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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進(jìn)里頭去了,你仔細(xì)看看?!?/br> 侍者話音剛落,驀地,只聽腦袋上頭傳來一聲響動。 謝相迎反應(yīng)快,退后了一步,那裝著蠟油的燭臺倒落,雖未砸中人,不少蠟油卻還是濺到了人臉上,脖子上。 眼角處被guntang蠟淚沾上,謝相迎一手扶著香案,一首捂著眼睛。 “你看我干什么,被老鼠碰倒的。”那侍者眸光微閃,見謝相迎都不曾叫喊一聲,以為這人被嚇破了魂,一時有些后悔。 謝相迎平靜的厲害,不曾發(fā)怒,甚至不曾開口。他直起身,一步不停地往殿外去。 那侍者愣在殿中,一時慌了神,唯怕謝相迎出去把事情告訴掌燈人。 夜風(fēng)清冷,帶著寒意,臉上的蠟淚很快冷卻,凝固。 謝相迎想找地方尋些冷水,卻四處房門緊閉,無處討要。 明月當(dāng)空,把前路照的敞亮。 謝相迎無奈,只沿著后山,往最近的池子去。 人走了不到一刻鐘,終于聽到潺潺水聲。 撥開已經(jīng)枯死的蘆葦,謝相迎俯身蹲在岸邊,掬了一捧清水。 月影落在手心,謝相迎看著那輕輕觸碰就會破碎的倒影,失神許久。這世上多的是拜高踩低之人,他一個男子失了身份尚且被人輕賤,那些侍奉過他的丫頭呢。 謝相迎原是為她們各自安排好了地方,他謀劃的長遠(yuǎn),卻被突如其來的死亡,打破了。 他日日服用的救命藥,成為了催命的毒藥。他曾經(jīng)抱有騏驥的帝王,是最盼著他命喪黃泉的人。 臉上已經(jīng)凝固的蠟淚被小心取下,謝相迎坐在冰冷的石頭上,看著月下粼粼水面,一時無聲。裝啞巴裝了這么久,心中的話無人言說,謝相迎也越發(fā)懶得去說,他多希望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啞巴。 人正愣神,身后忽傳來腳步聲。 謝相迎側(cè)耳去聽,夾雜著風(fēng)聲聽到熟悉的聲音。 “在這兒候著便是?!?/br> “是?!?/br> 是凌瑯。 腳步聲越來越近,謝相迎退后幾步,來不及過多思考,轉(zhuǎn)身潛入清泉澗中。那水不深,站起來只到人胸口處,謝相迎蹲在水中,閉上了眼睛。 冷,刺骨的冷。 初冬的寒意,隨著冰冷的山泉水,一股腦都鉆進(jìn)來。 修長的手撩開遮擋視野的蘆葦。玄色錦袍落在地上,內(nèi)衫下,緊致的胸膛上是已經(jīng)快要愈合的劍傷。 凌瑯解下腰帶,靜靜看著水面泛出的巨大漣漪。 此地有人。 他淺淺勾了勾唇,披了外袍,停下手中的動作,坐在岸上靜靜看著那漣漪逐漸變小。 這人,不怕憋死么。凌瑯想到此處,走入水中,緩緩?fù)鶟i漪的方向去。 他在不遠(yuǎn)處停下,目光落在那一下圈漣漪上,靜靜等待。 謝相迎快要被憋死了,他閉著眼,手腳不敢亂動,心肺快要炸開一般,可是他不能上去,更不想與凌瑯相見。 凌瑯好整以暇的看著水面,驀地,腰間掛著的落月珠緩緩變紅。 眸光從落月珠上掃過,凌瑯雙眉微蹙,正要俯身撈人,只見眼前水花濺起,那穿著朱紅錦衣的人自個兒浮出水面,站了起來。 那是一雙帶著倉皇的眼眸,被水迷了眼,通紅通紅的,卻異常清澈,清澈到眸中除了凌瑯一人的倒影再容不下其他。 謝相迎渾身被泉水浸濕,墨色的發(fā)貼在脖頸,大口喘著氣。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后,謝相迎正要退后,驀地被凌瑯鉗住腕子。 “又要回水中么。”凌瑯道了一聲,把人往自己懷中帶。 謝相迎貪婪呼吸著帶著寒意的風(fēng),不再去看凌瑯的眼眸。 “誰讓你等在這里的?” 凌瑯問了一句。他承認(rèn)這人從天而降的那一刻,他確實被吸引住了目光,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的縱身而去,可惜這人落卻進(jìn)了周旋懷中。 他生氣不是因為祭典被破壞,而是因為從天而降的,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人。 謝相迎搖了搖頭,伸手去推凌瑯的胸口,卻又在摸到那傷痕時猛地收回了手。 這人明明生了一雙笑眸,可在自己懷中時卻是驚慌失措的。 “什么人派你過來的?!?/br> 凌瑯沒有什么耐心,若換了旁人,不待問第二次,就已經(jīng)被他掐死了??裳矍斑@個,總能讓他想到那個人,明明樣貌是完全不同的。 謝相迎依舊沒有回答,只搖了搖頭,指著自己臉上的痕跡。 白皙的肌膚上,有幾片淡紅的痕跡,脖頸處紅的尤其厲害,帶了著血絲,仿佛輕微擦拭也可讓肌膚綻開。 “燙著了?” 凌瑯問他。 謝相迎點了點頭,用手比劃著燭臺,試圖解釋他不是有意到來。 看著懷里人眨巴著眼睛,伸手比劃的認(rèn)真模樣,凌瑯突然笑了一聲,他將謝相迎打橫抱起,帶離了水面。 謝相迎的心跟著懸空,凌瑯的力氣,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等在蘆葦后的孫良玉見凌瑯抱著白日那人從草叢中走來,不由蹙了眉。 “陛下……”孫良玉低下頭,靜候凌瑯的吩咐。 “告訴周將軍,東陵之事,明日再議?!?/br> “是。” 孫良玉立刻明白凌瑯的意思,眼下這是又有新人了。 謝相迎被凌瑯攬著一路到凌瑯下榻的清凈齋,才被放在紗帳中的錦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