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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苯庥駱钦f:“我說過我知道你有秘密,但如果這個秘密和任務(wù)無關(guān),我就可以當(dāng)做不知道。” 池畔沉默了。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和解玉樓已經(jīng)算熟悉了。 解玉樓也和他想象中不一樣,他仍然很強大,但他并不是冷血無情的清剿者,他是有血有rou的戰(zhàn)士,他也有在意的人,也有恐懼的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能感覺到解玉樓對他是不一樣的,不是對待胖子他們那種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兄弟,也不是和沈斯年、童和那樣的熟悉和友好。 解玉樓對他的感情很奇怪,就和那些不斷從別人嘴里說出的玩笑話一樣奇怪。 “我有一個叔叔?!背嘏闲÷曊f道。 他沒看解玉樓的臉,自顧自交代說:“當(dāng)時別墅里是小叔叔一家四口和爺爺,還有我。爺爺變成了喪尸,吃了meimei。我醒來的時候,叔叔嬸嬸和弟弟都不見了。” 解玉樓敏感地重復(fù)了一個詞:“醒來?” 池畔咬唇,說:“我......我叔叔把我推出去擋喪尸,我被咬了,然后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生了那些事?!?/br> 他緊張地看向解玉樓。 他這句話幾乎算是把他自己是小喪尸的身份說出來了,說出來后,他覺得有些輕松,但緊隨而來的是恐慌,他害怕被解玉樓抓起來研究。 可他又覺得,正常人聽到這件事,一定會以為他能治愈的異能就是這么來的。 所以,解玉樓也可能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解玉樓眉頭緊鎖,他倏地坐起身。 池畔心一沉,也跟著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對面的人。 “你傷到哪兒了?”解玉樓沉聲問。 池畔無措地說:“肩上。” 解玉樓就立刻伸手,將池畔的睡衣扣子解開,扒下來露出肩頭,之后讓池畔背對著自己。 池畔心臟怦怦直跳,后背上的視線如有實質(zhì),他感覺自己都打了寒顫。 他小聲說:“......已經(jīng)好了?!?/br> 半晌,睡衣被重新拽上。 池畔看不到解玉樓的表情,他想轉(zhuǎn)身,可卻忽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緊接著,他的后背就貼在了解玉樓溫暖寬厚的胸膛上。 池畔一僵,鼻子有點泛酸。 解玉樓的下巴輕輕蹭在他的肩上,用很輕的聲音問道:“疼嗎?” 池畔搖頭,那次他沒感覺到疼。 解玉樓將他摟得更緊,聲音比剛才還輕:“嚇壞了吧?!?/br> 池畔有些恍惚。 從小到大,他的膽子都不大,可是即便他被欺負(fù)、被瞧不起,也從來沒有人這么抱著他,問他疼不疼,關(guān)心他是不是嚇壞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畔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回應(yīng)他:“我怕?!?/br> 很害怕,一直以來,他都很怕。 小時候怕被人欺負(fù),怕被叔叔一家趕出去。 末世后,害怕那些可怕的喪尸,害怕被清剿。 現(xiàn)在重生過來,他還是怕,怕解玉樓,怕被大家討厭。 解玉樓的手臂松了點,他抓住了池畔的手,將它全部包在掌心,輕聲承諾:“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br> 池畔一怔,問道:“會一直在嗎?” “會?!苯庥駱堑穆曇艉茌p,承諾卻很重。 池畔抿了下唇,小聲道:“那你也別怕?!?/br> 解玉樓一怔。 池畔動了下,在他懷里轉(zhuǎn)過身,和他面對著。 他看著解玉樓的眼睛,說:“好的東西都是最后出場的,你一定會擁有很強大的異能,比所有人都強大?!?/br> 解玉樓定定地看著他,半晌,他才垂下頭,笑了。 解玉樓確實也在害怕。 之前,他是公認(rèn)最強大的戰(zhàn)士,無所畏懼,能將所有人都保護(hù)好。 但現(xiàn)在,在這樣的時代,他的能力顯然不夠用,他連最想保護(hù)的人都保護(hù)不了。 在霧安市,大熊差點喪命,池畔在他面前慘白著臉昏迷,那么多戰(zhàn)友兄弟用命給他們開辟出一條路。 他一直在想,如果當(dāng)時他再強大一點,是不是就能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了? 池畔看著他的笑容,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能預(yù)言啊你忘了嗎?” 解玉樓抬眼看過來,眼神那么亮,神情那么溫柔。 他抬起一只手,輕輕撫住池畔的后頸,緩慢地傾身過來。 池畔的心跳漸漸亂了頻率,他下意識閉上眼,之后,他就感覺到解玉樓很輕很輕地,吻在了他的額間。 第19章 費城邊界 池畔難得睡了個好覺,他醒來的時候,解玉樓已經(jīng)出去了。 池畔懵懵地看著身邊空著的床鋪,視線又緩慢地轉(zhuǎn)到自己身上的薄被上。 昨晚的記憶漸漸回籠,池畔不知不覺就紅了臉。 昨晚上,他和解玉樓兩人睡得有點晚,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他倆居然沒蓋兩床被子,就擠在一個被子里,解玉樓還抱著他...... 池畔抬手捂臉,耳根通紅。 不僅如此,解玉樓好像還、還親了他! 救命!解玉樓怎么會親他呢! 從有記憶以來,池畔就沒被人親過了! 池畔天馬行空地想了好多東西,臉上的熱度一直沒散。 而且因為腦子亂,所以他也理所當(dāng)然地出門出晚了,以至于等他晃到靶場,就看到了解玉樓和胖子,還有大熊和其他兄弟們,大家都已經(jīng)在訓(xùn)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