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小美人(重生)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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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惠然道:“誰說我從前不喜歡?尤其這藕荷色衣裳,是我最喜歡的。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 翠兒離開,將殿門掩好。 趙惠然拿了一把小銅鏡細細打量鏡中人。鏡中的女子穿著素色衣裳,發(fā)上帶花冠,妝容素淡。 與從前的趙惠然,大相徑庭。 更像是,前世那位獨得皇寵的孟娘子。 趙惠然嘴角的笑容消失,凝視鏡中的自己。她如何也不會想到,竟然一夢回到了年輕時候。這個時候,孟華玉并未面見皇上,也沒有得到皇上的恩寵。 真是大幸。 她終于不必像從前那樣,日夜在房中期盼,總也盼不來皇上,無數(shù)個日夜,獨守空房。也再不必,看孟華玉那副得寵的嘴臉。 如今兩人身份對換,她要將前世她失去的恩寵,全都奪回來。 ...... 華玉白著臉從永安宮離開,回去的路上,她的雙腳發(fā)虛。每走一步,像赤腳踏在冰涼的雪上。 紅墻白雪。 她扶著墻,停住腳步,干嘔了幾聲。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燕娘不明所以,上前扶著華玉,卻被她躲開。她只得心疼地站在一旁,回道:“是。” 甬路上沒有人。細細長長的甬路,兩側(cè)門打開,風(fēng)從兩邊吹來,是最冷的。 華玉的頭發(fā)絲被吹得亂飛。她慢慢蹲下身子,小聲道:“......肚子疼。” 生白首,死同xue。仿佛入肚的毒酒,讓她再次回想起前世臨死的每一幕。難過、痛苦、無助一齊涌上來,險些將華玉淹沒。 華玉摸了摸眼下,沒摸到血跡。又去摸鼻子,而后是嘴巴,再之后是耳朵。全部摸了個遍,她這才放心,輕輕吐了口氣。 待她冷靜下來,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她始終都忘不了,在皇上臨死之時,要她殉葬,她內(nèi)心的無助、絕望。當(dāng)時的她,只有自己。身邊沒有燕娘,父母也不在身邊。孤身一人,在深宮中。 她死時才十九歲,嬌艷得花朵般的年紀(jì)。 那杯毒酒,疼得很,持續(xù)時間也長。最后,華玉都分不清,她是因為藥效發(fā)作而亡,還是疼痛難忍死的。 如今重來一遍,有幸回到從前。那樣的滋味,她再也不愿嘗第二遍。 “燕娘?!?/br> 燕娘道:“奴婢在?!?/br> 華玉扶著墻,站直身子。腳下的雪窩發(fā)出“嘎吱”的聲響。她慢慢往前走,語氣堅定。 “我要我們歲歲年年,平安順?biāo)??!?/br> ...... 華玉在甬路待得時間久,回去生了一場病。燕娘沒少往太醫(yī)院跑,可一連半個月不見好轉(zhuǎn)。久而久之,孟娘子的名字徹底被淡忘。 而此時,本應(yīng)體弱休息的孟娘子,脫去衣裳,進了半人高的浴桶。 浴房內(nèi)熱氣繚繞,熱水澆入,激蕩出更多的熱氣。水面漂浮的花瓣四散,一瓣疊著一瓣,掩蓋住水面下方,女人潔白滑膩的肌膚。 華玉雙手扶在桶壁。 水珠凝在她的鎖骨之上,漸漸聚攏成堆,而后像珠子,沿著高聳的山窩滾落。 她在水里,被包圍著,擦去臉上的水痕,將身子洗得如剝殼的蛋,帶著淺淺的梅花香。 燕娘不明白,華玉在屋里呆了許久,從不外出,現(xiàn)在這個時候卻忽然要洗身,還令她撒了滿滿一捧梅花。整個浴房內(nèi)彌漫著梅花香,她看著剛出浴的美人,被驚得呆了呆,這才回神,用大巾裹住華玉。 “明日冬至,皇上的車駕已經(jīng)去了郊外行宮,這幾日都不在宮中。姑娘如此打扮,又是為何?” 華玉未答,問道:“皇上不在,前朝都交給了誰?!?/br> “自然是攝政王。自皇上登基,朝中的一切都由他管,只因他雙腿不能行走,否則,依奴婢所見,這冬至祭祀一事,也用不著皇上?!?/br> 華玉靜靜聽著。 “攝政王現(xiàn)如今住在宮中的慈恩殿。一位親王,卻時常留宿宮中,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br> 華玉“喔”了一聲,進了寢室,坐在鏡臺前。燕娘一面說著,一面上前為她梳妝。 ...... 燕娘先前的夫君,家里是開香料鋪子的,燕娘時常幫襯著,對香料頗精通。后來她夫君早逝,燕娘念著他的情,也就絕了改嫁的心思。 一心服侍華玉。 燕娘手巧。先將華玉烏發(fā)挽成百合髻,當(dāng)中簪朵淡色紗花。又取來一小瓷盒,里面盛著細膩的英粉,是用粱米研磨、過濾,選取中間最細、最白、最滑的精華制成的。 不僅在華玉的面上施粉,衣領(lǐng)下,也涂了薄薄一層。 鏡中美人。胸前如雪,臉如花。 燕娘贊道:“姑娘美貌,任誰見了也走不動。奴婢見了姑娘,臉都羞紅了,更何況男子。只可惜皇上不在宮中,若他見了,姑娘何愁無寵。” 華玉左右擺頭,細細端詳。 鏡中的女子,眉眼如畫,腮上若有似無兩抹桃花粉,朱唇似凝著露珠。臉頰白膩,脖頸亦纖細如玉。 華玉面上并無多少喜色,問道:“現(xiàn)在幾時了?” “天色暫明,約莫著剛過申時?!?/br> 華玉道:“如此正好,天還未黑?!?/br> 華玉從床前提起宮燈,往外走去。 燕娘問道:“天快要黑下去了,姑娘要去哪兒?不妨明早再去吧?!?/br> 華玉道:“正是此時才好?!?/br> 華玉望望外面的天色,日光蒙蒙,將要落下。 攝政王每日事務(wù)繁忙,白天幾乎見不到人影,唯有傍晚時分才會去梅園小坐一會兒。 燕娘一臉迷惘,她并不知道自家姑娘心里打著什么主意,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華玉見她過于擔(dān)憂,細想片刻,如實相告。 華玉道:“去梅園?!?/br> 作者有話說: 開文第二天,本章依舊發(fā)紅包~ 第4章 燕娘大吃一驚:“你、你去梅園做什么!” 華玉并未隱瞞,直言道:“見攝政王?!?/br> 燕娘的臉登時白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來回打量華玉。想起她此前種種所為,再瞧眼前華光耀目的女子,恍然大悟。 “姑娘瘋了不成——” “你入宮,已是皇上的女人。攝政王是皇上的叔父,便是姑娘的叔父,姑娘怎可以有此想法?且不說這些,攝政王的脾性姑娘是有耳聞的,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多少想要巴結(jié)他的權(quán)貴,任憑珠寶美人送去,可曾見攝政王手下留過情?” 華玉微微頷首,問道:“燕娘還打聽到什么?” 燕娘只當(dāng)她害怕,繼續(xù)道:“舊年有一樁,是皇上剛登基時的事情了。原在先帝身邊服侍的公公,叫李福的,就在皇城后面的巷子住。宮里頭有規(guī)矩,凡是曾經(jīng)在宮里服侍過圣人的宮人,每年的最后一天,可進宮領(lǐng)賞錢。那李福也是個倒霉的,誰曾想他遇見攝政王,又好巧不巧地擋了他的路,連求饒都沒喊出來,就被殺了?!?/br> “這還不算,李福的家人也被找出來,全家上下十口人,一條命都沒有留下?!?/br> 此時天色漸漸黑下去,只華玉手里提著的宮燈亮著光。她居住的宮殿本就偏僻,平常也沒什么人經(jīng)過,寒風(fēng)寂寂,越發(fā)瘆人。 華玉左右看了看,往燕娘身邊靠去。內(nèi)心開始打鼓,生出些微的退縮之意。 “......燕娘快別說了。” “姑娘既然害怕,就回去吧。前面便是梅園,若真是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華玉停住腳步,遲疑地往梅園望去。 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她正沐皇恩,如魚得水。皇上待她極好,要什么便有什么。 想起這些往事,心底還是有絲愧疚,畢竟,她也確實曾被皇上珍惜對待過。 可這絲愧疚,絲毫不足以消弭死前她受到的痛苦。 她不愿再重復(fù)前世所走過的路,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 皇上的身體是打娘胎出來就落下的毛病,他的早逝是必然的。若真如前世那般,華玉承寵,而后封妃,被寵愛,到最后,依舊難逃殉葬的命運。 唯有徹徹底底地將這絲可能斷絕。 那便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 華玉收回目光,語氣較先前堅定許多。 “燕娘,我心意已決。” 燕娘實在不明白:“姑娘還未見過皇上,連皇上的為人如何都不清楚,如何要這般,將自己逼入無可挽回的境地呢?” 華玉停頓片刻,慢聲道:“我做了一場夢。夢里,我得到皇上的寵愛,可最后,燕娘死了,我也死了?!?/br> 燕娘微怔,良久無言。 “可、可這只是夢啊......” “雖是夢,卻極真?!?/br> 華玉不再多言,將宮燈交給燕娘,囑咐她在外面守著,而她則進了梅園。 燕娘望著她的背影,想要出聲阻止,又想起那日華玉在屋中哭著喊疼,想必正是那時候做的夢。她不免心疼起來,終是沒再說什么。 ...... 梅園內(nèi),花樹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