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偏要寵我(重生)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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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馬馱著兩個人跑不快……奴婢的身子早就不行了,橫豎都是死,您趕緊放奴婢下馬!” 陸驍蹙眉不語,回頭看眼追兵,全力夾緊馬腹,策馬狂奔。 積雪凝寒,路更難行,云霏霏聽見后面?zhèn)鱽淼年囮囻R蹄聲,心急如焚。 若不是因為她,陸驍不會搭乘馬車,早已乘著快馬全身而退。 云霏霏顧不得口中不停溢出的鮮血,邊咳邊道:“當(dāng)年要不是殿下……奴婢早已投井自咳咳咳……盡,您已經(jīng)讓奴婢多活兩年,奴──” “嬌嬌,”陸驍打斷她的話,利落的下顎線條繃緊,隱隱帶著一股怒氣,“我允許你死了嗎?” 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云霏霏忽然沒了聲音。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一道道利箭猶如催命符般向兩人追來,陸驍熟練地駕著馬在林間穿梭,哪怕快得只留一片殘影,箭矢依然無情的射中馬腿。 馬兒長嘶一聲,暴躁地想把背上的人甩落,陸驍不得不抱著云霏霏棄馬。 也終于看到,那件由他親手穿上的斗篷,不知何時已被鮮血浸染得通紅。 陸驍一愣,隨即背起人往山林里竄去。 他瘸了一條腿,又要躲避亂箭,逃得十分狼狽。 一支流箭飛來,正中云霏霏后肩。 離開馬車后,她的咳嗽再沒停過,利器入rou的聲響顯得微不可聞。 云霏霏咬牙悶哼,強(qiáng)忍著劇痛,用力拔下左肩上的箭,顫著手解掉身上的斗篷。 帽兜上那一圈白狐毛在夜里太惹眼。 會害死陸驍?shù)摹?/br> 她的動作太大,像在掙扎著要下地,陸驍猛地厲聲喝道:“嬌嬌!”雙目隱有血色蔓延。 “……你聽話,”平靜和克制開始崩潰,沙啞的嗓音壓抑著極致的惶恐,“抱緊我?!?/br> 抱緊我。 這句話云霏霏初到碧霄宮就曾聽陸驍說過。 當(dāng)時屋內(nèi)一片漆黑,連月光都沒有,陸驍?shù)乖诒涞牡孛嫔?,渾身發(fā)顫,素日里被他隱藏得很好的陰戾與脆弱全都涌了出來。 他就像一頭受傷發(fā)狂的野獸,狼狽又無助,與眾人印象中清冷沉穩(wěn)的太子殿下截然不同。 云霏霏吃力的抬起頭,看了眼漆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又看回陸驍俊美昳麗的側(cè)臉,遲疑片刻,唇瓣緩緩印上他的耳廓,與他耳鬢廝磨。 “別怕?!标戲斠詾樗谌鰦?,將人往上托了托,更加奮力向前奔跑。 云霏霏一怔,勾著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明明是她想要安慰陸驍,反倒被他搶走要說的話。 后頭的追兵漸近的同時,云霏霏蒼白的臉龐多了幾分血色,昏沉的腦袋也無比清明起來。 “殿下,”她不再咳嗽,就連聲音也充滿朝氣,就像許多年前兩人初識時一樣,“快,再跑快一點!” “好?!?/br> “殿下,等奴婢身子好了也想學(xué)騎馬。” “我教你。” “殿下,您說山里能有熱水沐浴嗎?” “有,待會兒便讓人燒水。” “太好了殿下,不過奴婢實在太累,要先睡一會兒,待會兒到了您再叫醒奴婢好不好?” 回光返照的時間是那么短暫,云霏霏拼命地收緊手臂,想抱緊陸驍,眸光卻逐漸渙散。 “嬌嬌,別睡!”陸驍皺起眉,語氣焦急,“翻過前面的山頭就到了,那里不止有我的人,你阿兄也在?!毕袷桥滤?,他一改平時的沉默寡言:“嬌嬌,你可有看到火光?云侍衛(wèi)已經(jīng)往我們這兒來了?!?/br> 云霏霏本就是強(qiáng)弩之末,撐到現(xiàn)在全憑一股意志堅持,聽見接應(yīng)陸驍?shù)娜藖砹?,身心徹底放松下來,慢慢閉上眼睛。 “殿下……” “嗯?” 殿下,我舍不得你。 纖細(xì)的手臂轟然垂下。 在完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云霏霏感覺自己被人用力抱進(jìn)了懷里,她努力地想要睜開眼,想象之前每一次昏迷那樣笑著對那人說:“殿下,奴婢沒事。” 想再看男人沉默而又溫柔的凝視她,用他的體溫溫暖她的所有。 卻再也沒有力氣。 第2章 她腰肢纖細(xì),色若芙蓉。…… “殿下!” 云霏霏伸出雙手想抱住什么,撲空后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又做那個夢了。 自從半年多前被家人送進(jìn)宮成為宮女,她每晚都會做同一個夢,每一次醒來,都是淚流滿面。 “又來了……” 漆黑的屋內(nèi)很快響起抱怨聲,接著是衣服摩擦的窸窣聲,有人翻身坐起,有人怒氣沖沖爬下通鋪,也有人不管不顧拉起被衾悶頭大睡。 “云霏霏,你到底有什么毛??!”一個杏眼瓜子臉的小宮女點亮燭火后,來到云霏霏面前,叉著小腰破口大罵。 另一個人跟著應(yīng)聲:“就是,每晚都又哭又吼的,別人都不用睡了?!?/br> 云霏霏無奈苦笑。 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 這個夢她做了大半年,起初并不以為意,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她重復(fù)不停的夢到自己死去,還翻來覆去都是同一段,沒有前因后果,卻刻骨銘心,才不得不正視。 她開始回想這個夢,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夢雖然只有一小段,卻可從中推得,在太子陸驍被廢之前,她一直都是東宮的灑掃宮女,兩人并無多少交集。 但既然她只能待在外院,進(jìn)不得屋內(nèi),想見到太子并不容易,更遑論四皇子?她根本不可能與四皇子扯上任何關(guān)系! 就在云霏霏覺得自己很可能瘋了的時候,她卻真如夢境那般,被發(fā)配到東宮當(dāng)差,還被安排到院子里做灑掃之類的雜事。 ……這下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云霏霏不想坐以待斃,卻又束手無策,她只能胡亂猜測,這個夢應(yīng)該是她的將來,而之所以一直做這個夢,應(yīng)該是上天在暗示她,只要她避開四皇子或是提醒太子,就能避免重蹈覆轍。 但是她在東宮當(dāng)差這半個月來,就只遠(yuǎn)遠(yuǎn)見過太子一面,還只是背影,連正臉都沒看過,又要如何提醒他? 她不會最后真像夢里那樣,再也見不到阿娘、阿兄,抱著遺憾而死吧? 云霏霏閉了閉眼,覺得頭疼。 睡在云霏霏身旁的半夏見她面色慘白,額上全是冷汗,遞上帕子,滿眼擔(dān)憂:“云畫你還好吧?” “我沒事?!痹砌舆^帕子,對半夏安撫的笑笑。 她的發(fā)絲略顯凌亂,卻反倒襯得那臉越發(fā)小巧精致,淚痕交錯的瓷白肌膚,在昏黃的燭火下如玉一般晶瑩剔透,美艷不可方物。 饒是半夏同為女兒身,也不由得臉上一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半夏紅著臉看向還氣沖沖的叉著小腰,站在云霏霏榻前的小宮女,輕聲道:“蓮心你別這樣,云畫只是還不習(xí)慣宮里生活罷了,大家剛進(jìn)宮時不也經(jīng)常做噩夢……” 蓮心冷笑:“都進(jìn)宮半年多了還不習(xí)慣宮里生活,她以為自己還是忠勇侯府的六姑娘嗎?” “就是!”想要悶頭大睡卻失敗的連翹掀開被衾,繼續(xù)附和:“要是那么嬌貴,還進(jìn)宮當(dāng)什么宮女?怎么不去當(dāng)娘娘算了?!?/br> “娘娘?呵,她也配?”太久沒能睡個好覺,蓮心開始口不擇言,“先不說他們云家早就出了一位娘娘,如今還是鐘粹宮的正經(jīng)主子,就說她當(dāng)初在掖庭局時,她跟御膳房的那個小太監(jiān)還與江有令──” “蓮心,”云霏霏打斷她的話,微笑并充滿歉意地說:“我做噩夢吵到你們了是我不對,明日我會請示寧姑姑,看能不能換屋子?!?/br> 她斂起笑容,神色嚴(yán)肅:“但是你不能血口噴人。” 云霏霏語氣再認(rèn)真不過,天生綿軟的嗓音卻如何也嚴(yán)肅不起來,甚至因為不久前才哭過的關(guān)系,還帶著點糯糯的鼻音,像裹著蜜的綿糖,聽得人心都酥|軟。 ……這樣的嬌嬌,簡直是想跟她吵架都吵不起來。 連翹那張嘴雖然欠了些,卻是個豆腐心,罵過就算,甚至覺得蓮心有些大驚小怪。 咄咄逼人的蓮心也瞬間安靜下來,臉頰甚至涌上了些熱意……一半驚艷,一半氣的。 蓮心早就看云霏霏不順眼很久了,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云霏霏確實有恃美揚(yáng)威的本錢。 蓮心還在掖庭局時,就跟云霏霏同住一個下房,當(dāng)時不止教習(xí)姑姑對云霏霏另眼相待,就連御膳房的小太監(jiān)也經(jīng)常給她送吃食,哪怕是下房里日日抱怨云霏霏的其他人,亦常被她這么笑盈盈一望,便心軟下來。 之后來到東宮,掌事姑姑見她生得好看,居然破例給她取了個特別的名字,云畫。 所有人都得改叫中藥名,就只有云霏霏一個人保留了姓氏,名字還與眾不同。 蓮心就不明白了,長得漂亮能當(dāng)飯吃嗎?憑什么云霏霏只因為長得好看、聲音好聽,就能輕易地獲得眾人的寵愛與原諒! “我血口噴人?”蓮心越想越氣,不依不饒,“你要是跟御膳房的李之沒關(guān)系,人家能追到東宮來給你送吃食,還讓典膳廚的人給你開小灶?你要是跟江有令沒有關(guān)系,當(dāng)初你差點被司禮監(jiān)的人帶走時,他又為何要護(hù)下你?” 云霏霏這樣的尤物,確實討人喜歡,然而世間萬物皆是福禍相依,想占有她、玩弄她的,更是多不勝數(shù)。 蓮心壓根就不相信云霏霏是清白的,她眼神輕蔑:“我看你早就被那兩個人玩過?!?/br> 從小到大,美貌帶給云霏霏的總是壞多于好,像蓮心這樣的指責(zé),云霏霏不知聽過多少遍,不論發(fā)生何事、不論她如何解釋,錯永遠(yuǎn)在她身上,就因為她這張臉。 “蓮心你過分了,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嗎!”半夏難以置信的看著蓮心,“那李之明明就只是想跟云畫拜干兄妹,才會對她關(guān)照有加。” “是呀,蓮心你胡說八道什么!”連翹也被她的話嚇到,忍不住替云霏霏報不平,“江有令身為掖庭令,司禮監(jiān)的人無緣無故要帶走新進(jìn)宮女,他挺身而出不是很正常的嗎?” 云霏霏脾氣很好,卻也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重重的耳光聲在屋內(nèi)響起,又脆又響。 “你敢打我?!”蓮心氣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剛要抬手打回去,就又聽到“啪!”的一聲。 房門被人用力推開。 “吵什么吵?趕緊麻利的出去院子集合,遲了就準(zhǔn)備挨板子!”開門的是個小太監(jiān)。 蓮心認(rèn)出他是總管太監(jiān)帶在身邊的小徒弟李貴,瞬間噤了聲,聽到遲了會挨扳子,就連手也收了回去,只是因為白白挨了一個耳光,神情充滿了憋屈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