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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恐怖又深情,可惜連江淼淼都不信,更別提剩下那兩個老油條了。 “引路確實是引路,可惜引得是在座生人的黃泉路?!?/br> 這時,江疏雨雙指并攏在眼皮上輕輕一抹,金光流露,再睜眼時,鑲嵌眼眶中的換成了兩顆干凈清透的金色眼球…… 就著這圣光一般的瞳色,他重新望向“引魂”女子,那蒼涼月光下哪有什么孤身的可憐人,有的只是一個滿身“背負”的開路女鬼! “別動,別驚擾了她?!?/br> 江疏雨按下江淼淼急躁的身與心,接著緩緩道:“她后面跟了太多小鬼,這種依附他人而生的小鬼哭聲太大,擅自上前恐會引來節(jié)外禍端。” 這種鬼是生前一生cao勞的女人積怨所生,本是并沒什么攻擊性,怕就怕她的那堆“孩兒”,攀附母背,見人即哭,人有保護弱小的本能,死了也不例外,倒是引來其他鬼怪,誤了行程,少數還好,怕就怕野山孤魂多,纏人的緊。 江淼淼聽罷,點了點頭復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靜等女鬼過去。 謝煬的目光自剛才起就一直不在女鬼身上,隔著一個江淼淼,他凝著那雙久違的黃金眼,思緒萬千…… 因為這雙異于常人的眼睛,江疏雨吃過很多苦,他從來沒同自己說過,謝煬卻親自看過多次,那時他心疼他的師尊,甚至覺得奇怪,明明是雙少見且漂亮的瑞風眼,黃金瞳只是填了幾點風韻,就像仙山中的兩池靈潭,即使師尊不笑,看著也多幾分親近。 江疏雨曾不顧世人排異的各色言語目光將這雙獨特的眼睛展露于他人眼前,誰知歲月無情,他如今做了仙師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怕是老早就把從前的執(zhí)著無畏盡數拋了。 江疏雨不是曾經的江疏雨,謝煬亦不是曾經的謝煬,懷舊到底有什么好,往事再難追憶。 他從來不是瞎傷感的人,此刻卻心沉如灰。 不能再留了,他的那些往事全漿糊似的裹在江疏雨身上,與之密不可分,謝煬光聞個味兒都頭疼不已,于是他抓住了江疏雨話尾里的“另生枝節(jié)”打起了注意。 這簡直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那女鬼背負太多,走的極慢,江淼淼一個孩子趴在秋夜里的涼地上,沒多久就遍體生寒,手腳發(fā)麻,他長了長嘴又迅速抬手,一個噴嚏被他堵了回去。 江淼淼:“怎么會這么冷?” 按理說他日日練劍強身,本不該如此脆弱。 謝煬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咱現在趴在人家的墳堆里,冷一點也沒辦法?!?/br> 他隨意一指,月光之下,江疏雨背后的一截石碑回應似的冷光一閃。 江淼淼登時汗毛倒豎,終于忍不住:“什……啊……阿嚏!” “……哦吼,完蛋?!?/br> 惱人的哭聲猛地一停,江淼淼祈禱不停地小心探出頭去,卻見無數只血紅的眼睛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來,隨之咧開滿是尖利牙齒的大嘴大開大合地“笑”起來…… 江淼淼:“……” 謝煬對眼前的風云突變挺滿意,他仍是原來的姿勢趴在墳頭上,眼底卻滿是看熱鬧的神色。 與此同時,江疏雨如電光閃過,拔出“清靜”轉瞬移至已經開了口的眾鬼身前,舉劍便劈,首先魂飛魄散的就是那一生可憐,死后亦不得安寧的鬼母。 “母親”死后,鬼童便如同沒娘哄的孩子,紛紛自覺停止了哭喊,碩大的腦袋如蓄滿水的球,倏地歪垂下來,空洞洞地眼睛狠毒地盯著眼前這個“殺母仇人”。 然而這人本身無情,怎曉得什么喪母之痛,只見他手上長劍一閃,又有無數鬼童“死于非命”…… 皇甫周正與江淼淼后來,江疏雨早已為他們掃平了最大威脅,這些鬼童不會叫,不敢哭,自然也掀不起什么波瀾,哪怕是一個普通藥修穿梭其中,尚也能游刃有余。 沒了鬼母,又被人欺負,那些鬼童自然不傻,干長著滿是利齒的嘴四處逃竄,尋找下一個“母親”,因數量眾多,稍微不查便跑出去不少,其中一個甚至朝著謝煬藏身的墳頭跑去。 “不好?!苯栌昝碱^一皺,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個女子墳,要是剛好還成了親,那么就剛好成為鬼童們的下一任老娘。 來不及多說,他只丟下一句“小心”,便哪里來回哪兒去。 他萬年的冰塊臉出現了一絲裂縫,回來的速度比去時快了一倍,可這荒草叢生的墳堆里那里還有他小徒弟的身影…… 就在這晃神的一瞬間,被那小鬼鉆了空子…… 這下面埋得果然是個成過親的女子! 下一秒,萬嬰同哭,此聲震天! 第十七章 魔劍囂張 =========================== 終于從江疏雨手中擺脫出來,謝煬心中止不住地得意暢快,好像從未如此自由過。 踩著身后可破云霄的哭聲和如山狂號的眾鬼,他越發(fā)覺得腿上生風,行的輕快…… 可惜他沒有高興太久,大地震顫,路面突然猛地開裂,前方形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黑漆漆地往外冒著鬼氣。 謝煬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剎住腳,然而那裂縫中卻好似擠滿了陰靈,無數只修長的“手”從里面竄出來拖住了他的腳踝。 冰冷尖銳的刺痛頓時傳遍四肢百骸,這種疼痛既熟悉又陌生,他一時想不起來,只覺得是地獄的那群“兄弟”摸清了他的所在,要拉他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