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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唐夜,心想唐默之還真是大膽,竟然還直接當面論以鄭隱的容貌,鄭隱竟然也不見生氣,看來那荒謬的流言之中,唐夜和鄭隱的君臣之誼深篤倒是真的。 鄭隱面色不變,他微微闔眼,眼里盛著笑意:“燕云王此言倒是不假,既然如此,今夜,對前三甲的冊封旨意便會下達各府?!?/br> 孫度驚慌失色,聲音有些發(fā)抖:“陛下......臣并非是這個意思......望陛下明辨......” 鄭隱看了孫度一眼,聲音溫和:“孫榜眼,那你的意思是你所諷刺的另有其人?” 孫度抖著唇,腦子已經(jīng)有些跟不上自己口中出來的話了:“臣......臣只是就事論事,是沈約他惡意解讀了臣的話......” 鄭隱唇角勾起,眼眸似水剪秋月卻沉湮著一片死寂,他地下頭去看孫度,孫度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惡狼眼神一般,身子抖得更加哆嗦了。 鄭隱道:“朕的容貌,和朕的母親孰美?” 沈約詫異地看向鄭隱。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鄭隱會問出這一個問題。鄭隱的面色很平靜,語氣也是淡淡的,面上還帶著清艷的笑意。 孫度耿著雙眼,木木道:“當然是陛下,陛下正值風華之年,太后娘娘......”孫度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話,連忙閉上嘴巴,可是鄭隱的笑意卻更加深了。 唐夜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笑了,他冷冷地道:“好大的膽子!來人!把孫榜眼扔出去!” 從身后涌出一批侍衛(wèi),將還在呆愣狀態(tài)的孫度給押送了下去。 孫度的仕途算是毀了。沈約當然沒有為這人感到難過的良心,孫度的父親畢竟是孫與非,雖然仕途斷了,但是他的后半生絕對還是衣食無憂的。但是,鄭隱是怎么了? 為什么剛剛突然之間就提到太后? 沈約想起唐夜竟然直接在鄭隱的面前讓侍衛(wèi)將人拖下去,唐夜的膽子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沈約看季寒還是無動于衷,他輕輕將那只貼近季寒的那只手繞到季寒的背下一點,像是戳了戳季寒的背。 季寒覺得一直小小的鳳凰用他的小爪子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脊背,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后背脊傳出來,季寒按住那只作亂的小爪子,挑了挑眉:怎么了? 沈約撇撇嘴,沒有看季寒,想要把手抽出來,卻被季寒一把用力按住。寬大有力的手掌細細密密地包合著沈約看起來略微清瘦修長的手掌,兩只手大小相差無幾,力量卻差了一倍。沈約感受到季寒手心的溫度竟然是冰冷的,卻沒有什么鉆心的寒意,就好像自己的感知消失了一樣。 不知道,之前自己握住季寒雙手的時候,是不是也感受過這樣子的冰冷呢? 沈約一時間竟然不是羞怯地用力抽出手來,而是反手過來,將掌心那一面對著季寒,讓自己溫熱的手心溫度慢慢地傳遞過去。 季寒疑惑地看了一樣沈約的手,忽然綻開笑意,恍如冰裂,湮沒著nongnong的縱容。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輕,看起來不會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唐夜和鄭隱走的遠了些,唐夜貼近鄭隱,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安慰似地揉了揉他的發(fā),沈約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無措地看向季寒。 季寒遲鈍了一瞬,挑挑眉,好像想了很久,將一只手也放在沈約的一邊的發(fā)上,不熟練地揉了揉。 沈約一把拍開季寒的手,輕聲呵斥卻又顧忌別人聽到一樣,說道:“人多口雜。” “哦?”季寒朝鄭隱和唐夜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以為你心中有疑?!?/br> 沈約頷首道:“陛下和燕云王?” 他面上平靜,但是心中卻是軒然大波: 難道那些流言竟然是真的?! 季寒點點頭,含笑看他。 沈約瞪了季寒一眼,道:“ 這不是大人撫我鬢發(fā)的托辭?!?/br> 沈約好歹也是七尺男兒,和季寒相比也不差多少,這樣讓沈約情何以堪? 這個小東西,一生氣就開始大人大人地喊,不知季寒心中柔軟多少,然后才微微側身,再次摸了摸他的發(fā),這次簡直變本加厲,還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 季寒道:“這樣嗎?” 沈約感覺季寒要說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直直看著季寒。 果然,季寒眼里倒映著沈約,眼是笑的,話也是笑著的:“以前可是喜歡的緊的?!?/br> 脾氣再好的人也忍不了,更何況真實脾氣驕矜得很的沈約。 他語氣很兇,一雙眼睛亮的很,道:“你說什么?!” 沈約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臉上更是燙得厲害。 不會的吧。 春花亂舞,瓊林宴更是個看花的好景兒。但是季寒眼里都是這個人。 * 直到看到遠遠走過來的楊雪輕,他眼中的笑意才淡了下去。 沈約看到楊雪輕過來,連忙想把手從季寒手里抽出來,卻又被緊緊地拉住。沈約看著季寒,季寒卻不看他,目光落在楊雪輕身上。 楊雪輕是楊聽昶特意稟請來這瓊林宴的,楊雪輕的才女之名名揚落京,又是高門之女,來這瓊林宴雖然還是有很多士人詬病,但是請楊雪輕來參加瓊林宴,也是為了之后開放女子科考打個陣頭。 楊雪輕只堪堪看了一眼季寒,作了個禮:“楊國公府楊鋒之女楊雪輕,見過季少傅季大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