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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愿意跟著我,我給你在大昌尋一容身之地?!比菔须[盯著赤吉娜姆的眼睛道,知曉西疆人性子豪爽直接,也不拐彎抹角,“但你,需要幫我制藥?!?/br> “好?!背嗉饶烦聊税肷?,終于抬起頭盯著容市隱的眼睛點了點頭。阿爹說中原人jian詐,可是她想信眼前人:“你幫我取個漢人的名字吧?!?/br> 容市隱沒有料到赤吉娜姆這般容易就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待看到對方眼里的嬌羞與欽慕時。不免失笑的搖搖頭,怎的跟陸梵安一樣,又是個愛看臉的。 細(xì)細(xì)思量了一下道:“莫不如喚你如意。蕓蕓眾生,所求福祉,也大多不過是希望如意二字。” “如意……”赤吉娜姆慢慢的念著這兩個字,隨后莞爾一笑道,“好?!?/br> 正在此時,陸梵安領(lǐng)著胡忠敲響了門,故意陰陽怪氣道:“容大人,我可能進(jìn)來了?!?/br> “進(jìn)?!?/br> 剛進(jìn)門,陸梵安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轉(zhuǎn)過身接過胡忠手里的托盤道:“胡忠,你下去休息吧,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熬不得。我替你進(jìn)去伺候著?!?/br> 胡忠欣喜的道了聲好,轉(zhuǎn)身就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還沒有給自家的正經(jīng)主子說一聲呢。忙剎住腳步轉(zhuǎn)身向容市隱道安,見容市隱微微頷首,方才快步離去。 待胡忠離去,容市隱才看向陸梵安,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陸梵安不禁有些飄飄然,道:“那少年怎么樣了?” 如意因著傷口被處理過,又服了藥,此時也恢復(fù)了些。整理衣服好下床,學(xué)著漢人女子的樣子給二人行了個禮,道:“如意多謝二位公子相救?!?/br> “如意?”陸梵安挑眉打量了幾眼站在面前的人,換上了一副花花公子的表情,道,“前幾次未曾看清楚,原是個美嬌娘啊?!?/br> 說著走向容市隱,拿扇子在在對方胸膛上輕輕點了兩下,露出一個曖昧至極的笑。 容市隱伸手撥開扇子,徑直走過陸梵安,朝著如意道:“如意姑娘,今晚就且在此處安寢,待明日我再替你安排住處。” 一番告辭過后,二人出了屋子。 “容大人,反正今夜你沒住處,我?guī)闳ヒ缓萌ヌ??!标戣蟀矞惖饺菔须[跟前笑道。 “不去。住客房?!比菔须[干脆利落道。 “去吧,一定是你沒見過的地方,保準(zhǔn)不會讓你失望?!标戣蟀惨娙菔须[不為所動,又眼巴巴的湊了上去,抓住容市隱胳膊就往外拖,“我可是從來沒有帶過其他人去,你是頭一個?!?/br> 容市隱看了眼被陸梵安拉住的胳膊,不情不愿的被半推搡著除了門。 “走了半個時辰,這就是你嘴里說的好去處?”容市隱神情復(fù)雜的看了陸梵安一眼。 眼前的鬧市熙熙攘攘、人聲嘈雜,鍋碗瓢盆碰撞的叮當(dāng)響。菜香味酒香味在空中爭先恐后的彌漫,食客端著碗在街道的各個食攤前或蹲或站的大快朵頤,時不時跟年輕的老板娘調(diào)笑幾句,惹得后者一陣臉紅加嬌嗔。 做其他買賣的攤前,有顧客在和攤主為一個銅板爭的面紅耳赤,也有的成功交易,雙方皆大歡喜、各自道安。 酒館的桌子在門前露天放著,列成長長的一排,旁邊立了幾束火把,喝的興起的大漢擼起袖子一腳踩在凳子上朗聲說些什么,引來周圍一片哄笑。 陸梵安回頭對容市隱笑笑,對他解釋道:“西城里的這個角落,都是京師里最貧苦的一群人,他們平日里,大多數(shù)都是在京中一些富貴人家靠出賣苦力謀生,也有一些在郊外的田地里種些莊稼,賣菜為生。因為平日里,都在為了生計忙碌,所以只有晚上才能得閑,有機(jī)會放松娛樂下。因此這里的白天,倒像是夜晚,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但是到夜里,才算是活了過來。” 陸梵安輕車熟路的在街上繞,邊走邊指著街上的人與物給容市隱介紹。 看著喋喋不休的陸梵安,容市隱像有些不認(rèn)識他一樣,過了半晌才道:“你,是如何知曉這些地方的?”不識人間煙火的貴公子,怎也會入煙火的最深處。 “第一次來這里,其實是秦名帶我來的,他家就在這里?!标戣蟀残πΓ拔耶?dāng)時只是覺得新奇,因為在此前,我出入的都是京中頗負(fù)盛名的酒樓。聽秦名說了這里,便央著他帶我來,后來來了幾次,我便是真的喜愛上了這地方?!?/br> 陸梵安正說著,卻見邊上一算命攤子上的老道一直盯著他們。就在他們就要錯身走過去時,那人突然喚住了陸梵安,道:“小公子,聽老夫一句勸,還是離那位遠(yuǎn)著些,命里興許會平順許多?!?/br> 被喚住的人,聞言先是看了一眼容市隱,見對方臉上似乎并不甚在意,方安下心對著老道道:“你這野道人,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著呢?!?/br> 老道微微一笑,神秘兮兮道:“只是提醒二位一句,前程路難,入萬相莫測之境。然萬象之相,終歸無相。且莫迷了眼?!?/br> 陸梵安想半天也沒明白對方云里霧里的說了些什么,正要上前理論,卻被容市隱拉了胳膊。 正思慮著該怎樣哄人時,卻見迎面走來一個青年,看見陸梵安驚喜的道:“梵安,你小子可是有日子沒來了,正好哥幾個今晚上都在,還是老地方,趕緊走,好好喝幾杯?!?/br> 陸梵安親切的同來人打過招呼,又看了眼容市隱,狡黠道:“這不是最近我家表弟進(jìn)京來尋我玩兒,這位膽小靦腆的緊,怕人,讓仆從領(lǐng)著都不愿意,只能日日由我陪著。今日我好說歹說,哄了許久,才愿意跟我出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