知他為何要跟她說這些,而且她也不愛聽。 “不過?!笔挸衷掍h一轉(zhuǎn)。 “有個身份,也可任你隨心所欲,放肆而為?!?/br> 姜肆不由得心跳加快,下意識問:“是什么?” 她追問的神情太急切,迎上來的霧靄雙眸讓人生出一種難言的保護欲,蕭持雙手背在身后,僵直的背脊忽然向前一壓。 姜肆感覺他的臉在眼前放大,也不過是一個呼吸之間的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嚇得后撤一步,手臂卻被人攥住。 蕭持眉頭輕皺,另一只手伸到她頭頂,兩那支金步搖拔.出來,換了一個方向插上:“應該是這樣。” 替她戴好金步搖之后,蕭持推后一步,轉(zhuǎn)身回到寶座前,卻沒再回頭,對她道:“今日先如此,你回去吧?!?/br> 姜肆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惶惶地瞪大了雙眼,連呼吸都忘了,聽到陛下讓她出去,她下意識問:“不按摩了嗎?” 問完趕緊低下頭,胡亂行了一禮:“民女告退!” 她轉(zhuǎn)過身匆匆離開,也不再邁什么小碎步了,也不管頭頂上叮叮當當?shù)念^飾了,大步流星地往殿外走。 張堯看著姜醫(yī)女離開,回頭去看陛下,就見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 看夠了,蕭持放下手,轉(zhuǎn)身坐下,輕輕出了一口氣,張堯忍不住偷笑,哪知蕭持突然扭頭看他。 “朕方才,是不是嚇到她了?” 張堯想寬慰陛下幾句,可惜良心叫他說實話。 “姜醫(yī)女還是霍將軍名義上的正頭娘子,陛下這樣做,是會叫她多心的?!?/br> 卻聽陛下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