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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池畔在原地愣了半晌,他總覺得解玉樓的話很怪,但又想不出到底哪里怪。 他從小就活在小叔一家的冷暴力和言語暴力下,沒什么朋友,也不敢和別人交往。 之后好不容易上了大學,覺得可以逃脫牢籠,卻又遇上了末世,一路奔波后在全是喪尸的費城躲了三年之久。 或許就是因為這些經(jīng)歷,讓他和正常這個年紀的人差別很大,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那些隱晦的玩笑話。 他其實有些一根筋,想著要抱緊男主大腿,就傻愣愣去找解玉樓,即便自己嚇到發(fā)抖也想跟著。 現(xiàn)在解玉樓跟他說除了資料都能動,他就不會多想別的。 池畔打開解玉樓的衣柜,看到了一整個衣柜的軍裝和常服,不是深橙色就是黑色。 他翻了半天,才找出了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和新的內(nèi)/褲,又拿了一套疊好的睡衣,之后就進了浴室。 內(nèi)/褲大了很多,不過能湊活。 —— 池畔是被水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屋里還暗著,但浴室里有朦朧的水聲。 是解玉樓回來了。 池畔坐起身,下一刻覺都沒了。 他明明是在沙發(fā)上睡的,怎么現(xiàn)在居然在床上?!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連拖鞋都沒穿,就跑回了小客廳,窩到了沙發(fā)上。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一分鐘后,浴室門打開,解玉樓走了出來。 他穿了背心和短褲,短發(fā)不用吹也能干的很快。 逆天的長腿邁了一步就停下了,他抬眼朝沙發(fā)看去,和池畔晶亮的雙眼對視了個正著。 “醒了?”解玉樓不再刻意放輕聲音。 池畔有些局促地站起來,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睡在你床上的。” 解玉樓看著他,慢吞吞用毛巾擦著頭發(fā),說:“房間里的東西你可以動。睡床是應該的,畢竟我要二十四小時監(jiān)督你?!?/br> 池畔:“......哦。那我收回剛才那句話?!?/br> 解玉樓輕笑,之后朝他抬了抬下巴,說:“回去躺著。” 池畔不想聽他的,也不想和他一起睡,但解玉樓的床很大,睡著也比沙發(fā)舒服。 比起前世那三年他住的那張小破床,實在好太多太多了! 反正解玉樓不會無緣無故打他,所以池畔就不怕了,直接轉(zhuǎn)身,又光著腳跑進了臥室。 半分鐘后,解玉樓也在他身邊躺下了,兩人蓋了兩床被子。 現(xiàn)在是六月份,天氣很熱,要不是屋里開了空調(diào),他們連被子都不用蓋。 池畔有些睡不著,他高估自己了,和清剿者一起睡,還是很緊張的。 “做夢了嗎?”解玉樓忽然問了句。 池畔懵了下,隨即想到自己之前和他說的話,他把自己的前世說成是夢了。 他不知道解玉樓為什么這么問,于是很謹慎地答道:“夢見了一點?!?/br> 解玉樓翻了個身,面朝著池畔,笑問:“夢見什么了?” 被這么看著,池畔壓力很大。 他緊張地攥著手,小聲道:“夢見以后的手機都沒有信號了,而且最后除了啟陽,華夏其他地方都沒有電了。大家最后沒飯吃,連喝水都很困難?!?/br> 解玉樓沉默了。 池畔鼓起勇氣側頭看他,借著朦朧的月光,他能依稀看到解玉樓深邃的眉眼,卻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相信我嗎?”他又問了一次。 這回,解玉樓給了他答案:“信?!?/br> 池畔一怔。 解玉樓解釋說:“你說的這種情況早晚都會發(fā)生。只要病毒不解決,感染者就會繼續(xù)增加,到時候城市電力系統(tǒng)會崩壞,沒有專業(yè)人員檢測的無線電也會出現(xiàn)問題?!?/br> “不是這樣的?!背嘏戏砜此骸昂芸炀蜁k娡K盘栆埠芸炀蛿嗔??!?/br> 他也記不清到底是什么時候停的電和水,也不知道信號什么時候沒的,所以他只能給出“很快”這個形容詞。 解玉樓定定地看著他,忽然笑了:“睡吧?!?/br> 池畔:“?” “之后能夢見多少,就跟我說多少,知道了嗎?” 池畔抿唇,沒答話。 他又搞不明白了,解玉樓到底信不信他呢? 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有均勻的呼吸聲響在霧色的夜里。 困意襲來,池畔沒多久就睡了。 他實在是困極了,因為剛才回來后,他就用異能給自己的手臂減少了酸痛感。 初期異能使用程度有限,只是修復了兩條胳膊,他就已經(jīng)累壞了。 他睡得很沉,所以也不知道在他睡著后,解玉樓就拿著手機去了客廳陽臺,給沈斯年撥出了電話。 當晚,中央的建議就下達到了地方,做好水電供應,食物儲備也要增加,嚴格控制食材買賣,軍需用品加大產(chǎn)量。 整個華夏,乃至全球,都已經(jīng)進入了特級備戰(zhàn)狀態(tài)! 這一切,都只因為池畔的“夢”! 第11章 一周后 一周的備戰(zhàn)日程過得很快,池畔也慢慢習慣了被解玉樓“揉搓”。 清剿者現(xiàn)在還不是清剿者,他連異能都還沒覺醒呢! 池畔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教官之后,居然就沒有之前那么恐懼他了,但只要他一捏他脖子,池畔還是會立刻慫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