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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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千流一怔,遲疑著搖了搖頭,“回陛下,未央宮外一切如常,并未發(fā)生什么怪事?!?/br> “之前那個宮女呢?” “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br> 千流緊了緊眉,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屬下審訊她時,她先說她是替霍將軍探聽情況,但是經(jīng)過嚴(yán)刑拷打之后,她又說自己不認(rèn)識霍岐,后來她扛不住就死了,屬下翻閱她的住處,沒查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問過與她同屋的宮人,才得知她原先在齊地的王府待過?!?/br> “她……應(yīng)該也是齊王殿下的人?!?/br> 蕭持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確定跟霍岐沒關(guān)系?” “確定?!鼻Я髂杏X到一陣壓力,低頭回道。 大殿突然陷入安靜,千流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懸著心等陛下發(fā)話。 良久后,終于聽到陛下開口。 “日后發(fā)現(xiàn)未央宮有任何異動,及時稟報,如果有人要接近她,不用阻攔?!?/br> “是!”千流高聲應(yīng)道,剛說完,卻是一愣,他抬頭,有些不確定,“不加阻攔?” 沒聽錯吧?如果有人要接近姜娘子,難道要放任嗎? 蕭持黑眸暗藏危機(jī),抬眼看了看他:“要朕再說一遍?” 千流背后一涼,急道:“屬下知道了,這就吩咐下去!” 北征在即,已經(jīng)定好主帥,剩下就是兵部的事,早朝初定發(fā)兵在這月二十六日,距離那日還有九天。 因為早就對冀北有所防備,所以準(zhǔn)備得也不算太過匆忙。 蕭持一直在意記憶模糊的那晚到底發(fā)生何事,卻怎么也記不起來,他問過張堯,張堯只說聽見里面有摔東西的聲音,但很快就歸于平靜,因為他早有吩咐過不讓任何人打擾,所以張堯也便沒進(jìn)去看。 往后幾日姜肆也表現(xiàn)得沒有任何異常。 只是比以前待他更親近了…… “陛下,我有個請求,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br> 這日夜,蕭持剛在含英殿用完晚膳,聽見姜肆有次一問,神經(jīng)立刻繃緊,像是等了許久的場面終于發(fā)生一樣,他壓著唇角,偏頭看向她:“你想出宮?” 姜肆一怔,眼中茫然一閃而過,然后她收起神色,坐在蕭持身旁,給他又盛了一碗蓮子羹:“不是啊,陛下怎么會這么想?” 蕭持眉心微皺:“難道你不想出宮。” 姜肆沒說話,垂了垂眸。 空蕩的大殿上飄來一聲冷哼。 姜肆急忙抬頭:“如果陛下同意,我當(dāng)然也想,但是現(xiàn)在還是先治好陛下的病最為要緊?!?/br> 她說完,怕他不信,又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是真的!” 蕭持眉頭一挑,眼中仍有審視:“那你想求朕什么?” 姜肆抿了抿唇,遲疑一瞬,認(rèn)真道:“我想見阿回?!?/br> 蕭持眉頭擰緊,轉(zhuǎn)過頭手指攥緊:“有疏柳看著他,不會有事。” “我離開他那么久,他一定很擔(dān)心我,阿回從小沒有離開我這么久過……” “只是因為這樣?”蕭持打斷她的話。 姜肆神情微頓。 她總覺得最近陛下有些不正常,好像就是從那日過后,總是用懷疑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對她的態(tài)度也再三確認(rèn)。 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樣。 “我只是想見見阿回?!苯凛p嘆一聲。 蕭持沒說話,他將姜肆盛的那碗蓮子羹喝了,一滴不剩,往常他飯量很小,但是在含英殿的這幾日,姜肆給他面前放多少,他就吃多少。 喝完之后,他用手帕擦了嘴角,手往桌子上一放,他忽然開口:“后日,霍岐就要帶兵北上了?!?/br> 姜肆在含英殿耳目閉塞,什么都不知道,聞聲一頓,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玉碗,玉碗歪倒在一旁,滾了幾下,掉到桌子下面摔碎了。 “啪”地一聲,很是響亮。 蕭持低眸看了一眼,隨即輕笑一聲,偏過頭看著她,唇角上揚(yáng)的弧度有幾分嘲諷:“在擔(dān)心他?” 姜肆就知道今天說的話一定白說了。 “不是擔(dān)心,只是有些驚訝。”姜肆輕出一口氣,模樣坦坦蕩蕩,“想不到你還肯重用他?!?/br> 也沒想到自己再聽到那個名字,心里會如此波瀾不驚。 她別開眼看了看那個摔碎的碗。 真的只是不小心。 “如果他死在戰(zhàn)場上,你會為他傷心嗎?”蕭持的語氣輕飄飄的,他早已收回視線,垂眸看著身前的玉箸,是問話,也像威脅。 姜肆被他陰忖的語氣驚得心頭一顫,那種無情和冷血好像是浸在骨子里的,莫名有些心慌,她趕緊伸出手,覆在蕭持手背上,欲開口,卻不知該說什么。 “很難回答嗎?”蕭持手背上青筋浮現(xiàn)。 “如果他是戰(zhàn)死的,將軍死戰(zhàn),為國為民,馬革裹尸,死得其所,我只會覺得可惜。如果是因我而死,我會覺得失望。” 蕭持手指一蜷。 姜肆忽然站起身,長身立于蕭持眼前,遮擋了身后的光,她低著頭,注視著他的眼,手指輕抬,有些遲疑地伸出手去,然后動作慢慢加快,覆在他臉上。 猝不及防地,她俯身在他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蜻蜓點(diǎn)水般,觸之即離。 抬起身時,她將手背在身后,在眼前人微微錯愕的目光下,臉頰染上紅暈。 “這算回答嗎?” 蕭持眸光怔忪,眉頭還在緊緊皺著,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做,眼中還有些不敢置信。 姜肆看到那雙眼心口一窒,她再次彎下身,這次沒有吻他,而是抱住他肩膀,緊緊拽著他的衣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忽然就紅了。 她埋在他肩頭,聲音有些沙?。骸氨菹拢阋囍嘈盼?,我說不會丟下你,就一定不會丟下你,。” 無聲。 只是覺得呼吸漸輕。 良久后,聽到他逐漸釋放的呼吸,感覺到他逐漸放松的身體。 “你的話,是對誰說的?” “對你。” 蕭持的心很空,好像什么都沒放下,什么都不存在,他只是覺得被她抱住的地方漸漸暖了,身上每一處都有了清晰的觸感。 他閉上眼,緊緊環(huán)住她,掌心覆在她頭發(fā)上,將她揉在懷里,越來越近,像是要用力貼近她的溫度。 蕭持沒有留宿,他放開她之后就匆匆離開了。 姜肆看著他的背影,發(fā)現(xiàn)他腳步有些許慌亂,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姜肆不禁揚(yáng)起唇角笑了起來,宮人將桌上的飯菜撤了下去,她轉(zhuǎn)身回了寢殿,剛做下去,臉上又布滿愁云。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治療,她發(fā)現(xiàn)陛下跟她之前判斷的情況有一些不同。 姜肆跟隨游為仙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的三年,見過與陛下病情相似的人,但他們在病情發(fā)作之后都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什么,更不會知道還有另一個自己存在。 這些時日,只要她與蕭持相處,她就會觀察留意他的言行舉止。 她發(fā)現(xiàn)除了激怒刺激他之外,陛下的表現(xiàn)跟她印象中那個清冷又溫柔的陛下并沒有太明顯的不同…… 換句話說,當(dāng)下她面對的是誰,可能取決于陛下自己的認(rèn)知。 這跟她預(yù)想的不一樣,前者配以施針用藥,會有很大的改觀,但后者還是心結(jié)太深,心病更需心藥醫(yī),姜肆現(xiàn)在能做的無非也就是減少他表征的痛苦而已。 從偏殿沐浴出來,姜肆看看時辰,覺得陛下應(yīng)該是不會來了,便上榻休息。 第二日蕭持一整日都未露面,姜肆無事時便在含英殿翻看醫(yī)書,約摸過了幾個時辰,她一抬頭,發(fā)現(xiàn)外面天已黑了。 風(fēng)有些大,將窗子吹開,嗖嗖的冷風(fēng)往屋里灌。 她莫名覺得心有些煩亂,披著衣服去關(guān)窗,起身時又不小心碰到了桌邊的燭臺,燈火一熄,眼前一片昏暗。 她正要彎腰去拾,忽然聽到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姜肆匆忙間抬頭,發(fā)現(xiàn)窗邊有一個黑影,她心中一驚,剛要喊人,那人先出了聲。 “噓!是我!” 姜肆臉上的驚恐還未褪去,聽他的聲音,驚恐轉(zhuǎn)變成驚詫:“霍岐?” “你怎么——” 霍岐過去一把抓住她手腕,拽著她轉(zhuǎn)身:“跟我走!” 姜肆用盡力氣掰著他的手,雙腳在地上杵著:“你來這干什么?放開我!” 霍岐轉(zhuǎn)過頭,手上加緊了力道,又急又怒道:“你難道真想當(dāng)他的皇后?告訴你別做夢了!后位是秦家的,根本輪不上你,你繼續(xù)留在宮里,今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肆拼命想掙脫他的束縛:“與你無關(guān)!我不會跟你走,你快放開我!” 兩人拉扯時難免發(fā)出聲音,霍岐看她不停抵抗的樣子,也許很快就會引來別人,臉上閃過一抹急色,突然,他神情微頓,像是想到了什么。 霍岐松開姜肆,姜肆抱著手腕退后幾步,剛要轉(zhuǎn)身去叫人,背后就傳來他的聲音。 “阿回病了,你難道不想看看他嗎?” 第五十三章 姜肆頓覺腳下生根,身子瞬間僵直立在那處,安靜一刻,她忽然轉(zhuǎn)身走近,瞪大了雙眼看著霍岐:“你說什么?” 霍岐瞥了一眼門窗的方向,臉上焦急未退,挪回視線,他壓低了聲音,看著姜肆認(rèn)真道:“你覺得,如果陛下要留你在宮中,阿回會怎樣?” 姜肆捕捉到他問題中的陷阱,心中閃過一絲急躁:“你只說阿回怎么了!” 霍岐穿了一身夜行衣,只有黑眸在夜里是亮的,但那雙眼睛早已讓人猜不透了,他瞇了瞇雙眼,在姜肆心里落下一記重錘:“有人要?dú)⑺?,如果不是我,恐怕阿回現(xiàn)在已經(jīng)慘遭毒手,但他現(xiàn)在情況也不好,你知道他身子骨一向不好……” 姜肆耳邊嗡嗡作響,后面霍岐說了什么話她都聽不清了,只想起自己一次次說要出宮,求陛下讓她看看阿回時他冷漠拒絕的神情,到底是因為什么才必須要阻止她和阿回見面? “阿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