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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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敲她一下:“快去做事!” 周子芫捂著頭“哎呦”一聲,趕緊走開了,跳了幾步之后又回過頭,對姜肆認(rèn)真道:“多謝皇后娘娘,今日……” 姜肆擺手讓她趕緊走。 周子芫吐了吐舌頭走了。 經(jīng)此一事,醫(yī)館那些太醫(yī)再不敢對周子芫不敬,更不敢說什么混話,她在醫(yī)館說得比別人少,做得比別人多,就連病人都更喜歡她,天天夸她,周大夫偷偷到姜肆那里道謝,姜肆卻說,這都是子芫一點點努力換來的,與她無關(guān)。 這日夜里,姜肆正跟蕭持說著周子芫的改變,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皇后娘娘,您過來看一看,太后好像有些不對……” 第六十八章 聽著外面人傳話的語氣,有幾分戰(zhàn)戰(zhàn)兢兢,姜肆心頭墜了一下,飛快地看了一眼蕭持。 蕭持臉上不辨喜怒,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但姜肆還是眼尖地看到他眼底劃過一絲暗沉,她趕緊起身,對他道:“我去看看,你快些休息吧?!?/br> 蕭持隨著她的動作起身,聽到她這句話后邁出的腳頓了一下,也就很短的時間,他點了點頭重新坐回去,只跟她道:“你小心些?!?/br> 這些日子,他跟她最常說的話就是“你小心些”,但姜肆不清楚此時此刻他是否最想跟她說這個。 姜肆應(yīng)下,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回身看候在門口的周子芫,方才傳話的就是她,因為焦急,在門口來回踱步,她要開口,姜肆用眼神制止她,看了一眼門窗,又拉著她穿過回廊。 “太后怎么了,什么事這么著急?”姜肆腳步?jīng)]停,往太后的住處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yuǎn)離陛下,周子芫也不用避開人了,在姜肆身旁道:“太后身上出現(xiàn)了時疫的癥狀,周世伯去看了一眼,好像確實……染上了……” 周子芫知道太后是怎么進(jìn)來的,太后如果出事,姜肆也難逃干系,他們整個醫(yī)館的人怕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她之所以這么著急,就是害怕牽連姜肆。 姜肆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腳步未停,走在最前面,邊走邊道:“先把別的想法都拋開,隨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肆的聲音有幾分凝重,但周子芫還是很驚奇,她以為皇后聽見這樣的事起碼會像她一般有些許的恐慌,或者驚詫疑惑,但什么都沒有,她遠(yuǎn)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靜得多。 很快到了太后的住處,外面有人看守,姜肆推開門進(jìn)去,周老蒙著面正在床邊。 見到是姜肆進(jìn)來,眼睛一亮,快速起身,給姜肆讓開了位置。 姜肆路上就已經(jīng)穿戴妥當(dāng)了,她先去面盆旁凈了凈手,跨過火盆到秦歸玉的床前。 床上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半昏迷狀態(tài),時不時發(fā)出難受的囈語,額頭上都是汗。她臉色紅潤,頸間和四肢有紅疹,呼吸不暢,身上高熱。 姜肆轉(zhuǎn)頭問周大夫:“太后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 周大夫很快回答:“午時太后娘娘叫嚷著沒人服侍,曾鬧了一通,柏靈院到下午才安靜,那時還是好好的,晚上送飯食的時候就起不來身了,看守的人叫我過來看,才發(fā)現(xiàn)太后發(fā)了熱,也染上了時疫?!?/br> 姜肆皺著眉,立刻反駁:“不對!從晚青山那些病人發(fā)病的情形看,他們喝了有毒的水,最直接接觸這次的疫病,但發(fā)病已經(jīng)是半月之后,而除了晚青山的人,我們還沒發(fā)現(xiàn)有人被他們?nèi)旧蠌亩l(fā)病,這說明,一來,可能這種病沒那么容易傳染,二來,也許這種病潛伏性很強,需要時間,但都不會讓太后這么快就出現(xiàn)癥狀。” 周大夫遲疑一下,不敢確定:“咱們要這么早就下定論嗎?也許是有什么事我們也沒注意到?!?/br> 姜肆卻道:“太后一進(jìn)門就被我?guī)У搅税仂`院,柏靈院距離那些病人的住所最遠(yuǎn),這段時間她幾乎完全封閉,如果這樣都能讓她染上,那我們豈不是應(yīng)該早就發(fā)病了?” “這……”周大夫仔細(xì)想想,確實像姜肆所說,他們?nèi)找古c病人相伴,都沒有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太后怎會中招呢? “咳咳!”就在這時,床上的秦歸玉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她從枕邊偏過頭,立刻突出一口鮮血,姜肆面色大變,趕緊坐到床邊,將她口中污穢清理,并讓周子芫快些拿來醫(yī)治這種急癥的藥。 “怎么可能?太后的情況竟然比晚青山那些病人還要厲害!”周大夫覺得不可思議。 姜肆抿唇不語,兩人將抽搐的秦歸玉按住,周子芫很快端著湯藥進(jìn)來了,喂藥就耗費了一番精力,床上的被褥都趕緊拿去燒了,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秦歸玉才悠悠轉(zhuǎn)醒。 可她一醒來,看到床邊的是姜肆,盡管身體還虛弱著,卻是全身都寫滿了抗拒,不顧一切地推搡她:“你給哀家滾!如果不是你,哀家也不會染了瘟疫,等哀家出去,一定要砍你的頭!誅你九族!” 她的病情比徐大娘都嚴(yán)重,姜肆正要給她施針,幾次都被揮開了手,她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口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九族只剩我自己了,如果把陛下也算上,你也算在我九族之內(nèi)?!?/br> 秦歸玉沒想到她在這等著她,一時有些發(fā)愣,反應(yīng)過來,她滿是嫌惡地對姜肆道:“哀家要殺了你,還有你那個孽種!你這個妖婦,讓皇帝迷了心竅,還把哀家害成這個樣子,哀家絕不饒了你!” 她這個樣子,跟市井里撒潑的人也沒什么兩樣,姜肆知道她有問題,從第一眼見到她就知道,也許是曾經(jīng)做出的那個決定讓她這輩子都逃脫不開內(nèi)心的譴責(zé),所以情緒極度不穩(wěn),有時候簡直像瘋了一樣。 她知道那本不是她情愿如此的,可不代表她只會打掉牙了往肚子里咽,姜肆不再拖延,拽著她手臂向后一翻,輕而易舉就將她按在了床上。 “你不聽我的話,就先想想自己還有沒有命事后發(fā)落我吧!” 秦歸玉以一種非常狼狽的姿勢被她制服,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可她不是完全喪失理智,她知道姜肆話中的威脅。 姜肆看她終于安靜了,繼續(xù)道:“不管怎么說,你現(xiàn)在得了疫病,能救你的只有我,但我也不是非要上趕子救你,只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既然你不想,就想在這里慢慢等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說完,竟然放開了她,秦歸玉有氣無力地抬頭,看到姜肆竟然真的就這樣轉(zhuǎn)身離開,一點猶豫也沒有,急著開口道:“你敢不管哀家!” 姜肆腳步一頓,回頭看她,眼底的笑容有些譏諷:“我為什么不敢,你咒罵我,討厭我,想要殺了我,我難不成是圣人嗎?把你治好了對我有什么好處?” 說完她再次扭頭向前。 “站?。 ?/br> “站??!” 就在她一只腳快要跨過門檻時,背后床前的人終于服軟了。 “等一等!”秦歸玉手扶著床沿,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形容一下子蒼老了,“哀家錯了……哀家不該這么對你……” “你救一救我吧?!?/br> 沒人遇上這種病還不害怕的。 更何況她剛經(jīng)歷一番折磨,在鬼門關(guān)處走了一遭,更清楚這種疫病有多恐怖,任何問題跟生死比起來都是小事,臉面,尊嚴(yán),威望,那都是什么東西!能治好她的病嗎? 她不是在皇宮里,這里沒人能幫助她,如果她真的死在這里了,不管姜肆要遭受什么樣的后果,吃虧的終究是她。 秦歸玉服軟了,撂下自己面子,跟她說了軟話。 周大夫和子芫都沒想到連太后也被她治敷貼了,前后態(tài)度變化那么快,那么大。 姜肆轉(zhuǎn)過身,沒抬腳:“太后娘娘說的是真心話?” “是!”秦歸玉壓不住怒火,又怕把姜肆氣走,大吼一聲又趕忙澆滅了氣焰,嘆了一口氣,“你是皇帝的妻子,便是哀家的媳婦,哀家難不成還真能殺了你?” “太后剛才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呀?!苯敛粸樗鶆?。 “好!算是哀家錯了,哀家已經(jīng)認(rèn)了錯,你就原諒哀家吧!”秦歸玉已經(jīng)別無他法,苦聲哀求。 姜肆沉吟不語,抬腳走過去,秦歸玉臉色漲紅,那一劑藥下去,對她的效果并不似對別人一樣,能立竿見影。 秦歸玉又咳嗽幾聲,姜肆讓她躺下,開始給她施針,這套針法下來,將她身體里的瘀血都逼了出來,臉色rou眼可見地好了不少。 折騰到后半夜,秦歸玉的情況才穩(wěn)定下來,周家父女倆露出喜色,姜肆讓他們快些去休息,把人趕了出去。 人走后,姜肆看向床上躺著的秦歸玉。 “太后為什么要出宮來醫(yī)館?您是怎么知道皇上在這的?” 秦歸玉露出戒備的神色:“哀家是皇帝的生母,他在哪又如何逃的了我的眼睛,這里都是染病之人,危機四伏,皇帝本不該呆在這?!?/br> 剛把她病情穩(wěn)定下來,她的態(tài)度又回到之前那般不冷不熱了。 姜肆卻道:“是不是有人跟您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秦歸玉神色一怔。 姜肆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將袖子理了理,認(rèn)真道:“希望太后遇事能多加思考,不要凡事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如果是有人故意跟你透露陛下在這的消息,就說明那個人想讓你知道,需要你知道,借你之手辦成一件對他有利的事情?!?/br> 秦歸玉漸漸瞪大了雙眼,心里不知在想著什么,姜肆言盡于此,只說讓她好好休息,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這次沒人再叫住她。 快到四月,夜里風(fēng)已經(jīng)沒那么徹骨了,涼意掃過,反倒拂去了內(nèi)心的躁意,姜肆腳步匆匆,臉上還掛著沉甸甸的神色。 回到居住之處時,她余光瞥到溫暖的燈火,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燈火未熄,門前站著一個人,負(fù)手而立,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姜肆說不清看到他的時候心里是暖還是疼,她快步走過去,跑到他身前推他:“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么還不睡?” 雖然是埋怨的語氣,但言語中還帶了幾分寵溺,蕭持從善如流被她推進(jìn)去,這次竟然沒有花時間逗她,只是道:“睡不著?!?/br> 當(dāng)然睡不著了,柏靈院的那個人,怎么說也是他生身母親。 就算沒有情義,但不代表她不會再牽動他的心神。 蕭持也是一個人那,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實心的石頭,他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姜肆把柏靈院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包括她言語上對太后的不敬和威脅,蕭持靜靜聽著,有時會皺緊眉頭,比如說到太后罵她那些話的時候,有時又面無表情,就好像那些事都與他無關(guān)。 “如果她一直對你如此,不必耗費心力在她身上。” 聽完姜肆的話,蕭持對她道。 姜肆忍不住輕笑出聲:“你還怕我會吃虧?” “我只當(dāng)她是一個普通難纏的病人罷了。” 良久的沉默,最后,是蕭持“嗯”了一聲。 姜肆卻忽然覆上他的手,換上一副認(rèn)真的表情:“有件事,我心有疑慮,我感覺,太后的疫病并不是在醫(yī)館染上的?!?/br> 第六十九章 肅靜無人的街道,偶爾有三兩聲犬吠,很快便歸于沉寂。 卻不知什么原因,三更半夜時,犬吠聲愈演愈烈,像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漫漫長街里更顯詭異。 姜肆聽見聲音后就醒了,今日病人情況不穩(wěn)定,她忙活到后半夜才睡下,沒睡一會兒,就被狗叫聲吵醒。 她掀開被子下地,抬頭一看,蕭持也醒過來了。 再仔細(xì)一看,他是根本就沒睡。 姜肆小心翼翼端著燈臺走過去,低聲問:“你怎么還沒睡呀?” 誰知剛一開口,就看到蕭持伸出手,一根指頭封住唇。 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千流的聲音。 “主子,來了?!?/br> 蕭持應(yīng)了一聲,揮手讓他退下,門外的人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姜肆回過頭狐疑地看著蕭持,一頭霧水:“誰?誰來了?” 蕭持按住她的手,頓了片刻,對她道:“你那日不是說,懷疑母后的病不是在醫(yī)館染上的嗎?” 姜肆點點頭,隱隱覺得將有大事發(fā)生。 蕭持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今日就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