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凌如故和陸曦私交甚好。

    她愣了下，打算向上追溯這?個標(biāo)注是在什么位置，卻在這?時，離她指尖最遠(yuǎn)位置的紙張開始燃燒，只是轉(zhuǎn)眼間，藍(lán)色的火焰就將這?本書燒的一點不?剩，連灰塵都沒有留下，就像是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只能持續(xù)這?么長時間?！绷枞绻实?，“抱歉。”

    “是‘維持這?么長時間’，而不?是‘只能’?！标戧嘏牧伺牧枞绻实募绨?，轉(zhuǎn)頭?看?向王瓊之，神色是十二分的嚴(yán)肅，“……前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瓊之道：“就像書上寫的，這?個時代的結(jié)局就是這?樣。”

    陸曦?fù)u頭?，“不?，我想問的是為什么您說這?世界是個循環(huán)，畢竟這?個時代在書上看?起來?和其他時代并沒有什么區(qū)別?！?/br>
    “這?是個好問題，”王瓊之笑了，“每次你都會?這?樣問我，這?次也不?例外。”

    “這?個時代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迎來?相同的結(jié)局了，”女人的頭?發(fā)在基地暗淡的燈光下泛著刺眼的銀白，聲音卻依舊年輕，“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景，和書上描寫的相差不?大，你從火光中走出來?，神色迷茫的看?著我和周圍的其他研究員，認(rèn)真?的問這?是什么時代?！?/br>
    “……當(dāng)?時凌如故的神色我還記得，畢竟這?是個徹徹底底失敗的異能的使?用，明明應(yīng)該‘把這?個時空的人帶到別的時空’，卻意外‘把別的時空的人來?到了這?個時空’。”王瓊之聲音如常，闡述道。

    “計劃失敗了，人們只能繼續(xù)研究如何消滅污染物——所幸，大家也并沒有太寄托于借助凌如故的能力?‘搬家’——但是說實話，我和凌如故根本無法安置你?！?/br>
    “在問清你是來?自過去好時代的人之后?，我們更加茫然。”王瓊之看?著陸曦，“畢竟你原來?所在的那個時代是那樣的安全，我們把你拽到這?個時代，和罪人沒什么兩樣。”

    這?話很耳熟，前不?久凌如故還對?自己講過，陸曦嘴角輕輕動了下，但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但是你比我們想象中勇敢一些，而且你的天賦和能力?也很驚訝到我們——就是你的書寫繪圖能力?，還有不?會?被異化因?子侵襲的體質(zhì)?！?/br>
    王瓊之說到這?兒的時候還從一邊的柜子里摸出了幾張紙塞到陸曦手里，“我們當(dāng)?時很多研究員分析討論，大致可以得出結(jié)論，因?為你不?屬于這?個時代，所以這?個時代不?會?對?你產(chǎn)生根本性的改變?！?/br>
    “這?些并不?是隨意的推測，因?為后?來?我們還試圖毀壞凌如故從別的世界帶來?的其他東西，那些東西存在的時間都很短，但是也存在‘不?會?被毀壞’這?一特征，或者說，即使?是會?被毀壞，也很快會?恢復(fù)原狀。”

    陸曦聞言看?向手上的那些紙張，絕對?不?是王瓊之說的“大致得出結(jié)論”，上面光是實驗對?象就有十幾個，每一個又都進(jìn)行了幾十次的重復(fù)試驗——

    她看?的飛快，在最后?一張的位置停下了動作。

    那里是自己的名字。

    王瓊之自然看?見了她的動作，解釋道：“當(dāng)?時你知道了我們在研究的課題……主動要把自己作為最后?的實驗對?象?！?/br>
    ……是自己能干出來?的事兒，畢竟自己是【在知道自己死不?了之后?開始什么都想試一試】的類型。

    陸曦看?著上面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污染源，幻視當(dāng)?年凌如故的那疊報告單，但是兩者相比，還是自己的這?份來?得溫和得多。

    凌如故也湊過來?看?向那些紙張，她的知識儲量其實并不?支持她閱讀上面全部的文?字，但是這?種實驗報告單她見過太多，以至于在看?見實驗內(nèi)容的那些復(fù)雜字句的時候，神色難免開始扭曲起來?。

    “很疼吧?！彼馈?/br>
    陸曦自然不?知道那些感受，于是很認(rèn)真?的查看?了上面的表格，回答道：“還行，死不?了，純疼，比你當(dāng)?時的報告單強(qiáng)多了?！?/br>
    凌如故梗了下，不?說話了。

    陸曦看?著她別扭的表情卻是笑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這?樣的環(huán)境還能笑出聲來?的。

    她看?向王瓊之：“所以之前你說的那個提出游戲觀點的年輕研究員……其實是我？”

    王瓊之愣了下，這?似乎是唯一一件她這?么長時間沒有預(yù)測到的事兒，她點點頭?，道：“是你，‘收集全結(jié)局’這?樣的奇怪話語也是你最先提出來?的?！?/br>
    著這?樣的時代和環(huán)境下聽見這?句話果然還是太抽象了，陸曦一時間竟然接不?上話，好半晌才走出邏輯空洞，問道：“所以這?個世界真?的是別人收集全結(jié)局的產(chǎn)物嗎？”

    王瓊之這?回倒是搖頭?了，她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早就在歷史上板上釘釘?shù)慕Y(jié)局還是會?一次次重來?，或許等我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就不?用在這?個世界循環(huán)了?！?/br>
    陸曦抿了唇。

    王瓊之確實道：“雖然這?個‘全結(jié)局’的說法很有趣，但是似乎并不?能在這?個世界正產(chǎn)運(yùn)行?！?/br>
    陸曦幾乎是瞬間就知道她想說的東西是什么，她抬眼看?向王瓊之，自然而言接話道：“……因?為這?個世界只有一個結(jié)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