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如故的行動似乎沒經(jīng)過大腦，她把頭窩在陸曦的頸間，繾綣的蹭了兩下，喘息稍微有點粗重。

    “不舒服嗎？”陸曦問，手上稍微卸了點力氣。

    但是凌如故卻在察覺到她指尖的動作之后，反而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掌，“……不會?！?/br>
    “那是什么？”陸曦問。

    就聽凌如故像是被嗆到了一樣不自在的整理了下聲音，但是唇角緊緊抿著，什么都沒說。

    陸曦喜歡逗弄凌如故，按照道理來講自己應(yīng)該繼續(xù)追問下去，直到后者說出來確切的東西。但是在這個瞬間卻似乎，陸曦卻似乎和凌如故心意相通，她近乎詭異的能察覺到凌如故是怎么想的。

    “所以是很舒服？”她這樣想，也這樣問。

    回應(yīng)她的是頸窩毛絨但是僵硬的頭。

    【她臉都紅死了。】3321見縫插針，毫不客氣的拆穿道。

    陸曦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向來笑起來不講究章法，一直都像是賴皮蟲一樣不客氣的靠在別人身上，這次也不例外，指尖還落因為十指相扣而落在凌如故的手背上，她的臉搭在凌如故的頭頂。這里的頭發(fā)和看起來一樣的順滑，像是上好的綢緞。

    兩個人就這樣姿勢詭異的站在十二基地門口，或許是因為有工作要進行，這周圍并沒有別人。

    “陸曦?！绷枞绻实?。

    “嗯?！?/br>
    “陸曦?！?/br>
    “我在?！?/br>
    “陸曦?！?/br>
    陸曦擠出了個“嗯？”，握住凌如故的手掌用了點力氣，“怎么一直叫我的名字？”

    “因為你名字好聽?！?/br>
    陸曦笑了，她道：“你的也好聽，凌如故凌如故……‘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是王老師給你取的名字嗎？”

    凌如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岔開話題問道：“我想吃糖，陸曦?！?/br>
    陸曦愣了下，她自然知道凌如故指的是自己書包里的糖果和餅干，她只是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提出來。

    “好啊，你要什么味道的？”陸曦問。

    “都可以，”凌如故想了想，從上衣兜里摸出了一張小卡片塞到陸曦的衣兜里，“作為交換?！?/br>
    陸曦照例選擇了自己最喜歡的葡萄味兒。

    她也接過了凌如故遞來的那張卡片。

    【第一小隊隊長，凌如故。】

    這是一張身份卡，拿著這張卡可以證明她能力小隊隊長的身份——雖然凌如故本身就是證明。

    “怎么給我這個？”陸曦看著卡片上凌如故年輕的面龐，問道。

    “交換?！绷枞绻蕸]有吃，把那幾塊糖果裝進了衣兜。

    陸曦想了下，從書包里摸出了一張紙，塞到了凌如故的懷里：“那我也交換一下。”

    這張紙是從五三的夾縫里面抽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高三時候印了一堆又一堆的身份證復(fù)印件，這張因為正反面方向印的有問題是廢稿。

    上面寫著陸曦的出生日期，姓名和籍貫。自然，還有非常丑的身份證照片。

    凌如故看了又看，道：“這照片照得不好看?！?/br>
    陸曦只是看了一眼那黑白印刷的慘絕人寰的照片，就移開了眼睛：“那你看我，我比照片好看多了。”

    ——

    王月是真的特別忙，兩個人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安排任務(wù)，光腦電話響個不停。

    見到陸曦，她心情好了起來，笑著招呼兩個人坐過去，“這邊進展非常好，中央基地那邊異化因子的反噬來的比想象中劇烈，幾乎不費力氣就拿下了基地總部和實驗室?！?/br>
    王月之后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什么基地啦，污染物啦，實驗室啦，資料啦或者百姓們自發(fā)形成的軍隊啦，陸曦只能聽懂這里面的大概，但是從王月的角度來看，不難看出來是局勢一片大好。

    “這些天的罪沒白遭，估計明天就可以收網(wǎng)了，”王月突然看向陸曦，“還是要多虧了你和你的室友齊禾，你倆大大加快了這次計劃?！?/br>
    陸曦笑著點頭，但是心里卻都清楚。

    無論是自己會收復(fù)污染物還是齊禾會找端木復(fù)仇，這些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歷史了，王瓊之早就知道這一切，所以這并不算是什么意外。

    【還是意外的，】3321道，【你知道為什么你可以收復(fù)那些污染物嗎？】

    陸曦沒說話。

    【原因很簡單，因為在之前次數(shù)的循環(huán)中，你一次次的和這些污染物接觸，你們逐漸熟稔，所以這些污染物對你親近是這些年的“精衛(wèi)填?！??！?321道，【從這方面來講，其實之前次數(shù)的循環(huán)來的沒有這次快，因為之前循環(huán)的次數(shù)不如這次多。】

    陸曦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是逐漸被確信‘這就是歷史，無論循環(huán)都少次都是會有一樣的結(jié)果’吧。”

    【你說的不無道理。】3321道。

    兩個人都很巧妙地避開了主語，或者說其實兩個人都不知道主語。

    “所以這次循環(huán)結(jié)束之后，我還會回去嗎？”陸曦問道。

    這部分的歷史她還沒來得及在書上看見。

    3321問道：【你想回去嗎？】

    “你這問的是什么話，你不是旅者系統(tǒng)嗎，當(dāng)時你可是承諾玩夠了就能回家的。”陸曦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