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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相迎不會下馬,卻最愛馬上馳騁的感覺。 他能相信自己被凌瑯重用是因為張念汝,也能明白凌瑯為了張念汝會對凌傾允會恨之入骨。但唯獨不能相信,是凌瑯讓太醫(yī)院開錯了藥。 所有的事都浮現(xiàn)在腦海中。 謝相迎的心口疼的厲害,像被無數(shù)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剜在上頭,再反復(fù)扭轉(zhuǎn)。 心如刀絞。 這個詞,謝相迎頭一次明白其中的意思。 人騎在馬上,殷紅的血漸漸浸透胸口的衣裳。 玄色染血最不易察覺。 一直到血色滴在馬背上,原本緊握韁繩的手終于緩緩松開。 馬兒仍在奔跑,馬上的人,身子卻再直不起來。 失去約束的駿馬偏離了大道,一路狂奔,將馬背上搖搖欲墜的人帶進道旁的樹林。 駿馬嘶鳴的聲音驚起一片還在沉睡的鳥兒。 馬上的人如同失去生命的木偶,被摔落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手腕上是被韁繩勒紅的痕跡,青銅鬼面遮住人的無雙容顏。 謝相迎死了。 在北齊花開爛漫的時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終于刀完了! 第3卷 伐情傷敵 第42章 見鬼了 艷陽仍藏在云間, 鋒芒盡掩。 馬兒停在溪畔低頭飲水,遠處長空萬里,青山綿延, 一切都沒有變。 唯有此間, 一個魂魄的破碎, 為正處繁華的北齊添了一筆蒼涼。 謝相迎為自己的假死綢繆多日,甚至連棺材和下葬的地方都挑選妥當(dāng)。就等著有朝一日凌瑯回宮, 自己能安心在西偏殿“病死”。 但意料之外的是,他真的死了,死在馬背上, 墜落在遼闊的大草原。 托凌瑯的福, 他的死是那樣猝不及防。沒來得及和紅玉道別,甚至沒聽到什么人,為他哭上一哭。 這北齊, 會有人愿為自己的離去而傷心落淚么。 謝相迎突然有些不確定。 這些年來,他所做所行大半與凌瑯有關(guān)。他曾為這個少年真心綢繆,也想過有朝一日與他比肩同行,再好生道別。 但不能了, 他所有的心思都隨著這一望無際的草地,消失在天際邊。 . 燕國。 朝華園內(nèi), 銅鈴聲震耳欲。 大巫搖著手中的鈴鐺左右橫跳, 對著陣法中間沉睡的男子施法。 男子不過二十歲的樣貌, 平靜安詳?shù)靥稍陴ò族\緞鋪就的木榻之上。 站在高臺上的少年冷眼看著這烏煙瘴氣的景象, 一雙眉緊緊蹙著。 “小殿下,這招魂陣真的能把人招回來嗎?”身側(cè)的內(nèi)侍問了一句。 少年冷冷笑了一聲, 道:“哄陛下玩兒的, 若是真能召回來, 那是見鬼了?!?/br> 話音剛落,只聽得一聲咳嗽,榻上的人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睜開了眼睛。 “活了,活了,小殿下,您瞧呀,見鬼了!” 內(nèi)侍激動的用直拍那小殿下的胳膊。 鈴鐺聲驟停,原本跳動的大巫愣在陣法中,驚訝無比。這人到了黃泉,居然還有被拉回的時候,實在稀奇。 并不刺眼的日頭,凌冽的寒風(fēng),以及跳大神的怪人。 謝相迎一睜眼,對上的就是大巫一副活見鬼的神情。 身著玄衣的少年從高臺緩步走下,一把將大巫推開來到謝相迎身側(cè)。 謝相迎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年輕俊美的少年掐住了脖頸。 “我不管你是何方鬼神,既然用了容亦的身子,就要把自己當(dāng)做容亦。待會兒陛下過來,只順著本王的話說便是,聽明白了么?” 皎白的脖頸在修長的指間仿佛一掐就斷。少年嘴角抽動幾下,眸中帶著狠厲,不亞于昔日的黎昀。狠厲歸狠厲,卻實在俊俏,叫謝相迎看的有幾分愣。 “傳話到宣華殿,說容郡王醒了?!?/br> 少年的聲音很冷漠,神情更是冰冷,似乎這位容郡王的死活與自己無關(guān)。 謝相迎突然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又附在了已死之人身上。 他總是這樣來的及時。 少年松開謝相迎,一行人把謝相迎架到了華麗的寢宮,洗洗涮涮熏過香,換上靛藍色的錦衣便退出了內(nèi)殿。 大門關(guān)上復(fù)又被推開,走進內(nèi)殿的是方才掐著他脖頸的少年。 這人約莫十八|九的模樣,與凌瑯差不了幾歲,但眸中的陰翳卻實在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 “說吧,是什么人?” 這人只一眼,便發(fā)覺謝相迎不是原身。 謝相迎猶豫片刻,打算將事情坦白幾分。 “我是被人害死的,心有不甘,不肯前往黃泉,聽到有人喚魂,便……附身而來。” 謝相迎前半句說的是實話,他確實是被人害死,被他那笑里藏刀,心思深重的好徒弟凌瑯?biāo)Α?/br> 直到現(xiàn)在,謝相迎都不愿相信,那藥是凌瑯的意思。 少年冷冷盯著謝相迎看了許久,問他道:“你生前是哪國的人,又是何人害了你。” 謝相迎看著少年烏黑的眼瞳,道:“小人生前是北齊的人,被北齊的皇帝所害?!?/br> “怎么死的?”男子又問。 “亂棍打死?!?/br> 謝相迎想了想,覺得張念汝的這個死法挺有排面。能在皇帝眼跟前兒被打死,該是多么心有不甘,謝相迎突然覺得張念汝和自己都是北齊最大的冤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