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反派拿錯了劇本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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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華面無表情,只盯著沈慕白出神。 見他如此,顧崇云咬牙切齒,面露狠色:“師父可別忘了,這些年來,外界在背后是如何議論我們的,曾經(jīng)輝煌一世,傲視三界的三清派,如今貌合神離,敗絮其中。多少人表面上對我們畢恭畢敬,又有多少人在背后恥笑師父您!” 顧崇云自小便上山跟在玄華身邊,他尊他敬他,視他為師為父,三清派恪守的仁義禮教將他束縛成外界人人稱贊的君子之才,也將他內(nèi)里逼成了過于偏執(zhí)的破爛性子。 玄華會對沈慕白有惻隱之心,他完全不會,他心中只有玄華順利突破瓶頸,躋身仙位,為師父自己強(qiáng)爭一口氣回來。 “當(dāng)初神武大戰(zhàn),明明師父出力最多,為保師伯們生生受了那樣嚴(yán)重的傷,甚至至今都未曾好轉(zhuǎn),若不是這沈慕白養(yǎng)著,您只怕早便仙逝了?!?/br> 顧崇云越說越激動,為宗門不甘,也為師父不平:“可到頭來您換來了什么?他們口口聲聲說會下凡幫您一起共度仙門,師父我問您,過去多少年了!您等到他們了嗎?!” “閉嘴!” 被戳中了心事的玄華面色慘白,當(dāng)初神武之戰(zhàn),修為最高的除卻靈始天尊便是他了。但他顧全大局,活生生將自己當(dāng)做了rou盾,只為身后師兄們能平安無恙。 靈始天尊及一干師兄飛升之前,口口聲聲說著不久便會重返修仙界,帶著仙草靈藥為他療愈重傷,一同成仙。 這一等,便是毫無消息的近百年。 這件事早便成了玄華的心魔,最初的那些年頭,他恨過,也怨過,甚至在化瑤池中茍延殘喘的日日夜夜,無情至極的玄華也是委屈得掉過淚的。 重傷心結(jié)積郁在一起,成為了玄華修為永遠(yuǎn)也無法再進(jìn)一步的鴻溝。 他不甘心,便去修煉了靈法天尊留下的禁術(shù),他想親口問一問師父,是不是真的將他忘記。 只一回想這事,浩瀚的情緒便像潮水將他淹沒。玄華閉了閉眼:“離魂靈法已經(jīng)開啟,我不會動搖?!?/br> 不知是在說給顧崇云聽,還是說給自己:“一切都將迎來終結(jié)?!?/br> 剛整理好自己的心緒,想將地上的沈慕白拎起,便聽得身后的破風(fēng)聲傳來。 玄華神色一凜,漫天的劍光鋪天蓋地地落下,每一道都帶著咆哮的兇氣與殺意。 萬劍齊下,天地晦暗。 恐怖的靈力讓玄華都皺著眉避開了身子,剛巧讓出了沈慕白的身影。 厚重凌厲的颶風(fēng)刮過,師徒二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失去了蹤影,消失的干干凈凈。 見狀顧崇云變了臉色:“又是那個姓唐的……任玉泉呢?!不是說好拖住他的嗎?!” 玄華神識放出,一息之間覆蓋百余里卻未曾有半點蹤跡。他沉聲道:“任玉泉已經(jīng)攔不住他了?!?/br> “那要如何?” “陣法已開,以其身身煉化其血,四十九日后即成,”玄華神色淡漠,“饒他們有天大本事,也解不開這陣法了?!?/br> *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久到像是重新走過了一遍人生。 時光飛速流轉(zhuǎn),重新回到了一切開始的那個夜晚。 自現(xiàn)世拉來修仙界的沈慕白睜開眼,入眼便是潮濕霧氣的鬼哭林。 “?” 剛剛還在家中睡覺的女孩一睜眼便是冰冷的竹林,若不是身上的寒意太過明顯,只怕以為現(xiàn)在還在做夢呢。 “什么情況?”沈慕白抱著自己單薄的睡衣,瑟縮道,“我穿越了?還是猝死了?” 還未等她熟悉環(huán)境冷靜下來,凌厲的劍光便自天際邊直直砍下,正中刺入她的胸膛。 ! 沈慕白低頭望去,撕裂的疼痛險些讓她昏厥過去。 在文明平等的現(xiàn)世生活了近二十載,頭一回遇上如此慘烈的疼痛,玄黑色的劍尚還在嗡鳴,凝化成黑霧的煞氣氤氳纏繞,震懾了沈慕白尚不清醒的大腦。 眼前過于玄幻,不符合常理的畫面刺激了她的神經(jīng),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真的是穿越了。 鎮(zhèn)妖劍自她胸膛震出,沈慕白經(jīng)受不住,活生生噴出一口血。 受傷過重使得血液上涌,盡數(shù)沖到腦內(nèi),沈慕白腦中嗡鳴,敏感地聽到身后有人靠近,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化成了催命符,讓她不顧一切順著本能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前跑去。 卻根本跑不了多遠(yuǎn)。 金色的光像是一座牢籠,死死地將她困在其中,交錯繁復(fù)的金光在她腳下煉成了看不懂的陣法,只一瞬間便感覺腦海中有什么東西在破碎,在分離。 “啊——!” 她實在忍受不住,跪倒在地痛呼出聲,胸膛處的血洞淚淚流出血液,在金光的催動下帶出了點點熒光。 尖銳的疼痛山崩海嘯似的襲來,像是有人拿著利器在她腦中攪動,將神經(jīng)盡數(shù)切斷,并搗了個稀碎。 柔和的光點不斷在她胸口處滲出,飄向慢慢走來的那個黑影體內(nèi),融合不見。 沈慕白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看得見那黑色的衣角。此時她早已癱倒在地,沒來由的變故讓她害怕極了,她攥緊身下的塵泥,不住地向那人哀求。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這是哪啊……” 明明上一秒還在溫暖的被窩中沉睡,下一刻卻在這冷得滲人的竹林中遭受這等殘害。 沈慕白只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可以盡快醒過來,她不住地哭泣,停止不了地顫抖。 “救命……救命啊……” 無人聽到她的呼救,又或者是,無人愿意接受她的呼救。 知道心口處再也流淌不出光點,那金光陣才慢慢停歇下來,扭化成金線鉆入沈慕白胸膛內(nèi)。她再也遭受不住,暈厥了過去。 玄華自黑暗中現(xiàn)身,對著虛空盡力壓覆著澎湃的心情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歷劫的神祇?她真能實現(xiàn)我的愿望?” 天道的聲音淡淡:“她身上一半的神髓不是都化作你的半心了嗎?” 玄華感受了下,發(fā)覺半顆心真的被那些瑩白的光點所覆蓋,半顆神心源源不斷地滲透著至高無上的神力,充沛全身,不過眨眼之間,那些令他痛苦百年的陳年舊傷便緩和了大半。 他欣喜若狂地望著暈厥的沈慕白,就像在看一塊天地靈寶,片刻后,他冷靜下來:“可是,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要她死,還要死的痛苦?!碧斓罒o情,“而且全修仙界,只有你會離魂靈法這等攝取旁人靈脈的禁術(shù)?!?/br> 離魂靈法為靈始天尊所創(chuàng),通過陣法將靈脈直接轉(zhuǎn)移到施法者自身,并使被施法者靈脈殘破,終身汲取靈力障礙,并伴隨著記憶損害不可逆轉(zhuǎn)的副作用。 一旦身法開啟,不僅沈慕白的神髓被轉(zhuǎn)移到玄華自身,這往后的日子里沈慕白的每一分修為都會被玄華分走一半,在最終陣法再度開啟時,便將以沈慕白的身體為煉爐,將她剩余的神髓與精血一同煉化,七七四十九日后便會徹底成為一味天地至寶,舉世靈藥。 屆時一步登天,再為簡單不過。 “你費(fèi)盡心力找到我,還手把手教我如何拉來尚還在異世渡劫的她,只是為了讓我飛升?”雖已經(jīng)開始受益,但玄華仍是擔(dān)心有詐,“你的計劃到底是什么?天底下不會有這么好的事吧?” “我的計劃就是要你將她吸髓吮骨之后,徹底惹怒某人,好讓我名正言順地解決他罷了?!碧斓缿械门c他啰嗦,只吩咐道,“咱們合作雙贏,現(xiàn)在,將失去神髓與記憶的她扔到山下的村落,再聽我的將她與另一個孩子救回你們門派,剩余的,我會親自安排。” “還有一個孩子?是誰?” 天道冷冷一笑:“那自然是我的目標(biāo)了?!?/br> 二人離去之后,在鬼哭林試煉許久的任玉泉才自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剛剛玄華與天道都被計劃的成功開啟沖昏了頭腦,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身后尚還有個人。 不過也是,向來兇名在外的秘境鬼哭林,傳聞只要進(jìn)來便再也找不到出口,哪里有人敢來這里呢。 也只有膽子比天大的任玉泉敢來。 因自小心狠手辣的他殘害了不少妖族,縈繞在他身上許久不散的妖魂引起了鎮(zhèn)妖劍的興趣,它自玄華手中脫出,直直往鬼哭林方向飛去。 “怎么了?”天道問。 “無事,”玄華只回頭看了一眼,便又興沖沖地抱著沈慕白趕往村落,“那鎮(zhèn)妖劍向來不認(rèn)主,跑了便跑了?!?/br> 后來成功用鎮(zhèn)妖劍破除了鬼哭林的任玉泉,將它與鎮(zhèn)妖劍一齊帶回了匯靈山莊,甚至還像模像樣地偷學(xué)玄華口中所說的離魂靈法,不過徒有其表,學(xué)不到根髓,只會浮于表面地壓榨妖力,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玄華成功地讓失去記憶的沈慕白壓在了距離唐司玨不遠(yuǎn)的地方,以便她一睜眼,便能結(jié)識那天道所認(rèn)定的目標(biāo)。 他掐著時間重返現(xiàn)場,將一臉懵懂的沈慕白抱在懷中,看她憧憬儒墓地望向自己,心下只覺一片諷刺與可笑。 “仙人,你叫什么呀?” “在下三清派清云宗玄華仙尊,來接你回家的?!?/br> 玄華聽見自己溫柔地開口,說著那些過于虛假作嘔的臺詞。 作者有話說: 瘋狂進(jìn)行一場海底月地?fù)啤?/br> 不做大綱真的太難了,前期埋伏筆有多爽,現(xiàn)在填坑就有多火葬場== 今天冬至咯,雖然有點晚了,還是祝大家開心!嘿嘿 第77章 、在雨中許諾 修仙界流傳著沈慕白的傳說。 她連同跟班, 那只蛟妖唐司玨為禍蒼生,無惡不作。一個任意妄為,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另一個就對其言聽計從,殺人放火, 手段干脆利落。 但誰也拿他二人沒辦法,只因沈慕白背后的靠山是修仙界最為至尊的仙者玄華,清云宗恪守禮教數(shù)百年,到頭來竟然收了這樣一個妖女做弟子, 還寵愛有加。這天下誰人不知, 堂堂仙府宗門清云宗, 是以她沈慕白為尊的。 也正因為是這樣, 才嬌慣得沈慕白天不怕地不怕,她為人惡毒,唯恐不亂, 更是小小年紀(jì)便能做出笑著打斷同門師兄曲奉如的腿,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天才少年惹了她不快。 活在眾人謾罵中的沈慕白如今側(cè)躺在軟塌上,看著狼狽地趴在地上的曲師兄, 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趣:“不是說天才嗎?就這?” 曲奉如何時受過此等侮辱, 當(dāng)即便要掙扎起身, 卻被身后的唐司玨用膝蓋狠狠一撞,將他脊背磕的發(fā)麻,他靈力被縛仙繩所困, 一時難忍, 重又跪倒在沈慕白面前。 身后的膝蓋仍舊不放過他, 死死地壓在他蝴蝶骨處, 叫他動彈不得。 “師兄謹(jǐn)言, ”唐司玨的聲音陰惻惻的,恍若但凡對沈慕白說一句重話便要立刻要了他的性命,“好好說話?!?/br> 沒有人敢將唐司玨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 在沈慕白尚未蘇醒時,他日日受外門弟子折辱,師妹一醒來,便立刻被她垂青,靈丹妙藥應(yīng)有盡有,他本就天賦不俗,在這些靈寶的促就下愈顯凌厲。 十歲結(jié)金丹,十三過元嬰,如今不過初初十五,便摸到了元嬰后期的位置,此等不可多得的人才,偏生是個只聽沈慕白話的瘋子,二人實乃一丘之貉,惡上加惡。 沈慕白是個靈脈破損的廢物,她本就看那些師門師兄不爽,若是有人膽敢在她面前顯露修為,定是要被唐司玨用實力碾壓□□,再被她折磨不堪。 就像如今這等場景。 曲奉如是何等的劍術(shù)奇才,放到外界可是一劍鎮(zhèn)山河的英雄,而如今卻是被一捆縛仙繩束著,跪在溫香軟玉的閨房中,狼狽地渾身帶著血。 汗?jié)n順著下顎滴落到身下的白絨虎毬的珍貴地毯上,惹來軟塌上少女輕輕地皺眉。 女孩心情不佳,唐司玨便干脆利落地暴虐出手,直接將曲奉如壓倒,清雋的臉徑直磕到地面,嗑出一嘴的血。 “真討厭,”沈慕白嬌滴滴說道,“毯子臟了,現(xiàn)在地板也不干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