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趙禾叼著筷子,懵懵的瞧著韋寬易。 只見他話講到一半,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倏地站起身去床底撈出了一個陳舊的鐵盒子。 趙禾還記得那里面裝的是她那本綠皮離婚證,自從那本離婚證落到韋寬易手里,可謂是過起了躲貓貓的生活。 叁天兩頭的換位子,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放在哪里。 可讓人好笑的是,那個幼稚鬼就是固執(zhí)的要用一個鐵盒子裝著,好幾次趙禾都撞見他在那偷偷摸摸的藏東西,還要故意無視過去。 真是難為她了。 韋寬易在她的注視下,若無其事的走回桌前,甚至還把鐵盒子遞給了她,“打開看看?!?/br> 趙禾沒有接過鐵盒子,而是挑起了一邊眉梢,定定看了韋寬易好幾秒,好似在說,你確定? 韋寬易輕嗯了聲,見她沒接,就把鐵盒子放到了桌面上。 他又重復了句,“打開看看?!?/br> 見他執(zhí)拗,趙禾也沒在堅持,打開鐵盒子。 看到的是一本存折,一沓嶄新的紅票子以及那本離婚證,還有幾枚糖果。 韋寬易坐下身,雙手放在桌面上自然交迭,背挺得筆直,像是一位等待審閱考試結果的小朋友。 沉默安靜的環(huán)境中,趙禾垂著眉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韋寬易偷偷拿視線余光撇著她,心下不由惴惴不安了起來,上下滑了滑喉結,話語有些生硬磕巴,“阿禾,給你?!?/br> 韋寬易不知道他人是怎么做的,但他拿著那錢不僅虧心還燙手。 男人可能生來就要承擔責任,為家人,為孩子撐起一片天。 這是他骨子里自帶的東西,改不掉,洗不去。 兩萬塊雖然不多,但對當時的他來說,是即時的救命稻草,可后來慶幸的發(fā)現(xiàn),那只不過是一場鬧劇。 之后他拿著那些錢做了一場豪賭,加杠桿,投資了兄弟的公司,雖然是小頭,但也占了股份,每個月的分成就抵了他好幾年賺到的錢。 還完債務,現(xiàn)在手頭上加存款還剩下九萬左右,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但夠在黎城這個不大不小的二線城市,租一套大點兒的房子了。 日子過得快,阿禾月份也快大了,手頭上的錢肯定不夠花,還是得多去找點活計。 在韋寬易胡思亂想規(guī)劃未來時,趙禾輕輕扣上鐵盒子,攏寶貝似的攏在懷里,微微抿著唇,眼角眉梢都染上淺淡笑意,眼中卻含著淚,喚了聲,“阿易?!?/br> 韋寬易猛的回過神,瞧見了她眼里閃爍著的晶瑩,一下就有些手忙腳亂。 站起身想去拿紙巾,著急忙慌間忘了放在哪里,只好視線一一掃視過去。 但在趙禾眼里就是他站起身,滑稽的在原地轉了個圈。 逗得她噗嗤笑了出來,拿手拭去淚,把鐵盒子放到桌面,站起身就撲了過去。 額頭砸進他溫熱的胸膛,有些疼,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吧嗒吧嗒掉著金豆子。 趙禾不想哭的,是因為額頭太疼了,才哭的,才不是因為那鐵盒子呢。 韋寬易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人,不出幾秒就感受到胸口的濕意,緊了緊摟住她腰身的手,一遍遍輕撫著她的長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