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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影好熟悉啊,就像......像他心里一直在想的那個人。 那個身影越來越近,近到池畔漸漸看清了他的臉,他的臉也和池畔想的人一模一樣。 “解玉樓......”池畔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叫出這個名字。 來殺我的嗎?池畔想。 下一刻,他就看到高大俊朗的男人在他身前半跪下來,緊接著,熟悉且溫暖的懷抱就將他緊緊環(huán)抱住。 池畔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說:“我在?!?/br> 是解玉樓來了! 被擁在熟悉的寬厚懷抱中,池畔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連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只是睡著了,做了一個美妙的夢,他擔(dān)心一但自己開了口,夢境就不復(fù)存在。 抱著他的人似乎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一時之間,這一方小天臺上只有微弱涼爽的風(fēng),和兩道淺淺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畔才有些遲鈍地抬起手臂,小心又小心地回抱住了身上帶著“硝煙”味道的人。 熟悉的溫度從掌心,從胸口,從所有相貼著的地方傳來。 池畔眼眶一酸,兩滴清淚毫無預(yù)兆地砸下,洇濕了解玉樓肩頭的衣料。 解玉樓收緊手臂,將臉埋在了池畔的脖頸間。 池畔的衣服被換過了,身上的血腥味雖然已經(jīng)散了不少,但還是被解玉樓聞了出來。 解玉樓心口一跳,急忙松開緊箍著池畔的手臂。 他垂下眼,小心地檢查起池畔的身體:“你受傷了?” 池畔任由他動作輕柔地把自己從頭到腳地檢查了一遍,自己卻只顧著一眨不眨地盯著解玉樓看。 他沒做夢,解玉樓真的來找他了。 而且他想象中的場景也沒有出現(xiàn),解玉樓沒有用槍口對準(zhǔn)他,他非但沒有要傷害他,還好像很擔(dān)心他。 池畔嘴一癟,眼淚瞬間滾滾而下,控制不住了。 解玉樓心口刺了下,他小心地幫池畔擦眼淚,急道:“是不是很疼?傷到哪里了讓我看看!” “沒有傷了......”池畔一邊搖頭一邊哽咽出聲,他忍不住再次撲進(jìn)解玉樓懷里。 這回,池畔直接哭出了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這么想哭,但就是委屈,眼淚就是止不住了。 這樣的場景,他在前世就渴盼了很久很久。 他希望有一天會有人類出現(xiàn)在他面前,用對待同類的態(tài)度對待他,可直到最后的記憶終止,他都沒有等來一個人類。 他躲躲藏藏三年,等來的也只有費城的炮火連天。 解玉樓小心地?fù)嶂念^發(fā),不停地低語著:“乖小池,不怕,我在呢。” 池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眼淚鼻涕都擦了解玉樓一肩膀才停下來。 雖然眼淚沒有了,可他還是止不住地在打哭嗝,眼睛鼻子還都紅彤彤的,看著又軟又可憐。 解玉樓心疼的要命,只能脫下外衣,又撕下T恤的衣擺,用柔軟的布料給池畔擦眼淚。 池畔嫌棄地推開他的手,悶聲說:“你都出過汗了?!?/br> 解玉樓哭笑不得:“我沒出汗,干凈的?!?/br> “哦?!背嘏衔宋亲?,朝解玉樓抬起小臉,意思是讓他幫自己擦眼淚。 解玉樓心疼死了,用平生最溫柔的力度,給池畔擦著眼角的淚。 “真的沒有傷口了?”解玉樓小聲問。 池畔點頭:“沒有了?!?/br> 解玉樓單膝跪在池畔面前,池畔就坐在沙發(fā)上,微微垂眼和他對視。 解玉樓雙手握著池畔的手,輕輕摩挲著,說:“回家吧?!?/br> “不要?!背嘏蠍瀽灥?fù)u頭。 解玉樓難得的耐心,柔聲問他:“為什么?” 池畔把手從他手里抽回來,用毯子把自己重新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說:“我不是人,我不想被抓去做實驗?!?/br> “誰說你不是人了?”解玉樓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 池畔把半張臉都埋進(jìn)了毯子里,道:“我是喪尸王?!?/br> 說著,他又急忙補(bǔ)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 解玉樓輕輕觸碰他的發(fā)頂,說:“我知道?!?/br> 他的聲音很溫柔,態(tài)度更是,讓池畔都沒有抵觸和拒絕的理由了。 池畔抿了下唇,看著解玉樓,一口氣問道:“大家怎么樣了,沒有受傷吧?他們都知道我是喪尸王了嗎?他們怎么說的?會不會討厭我?” “大家很好。大家也都知道你的事,都很擔(dān)心你?!苯庥駱腔卮?。 池畔眼睛一亮:“真的?” 解玉樓心軟的一塌糊涂,笑著點頭:“真的。” 清剿者不愛騙人的,所以他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 池畔欣喜又興奮,他的同伴們都不害怕他,反而還擔(dān)心他! “池畔?!苯庥駱禽p聲叫他的名字。 池畔眨了眨眼:“嗯?” 解玉樓認(rèn)真地看著池畔,視線黏黏糊糊,讓池畔有些不自在,心跳也莫名其妙越來越快。 池畔忽然又想起了之前那個吻。 他一直想知道的那個問題,不知道現(xiàn)在能不能問。 解玉樓發(fā)現(xiàn)池畔又開始溜號,有些無奈,有些好笑。 但這次,他不想再忍了。 池畔還在想要怎么問解玉樓“你為什么親我”這個問題,就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忽然湊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