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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涼兵呼啦圍了一群,把孟燁圈在里面。長槍在側(cè),孟燁卻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一般,只是睜著一雙眼睛朝赫連勾月的方向走。 “殿下……”眼見他離赫連勾月就只有兩三步,身邊的副將忍不住出聲提醒。 赫連勾月沒有說話,縱容孟燁走到馬前。 “殿下?”孟燁抬眼冷冷看了他一眼,像是要直視到他心里,隨即提匕首一刀,刺向赫連勾月的大.腿。 馬嘶聲高亢而悲切,倒在一邊,濺起地上血塵,赫連勾月避開匕首,滾身下馬。 腥臭而guntang的馬血淋了孟燁一臉,他像是從地獄走來的鬼魅,一步步朝著赫連勾月站定的地方而去。 “殿下!”副將急了,抽劍在手,引馬上前。 赫連勾月怒道:“退?!?/br> 他看著站在眼前的孟燁,干凈的手忽然輕柔地?fù)嵘纤鄣哪?,血跡自孟燁的臉上印到了他的掌心,赫連勾月卻恍若未見。 與此同時,一把匕首抵在了赫連勾月柔軟的頸側(cè),匕首尖正抵在一處吻痕。 赫連勾月猛地攥住了孟燁的手腕,低聲問道:“你想殺我?” 原本一直麻木的心,渾身冷透的身子,行尸走rou一般的舉動都化開了,從他的心開始后知后覺地漫上疼痛開始,所有被他忽略的感官感受全數(shù)涌了上來,千萬般悲切、恨意、指責(zé)、謾罵涌上他的喉嚨,也不過化成沙啞的,短短的一個字和通紅的眼眶。 “想?!?/br> 孟燁拼命反抗著他手上的力氣,活活把那指尖大的吻痕戳地血rou模糊,卻只是限制在赫連勾月鉗制中,沒有深入、 他就像是居高臨下看著小孩無理取鬧一般,由著孟燁在自己控制的范圍內(nèi)發(fā)瘋。 “可我想你活?!焙者B勾月手下用力將孟燁的手壓了下去,隨即將早就沒有多大力氣的人緊緊地抱在懷中,閉了眼睛低聲在耳邊嘆道。 孟燁猛地睜大了眼睛,手中的匕首順著他的張開的手滑落在地。 他的后肩被一把劍貫穿,正好抵在要出前胸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孟燁自眼角緩緩地落下一滴淚來。 是赫連勾月示意,用一把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繾綣得像是床笫之間情.人的柔情蜜語,此時卻如蛇蝎一般落在孟燁的耳邊。 赫連勾月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耳際,柔聲道:“我們回家。” 被他攔腰抱起,困在最熟悉的一方懷抱之中,鐵騎開前方開道,赫連勾月抱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他們最熟悉不過的街巷。 從赫連勾月的臂膀空隙中,孟燁睜著眼,看著熙熙攘攘的涼兵在肆意屠殺,殺的是他黎國的子民,是他孟燁所生所長,發(fā)誓要保護(hù)的北地。 赫連勾月捂住他的眼睛,“別看?!?/br> 他的手掌觸到一片冰涼。 jian.yin的笑聲,撕裂的哭聲,憤怒的吼叫聲,不甘的嚎啕聲,四面八方地往孟燁的耳朵里鉆,他看不見街道,卻恍惚中能聽見那是街頭賣面女的哭喊,他和赫連勾月在那里吃過鱔絲面;能聽見有西市打鐵鋪鐵匠的吼叫聲,他在那兒給赫連勾月打過匕首;能聽見蜜餞鋪?zhàn)永习宓暮窟?,他三月?zhǔn)備嫁女的請?zhí)€在自己的手上…… 他無比清晰地認(rèn)出了所有人的聲音,他的子民,他的故友,他的……燕州。 街市變焦土,故友成亡魂。 赫連勾月牢牢地護(hù)著他走過長街,走到城門口,沒有讓一絲血濺在他的身上,而手掌上冰涼的淚滴變得粘稠而溫?zé)帷?/br> 赫連勾月怔住了,顫抖著移開手,孟燁口中溢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心臟猛地刺痛了一下,赫連勾月死死地卡主他的下巴,手指想要撬開他的緊咬著舌頭的牙齒,卻壓得他牙齦出血都沒有探進(jìn)去分毫。 他下了狠心卸了孟燁的下巴,血一下子從孟燁的口間涌了出來,嗆得他連連咳嗽幾聲。 “孟燁!”赫連勾月眸色深沉,按上了他的舌頭,被他無力地瞥了一眼。 就這一眼,赫連勾月心神突然顫了一下。 他好像知道為什么從孟燁的身上出現(xiàn)那樣灰敗得像從黑白染缸里的色彩,孟燁的眼中沒有光了。 孟燁無力地仰著頭,盯著灰蒙蒙的天空。 有一只孤雁自北而南飛去,燕州的小侯爺今日永遠(yuǎn)地失去了他的子民、他的城池、他的……愛人。 他們都死在雪未化的冬日。 第181章 恨從前 孟燁被軟禁在涼國已經(jīng)十日。 不知赫連勾月在殿中點(diǎn)的是什么香,這幾日孟燁的身子根本使不上力,成日都只能躺在床上。 他整個人迅速地消瘦下來,飯食用得很少,不肯吃藥,不管自己傷勢反復(fù),就這么成日里無神地盯著床賬上掛的香包發(fā)呆。 這十日里孟燁已經(jīng)徹底想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按照涼兵對赫連勾月的稱呼,他香料商的身份多半是假的。 其實(shí)他又有什么是真的呢?假扮成香料商混在燕州是為了接近他,欲擒故縱地說不要名分是為了能順利地進(jìn)侯府后,可以打探父親巡查換防的時間,就連燕州城里的密道、人手都是在自己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建立起來的。 是他放縱,養(yǎng)了這么一頭白眼狼在身邊,最終導(dǎo)致了全城覆滅的慘痛后果,究其根本,還是自己之過。 有人開了門,疾步走進(jìn)來,帶來冬日里的寒風(fēng),混雜著殿中的暖氣,孟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