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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犬馬里,逢場作戲是尋常,真心是最不屑一顧的。 趙禎未登基前,白秉臣為了培植勢力,也曾和那些家世顯赫卻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世家子弟結(jié)交過,為的就是想讓他們的父親能在朝堂上多支持趙禎幾分,里面不乏有貪新鮮,想求得和他春宵一度的人。白秉臣看著溫和,內(nèi)里帶了些清冷傲氣,免不了有人想攀折一番,將這朵孤傲的花摧折一晚,嘗嘗滋味。 裝瘋賣傻地躲過幾次,那些世家子弟明里暗里都有討不了好,才漸漸放開手。待到趙禎即位,他的地位隨之水漲船高,這樣覬覦的目光才在一夜之間消散殆盡。 竭力忍受著來人的輕薄,白秉臣想著,難不成是這次聞言自己有難,那幾個人依舊賊心不改,避過門口守衛(wèi),前來侮辱自己? 那只手繞到白秉臣的腰后,微微用力把他的腰托起,摸索著要解腰帶。 強(qiáng)忍著惡心和不適,白秉臣把那幾個可能的名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思量著怎么開口。 腰上的手輕巧地解開帶子,卻像是要故意地折磨他,托著他的腰緩慢地繞著解開,繞到腰后時就出力托他一把,繞到腰前時才把他放下。 反反復(fù)復(fù),浮浮沉沉中,腰間已經(jīng)微微汗?jié)窳艘黄?。白秉臣欲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在眼角淚水中浸泡得喑啞,話還沒開口,淚水就無意識地滾落下來,他竭力穩(wěn)住心緒:“你當(dāng)真以為我辨不出你?我和你父親同朝為官數(shù)載,這點伎倆,你覺得能瞞得過我?” 腰帶已經(jīng)松了大半,白秉臣感到身上的衣物漸漸松弛下來。 見他不為所動,白秉臣又道:“你家在南街有個首飾鋪子,是你拿內(nèi)人名義開的,用著它養(yǎng)著幾個外頭的娘子?!?/br> 腰上的手還在繼續(xù),一只手靈活地在他腰間轉(zhuǎn)動著,還不忘在捏上幾把,占些手頭便宜。 “兩年前,你強(qiáng)迫自己的表妹和自己有了茍且,如今她要嫁給的人也是你親自挑的?!?/br> 腰上的手停頓下來,把他放平在床上后就再無動作,白秉臣心下略松,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 那個黑影好像在解自己的衣服,雖然一只手不太方便,卻比解白秉臣的腰帶時快了許多。 “今年發(fā)往北地的軍糧里,你替你父親找了些江湖人士,半路攔截,吞并了一半?!睅缀跏呛爸延锌赡艿淖詈笠粋€名字暗示出,白秉臣感到自己的額頭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一縷頭發(fā)凝固在額角黏膩著。正如他現(xiàn)在的處境,惡心卻逃脫不開。 黑影依舊沒有絲毫反應(yīng),抽了白秉臣腰間的腰帶,把他的左手緊緊地系在床頭。 深吸一口氣,白秉臣撇過頭,對著在系帶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味霎時在口中彌漫開來。這次黑影卻硬生生地忍住疼痛,騰出另一只手死死地鉗住了白秉臣的下巴,逼迫他張開嘴。 沒有絲毫憐惜,那人的力氣大到像是要捏碎他。痛感刺激的淚水流下,混進(jìn)滿是血的口中,白秉臣終于忍耐不住,在他松開嘴的那一刻,右手就被強(qiáng)硬地握住,捆在床頭。 一陣掙扎之后,原本就松散的衣服已經(jīng)滑落了大半,黑影換了個姿勢,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看著黑影俯身下來,埋在他的脖子間,一點一點地在傷口處細(xì)細(xì)啃噬親吻,一路蜿蜒而下,原本箍著他腰間的手,也揉搓著探進(jìn)衣襟里,白秉臣終于沒有忍住,在黑暗中哽咽出聲。 聽到他哭,那人突然停止了動作,悶在他的脖頸處笑出聲來,帶得兩個人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白秉臣聽到他的聲音在空寂中響起,完全沒有情動的痕跡,聲音清醒,明晃晃地昭示著剛才的一切就是在玩弄自己。 “宋家庶子,嚴(yán)家老二,還有鄭家獨子?!彼灰粓蟪鰟偛虐妆纪{著的人名,嘲笑道:“看來你在平都的相好不少,說了這么幾個,卻唯獨沒有想到我,是忘了在外面說我是你白府夫人的事情,還是新歡太多,挑揀不過來?” 聽著梅韶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白秉臣的大腦中一下子又陷入了空白,被他咬過的痕跡一下子變得纏綿起來,星星點點的刺痛過后是令人心顫的酥麻。 梅韶就埋在他的鎖骨處,輕咬一口:“方才服侍得白相好像不太樂意,難道是你一貫在上面慣了,不甘屈居人下?” 話說得輕佻,尾音上揚(yáng),勾著人去細(xì)細(xì)品嘗。 意識到剛才那樣熟練地在自己身上描繪勾勒的是梅韶之后,一團(tuán)無名怒火涌上白秉臣的心頭。覆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這樣地婉轉(zhuǎn)魅惑,像是在床笫之間流連了千百遍,才練就得這樣熟練。是在南地,在協(xié)恩王府里,和李安的那六年床笫之間廝磨出來的嗎?他想起周越死前在耳畔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梅韶當(dāng)真是個妙人,在協(xié)恩王的床榻上可是個銷魂角色...... 想到他也曾這樣地伏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說著挑逗輕媚的話,白秉臣恨不得立時就把身上的人活活掐死。 強(qiáng)壓住紛亂的思緒和翻山倒海的怒氣,白秉臣冷聲開口:“滾下去!” 梅韶卻是輕笑著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誘惑道:“其實在下面也是很舒服的,真的不要繼續(xù)嗎,秉臣?” 這枷鎖了他十幾年,一直被厭惡著的名字,從梅韶的口中喚出卻是旖旎萬分,燒干他僅存的理智。 一直被牢牢關(guān)在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占有情緒差點就在這句話里擊潰,他屏住呼吸,卻依舊感受自己在心甘情愿地沉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