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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 季蒲的聲音很輕,卻如萬鈞重砸在了梅韶的心上。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突然下定了決心,提步就走。 “你要去哪?”季蒲心中已經(jīng)明白他要去找誰,可還是出口問道。 梅韶的步子頓了一下。 “你去找他又有什么用?我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你能有什么辦法!”季蒲朝著他的背影吼道:“去葬劍山莊帶回你,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勇氣,別再去逼他了,好不好?” 梅韶站著沒有動,他的背影竟有些蕭瑟。 白秉臣從來沒有把梅韶列進他的余生中,因為他的余生只剩下兩年。 他什么都不說,是因為不敢說,還是怕告訴自己后,就打破了他們之間最后的一條界線。 他的分寸感,他欲擁又收的手,都是怕踏出那一步,怕他們沉.淪后,各自都無法抽身。 他怕,可自己不怕。 梅韶握緊了手,咬著牙回道:“絕不!” 他不會放過白秉臣,哪怕只有兩年,哪怕只有一日,這個人也應該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 作者有話說: 邊敲鍵盤邊哭,嗚嗚嗚,我的兒子們好難 第102章 傾心吻 那輪圓月追著他跑,等到梅韶停了步子,它便也安然待在地掛在白秉臣院中的桂花樹梢上,一動不動了。 滿樹清冷的桂香淋了他一身,梅韶抿著唇,放輕了步子,堅定地去推那扇門。 白秉臣居然沒有上門閥,梅韶手腕只稍稍用了些勁,門便開了。 幾乎是瞬時,白秉臣就坐了起來,清淡的聲音中沒有半點睡醒時的慵懶,“誰?” 他晚上被鬧了那么一遭,根本沒有半點睡意,只是合眼養(yǎng)神,門口的動靜一下就驚動了他。 黑暗中,白秉臣只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停在離他還有十幾步遠的地方,不動了。 他就像是個雕塑一般,突兀地出現(xiàn)在白秉臣的房中,卻沒有任何舉動和聲響。 白秉臣感到自己整個人都繃緊了,他默默抓緊了枕頭下的匕首,盯緊了面前這個人的行動。 “你要死了,是吧?!泵飞芈曇羿硢〉统?,聲線卻平平,不帶任何情感,好似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重錦?”白秉臣有些不確定,可他還是松了緊攥著匕首的手。 白秉臣幾乎以為自己是處在半睡半醒之間了,剛才還醉倒在地上的人怎么會漏夜來到自己的房間? 他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就看到那個黑影飛快地走了過來,幾乎是以一種撲過來的姿勢,將自己死死地抵在墻上,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肩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嘶——”突如其來的疼痛激得白秉臣倒吸一口冷氣,他動了動,卻一點也掙脫不開。 梅韶死死地咬著他的肩,似是懲戒一般不肯松口。 “你......怎么了?”白秉臣極力忍受著肩上的疼痛,伸出手捏著他的后頸,不輕不重地按壓著,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你騙我......”梅韶恨不得把他整個人都吃下去,咬著那塊rou含糊不清道。 白秉臣一時也不敢刺激他,只好竭力放松了肩膀,溫和地撫著他的背,任由他發(fā)泄。 不知過了多久,白秉臣都已經(jīng)感受不到肩上的知覺了,梅韶才松了口,從他身上起來。 “你喝多了?!卑妆伎粗x自己極近的人,借著窗外的一點余光,可以看見他深得令人害怕的瞳孔。 “你要死了,是嗎?”梅韶深深地望向他的眼,聲音微微上揚,尾音帶了些顫抖。 白秉臣愣了一下,溫聲道:“你聽誰說的?” 這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將梅韶的絕望徹底點燃,他抓住白秉臣的雙肩,力道之大,幾乎要把他捏碎。 “離都之前,你讓戶部上書參你修建生陵一事,對嗎?”梅韶能感受到自己手下的身子輕微地抖了一下。 白秉臣沒有回話。 “從冥婚一案開始,你任由我和張九岱拉下了你的兵部,之后便自請跟著我去了滄州防汛,三個月之間,張九岱在朝中收買了不少你的人手,可你回都后并沒有鞏固勢力,安撫勢力,甚至沒有半分反抗。之后你讓戶部和工部的兩位尚書一同去收取今年漕運賦稅。抽走了張九岱的兩員尚書,在他看似處于劣勢的時候,你又來了燕州。與此同時,在平東地區(qū)戶部尚書,你親自承認安插在張九岱手下的人,上書彈劾你私造陵墓,引起朝中震動,你的那些部下一定都發(fā)了瘋地給你傳信,可你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回,而張九岱借此又吞下了你的刑部?!?/br> 梅韶將所有的因果一件一件地敘述出來,他的聲音在抖,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在滄州,你翻看歷年漕運賬本的時候,就已經(jīng)生了要讓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一同前去平東的心思,沒有老師的攔路狀紙,你依舊會這么做。而老師半路的插入,只不過是你為了哄騙我的一個理由。他們兩個人去一趟也不單單只是收取賦稅吧,他的彈劾也是你命令的,你到底想要他做什么?” “你想要他拉你下水,讓你去死是嗎?”梅韶質問著面前的這個人,眼眶疼得幾乎睜不開,可面前這個人卻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呼吸都沒有半分波動,好似自己說的這些事情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都知道了?”白秉臣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有半點被梅韶發(fā)現(xiàn)的慌亂,反而心中輕了一下,好似放下了什么重擔,整個人都松快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