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晚上七點五十五的時候,趙禾已經坐到了電視前面,守著晚八點的春晚。 醫(yī)院的大堂內熙熙攘攘,身旁擠了好些人,趙禾搶了把椅子坐在最前頭中間的位置。 手里捧著個盒子里面是花生瓜子等年貨。 韋寬易手上提這個紅袋子,里面是些摔炮和仙女棒,等會出去玩用的。 醫(yī)院大堂內的鐘聲敲響,無聊的廣告終于過去,也讓吵鬧的人逐漸安靜了下來。 “飛向春天,春朝澎湃,天地新?!?/br> “飛向春天,春風浩蕩,山河美?!?/br> 趙禾嘴巴一刻沒有下來過,咔嘣咔嘣嗑瓜子嗑的起勁。 韋寬易扯了扯趙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方格形的小窗戶。 窗外還有一個路燈,把一片片下落的小雪照的清晰。 “下雪了?!?/br> 韋寬易抖了抖手上的塑料袋,趙禾會心一笑,兩人貓著腰從人群里擠了出去。 左拐右拐走進了一片小花園,趙禾拿了一根仙女棒在手里,伸手去摸韋寬易的口袋。 果然從里面摸出個火機,一昂下巴得意洋洋睨了他一眼,眼神好像都寫著我就知道。 播弄火機,火苗在下一秒就被風吹散。 一只手擋風的話,只能用嘴巴叼著仙女棒了。 趙禾不想這樣,一撇嘴喪喪把火機還給了韋寬易。 兩人湊的極近,韋寬易背對著順風的位置,一手籠著火苗,一手嫻熟的播弄火機。 低垂著視線,落在趙禾的臉上。 趙禾把仙女棒放在火苗上不出幾秒就炸出了跳躍的煙花。 她的臉上跟著綻放出了笑容。 趙禾拿著仙女棒一蹦一跳站的遠了些,“阿易,我寫你猜。” 趙禾眼睛一轉就在空中筆畫起來,可到一半的時候火焰就熄了。 從新點燃,趙禾寫的又快又亂,爭取在一根仙女棒燃燼前寫完。 歪了歪頭看他,臉上笑嘻嘻的問,“看懂了嗎?我寫的什么?” 韋寬易耳朵通紅,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害羞的。 “在來一遍。” 趙禾鼓了鼓臉,把那幾個字寫的亂七八糟,口氣也有點不好,隱隱帶了威脅的意思,“看懂了嗎?” 韋寬易點了點頭,不懂也得裝懂。 “韋寬易?!?/br> “嗯?!?/br> 從胸腔里蹦出來的一聲,讓趙禾紅了紅臉,雙手抱著他的手緊了緊,“那是你名字,阿易?!?/br> “我知道?!?/br> 心臟里頭好像有只小兔子一下一下跳的飛快,趙禾嘴角上揚的弧度突然一僵。 下體好像有東西流了出來。 不會是尿吧! 腦海中跳出荒唐的念頭,雖然平常經常尿頻,但也沒有漏出來過。 氣血上涌,只想先回病房把褲子換了。 拉著韋寬易的手沒走幾步,小腹就開始墜墜的疼。 一下有些慌,拽緊了韋寬易的手,嗓音里帶了哭腔,“阿易,我好像要生了?!?/br> 韋寬易神色一僵,渾身肌rou緊繃起來。 住在醫(yī)院這幾天,見慣了那些孕媽時不時發(fā)動,被護士推進病房。 準爸爸有哭的,有暈的。 現在到他了,還真慌得一批。 打橫抱起趙禾沖向前臺的值班醫(yī)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么,“醫(yī)生妻子,我要生了?!?/br> 醫(yī)生站起身從辦公室里沖出來,按了電梯按鈕。 等到的時間里問著韋寬易一些問題。 韋寬易不過腦子下意識就回了。 醫(yī)生松下一口氣神色緩和了些,人就在醫(yī)院發(fā)動的,不是開車來的,路途上沒有浪費時間。 趙禾下腹痛的厲害,眼眶里淚水不停的打轉,扭頭一口咬在了胸肌上。 隔著厚重的棉衣,趙禾準確咬在了rutou上。 韋寬易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敢置信低頭看向趙禾。 她下口一點都沒留余力,韋寬易差點以為咬被她咬斷了。 電梯門開了,韋寬易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隨便她咬去。 十幾秒的時間,電梯門開了,門口病床已經在等著他們。 把人放上床,看著醫(yī)生推著趙禾遠去,韋寬易腳一下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跪在了地上。 撐起身,跌跌撞撞跟上醫(yī)生們的腳步,卻眼睜睜看著門在眼前閉合,手術室上的紅燈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