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書迷正在閱讀:渣攻將軍跪地求饒、深海人魚對頭攻略、欲色、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明清架空)、舔奶(1v1,青梅竹馬)、初之愛(都市H)、重生七零:撩漢致富養(yǎng)崽崽、滿級法師穿到異世后、八零嫁男主、作精型男友
“你知道的,景和長公主并不待見我。”白秉臣自嘲地輕笑一聲。 且不論趙景和承了梅貴妃的情,對梅韶有幾分私交,就看白秉臣是當(dāng)年剿滅她兄長的主力,趙景和就絕不會給他好臉色瞧,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明知道趙景和有著暗香閣的線索,趙禎和白秉臣卻束手無策的原因。 “要不我去問問看?”梅韶試探著問道:“回都之后,我們還是要保持著對立的關(guān)系,是嗎?” “至少在外頭不要被人看出端倪,你現(xiàn)在名義上還是張九岱的人,掩藏身份對你的仕途和抓住背后之人都有好處。” 聽著白秉臣撇清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梅韶靜默了。 從理智上看,他清楚白秉臣說的有道理,蒼山的事情沒有解決,幕后之人還沒有露出頭來,他們要是貿(mào)然和好,無疑是在給了外界他們正在調(diào)查此事的訊息。 可是從私心里,梅韶又覺得有些難過。依舊保持著敵對關(guān)系就意味著他不能在明面上保護(hù)白秉臣,哪怕見到他被人刁難都不能出手。 明明他們已經(jīng)互相錯失了六年,白秉臣又有那樣多的秘密不肯說與他聽,現(xiàn)在,連這表面上的平和都不能維持,還要裝作一副爭鋒相對的樣子,無形中又給他們關(guān)系的緩和添上枷鎖。 “那陛下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嗎?”梅韶突然帶了些賭氣的意味問道。 “當(dāng)年的事,陛下知道。如今我也不準(zhǔn)備瞞著他?!?/br> 白秉臣當(dāng)年選中趙禎時,并沒有指望靠著輔佐他登上皇位后,借著皇權(quán)的勢力來查清這件事,他看中的是趙禎對先帝的恨。 先帝和衛(wèi)洮走得那樣親近,免不了他自己選中的皇儲也和衛(wèi)洮有所勾連,白秉臣要輔佐的是一個和暗香閣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帝王。后來的景王謀反也正說明了他的選擇使正確的,景王趙玨確實是和衛(wèi)洮有著一些關(guān)系。 趙禎并不是先帝著意的儲君人選,無論史論還是政見都差了趙玨一大截,好在他雖頑劣,也是能聽進(jìn)去話、沉得住氣的。許多次白秉臣要袒護(hù)梅韶、對他行便宜之事的舉措都繞不過趙禎,漸漸地,趙禎也從中窺見幾分他們之間的真意。 此次趙禎沒有和自己商量,便私自讓協(xié)恩王入都,想要拿梅韶做自己的擋箭牌,白秉臣何嘗不知他除了想要自己活下來,也存了要替自己除去軟肋的意思。 可趙禎不知的是,他以為白秉臣看重的同窗之情,早就變成了一種難以描摹的情愫,梅韶也早就成了白秉臣胸中軟肋,是取不得,傷不得的。 因此這次入都,白秉臣會告訴趙禎自己準(zhǔn)備扶梅韶上位的計劃,免得他錯了心思,又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來。 “我不信他。”梅韶突然開口說道:“我可以信你,我不信他。趙家的血脈,我一個都不信。” 本就因為蒼山舊事,梅韶對趙家心中多有芥蒂,如今又見白秉臣對趙禎如此信任,心中不是滋味。 原來在書堂的時候,白秉臣有什么事都是和自己說的,就算是他不愿意說出的事情,梅韶不知道的,也絕對沒有其他人知道。 可如今他身邊有了其他可以傾訴一切心事的人,所有梅韶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那六年陰謀陽謀里趟過的光陰也是他陪著的,就連現(xiàn)如今,他和白秉臣唯一的一點秘密-——他們重歸于好的消息,白秉臣不讓別人知道,也要讓那個人知曉。 想到這里,梅韶rou眼可見地蔫了下去。 他心里明明地嫉妒得發(fā)狂,可又舍不得出聲質(zhì)問白秉臣一句,是自己缺席了六年,回來后還對白秉臣做了那樣的事情,又怎么能奢求他什么事情都只告訴自己呢? 心中胡亂地想了一遭,越想越氣,可是又沒有解脫的辦法,梅韶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樣的情緒給淹沒瘋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變了,從蒼山事件之后,他不再輕易地去相信一個人,也不去奢求誰能夠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自己一輩子。 因為所有寄托了希望的情感總是會猝不及防地被奪走,就像他的父母、他的兄長、他的摯友,梅韶原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在他們的包圍下,一起順?biāo)斓囟冗^有彼此陪伴的一生。 可曾經(jīng)給予過滿心情感的人,消失得是那么突然,突然到梅韶不愿再輕易地去交托一份感情,無論是葬劍山莊還是巫族,他從未讓自己合群,就連常伴自己左右的劍十六和褚言,他都沒有認(rèn)為他們會一輩子都跟隨著自己。 可白秉臣不一樣。 他是失而復(fù)得的珍寶,在梅韶以為年少的美好都已經(jīng)離他遠(yuǎn)去的時候,他又回來了,只輕輕一眼,便盤活了梅韶厭倦的心。 他凝聚了昔日所有歡笑著的美好,成了梅韶能死死抓住的唯一,可他又不能完完全全地只屬于自己一個人。 白秉臣注意到梅韶周遭的氣壓頓時沉了下來,他默不作聲,整個人似乎被困一個難以掙脫的牢籠中,反復(fù)推演卻不得解脫。 看了一眼他攪起來的手指,白秉臣有些猶疑地開口,“其實陛下和先帝并不一樣,他和先帝素有積怨,必定不會如先帝一般誅殺......” 梅韶猝然抬頭,眼中的寒意讓白秉臣把沒有說完的話給吞了回去。 他冷笑一聲,質(zhì)問道:“他對景王,那種和自己有著血脈之連的人下手都那么毫不猶豫,你真覺得他會在意我們這樣這種人臣的性命?今時今日不過是他需要我們,若有朝一日我們成了棄子,他又會做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