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嫁男主 第125節(jié)
樂喜沒有露出任何異常神色,態(tài)度自然地提醒道:“愣著干什么,繼續(xù)照顧爺爺喝湯啊?!?/br> 那是她根據(jù)醫(yī)生囑咐, 親自趕過來從醫(yī)院食堂打的冬瓜豬骨湯, 瞧剛才老爺子喝得很歡的樣子,想來很對他的胃口。 老人家難得胃口大開, 吃得進去東西,可不能磨蹭著把胃口磨蹭沒了。 石頭一臉慌張,哆嗦著嘴說:“勺子,勺子碎了?!?/br> 樂喜看一眼地上碎成幾塊的小勺子, 不在意道:“碎了就碎了, 碎碎平安,這是個好兆頭, 說明爺爺?shù)膫麆菘隙芑謴土己??!?/br>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松緩下來。 衛(wèi)誠旁觀著不出聲,任由樂喜來處理,而老爺子好歹被石頭照顧這么久, 當即開口給他說情。 “這小子也是聽到你們說還要請人,心慌之下亂了手腳,瞧把他緊張的。”說完, 老爺子轉(zhuǎn)頭又對石頭示意:“阿喜都沒計較你犯的錯,你緊張個啥, 快去食堂再找個勺子來?!?/br> 至于摔碎的那只, 如果人家醫(yī)院食堂計較的話, 估計得賠點錢。 只是一個小勺子,應該不用賠償多少。 片刻后,石頭拿著新勺子急忙忙跑回來,沒說自己掏腰包賠償?shù)氖?,只老老實實地繼續(xù)照顧老爺子喝湯吃菜。 一頓飯下來,剛才那點小波折已經(jīng)揭過去,石頭心中大石稍稍放下,忐忑地想問什么也不敢問。 第二天風和日麗,陽光不曬,是個適合出院的好日子。 老爺子一早起來就準備好了,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去,醫(yī)院里再好他也不想呆。 衛(wèi)誠早早去單位簽到晃悠一圈回來,上午打算翹班接老爺子出院。 他那些同事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前腳他剛回醫(yī)院,后腳就有幾個與他相熟的追過來,提著糕點水果恭喜老爺子出院,祝福他身體健康。 老爺子挺受用的,笑呵呵地接待大家。 衛(wèi)誠見此無奈地記下這份人情,和同事們沒說幾句話,樂喜也趕過來了,同行的還有她兩個室友。 鄭小禾和王蕓蕓手里分別提著東西,和衛(wèi)誠同事們的探望禮差不多,都是水果和糕餅,雙方兩下一對上,都有點不好意思。 樂喜趕忙給兩邊做介紹,完后和室友‘埋怨’道:“說了不讓你們帶什么東西,瞧瞧,都重了,這么多,哪里吃得完?!?/br> 老爺子連連點頭贊同:“是這個理兒,人來就很好了,還帶啥東西嘛,等下都拿回去,你們自己吃多好?!?/br> 衛(wèi)誠的同事和樂喜的室友立馬連聲推辭,硬是讓老爺子收下這份心意。 老爺子干脆給他們對調(diào)一下,回送回去,然后趁他們愣神的功夫,趕緊催促衛(wèi)誠和樂喜推他走。 衛(wèi)誠給樂喜使了個眼色,應聲推他走出病房。 樂喜留下好生勸說一番,把兩邊人都勸回去該上班的上班、該上課的上課,完后自己追上已經(jīng)辦完出院手續(xù)的衛(wèi)誠和老爺子,一家三口高高興興把家還。 一周沒回,小院依舊干干凈凈,十分整潔,看樣子被收拾得不錯。 樂喜看過后對衛(wèi)誠拋去贊賞的一眼,轉(zhuǎn)頭去廚房查看,順便點上煤爐子燒壺茶。 她忙碌的功夫,衛(wèi)誠把老爺子推到屋檐下,剛把人安頓好,大門就被敲響。 老爺子以為是那兩邊熱心的人追過來了,趕緊催促衛(wèi)誠過去開門,好好把人迎進來招待。 結(jié)果等到衛(wèi)誠大步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的并不是他的同事抑或樂喜的室友,而是挎著個籃子的柳姐,后面還跟著抱著孩子的武壯士。 柳姐看到衛(wèi)誠,余光瞧見院里的情形,立馬笑著道明來意。 “衛(wèi)同志,我們聽到動靜估摸著是衛(wèi)老先生回來了,趁著這會兒有時間就來探望探望,你看……” 人家一片好意,衛(wèi)誠自然不好拒絕,當下和武壯士點點頭,讓開身請他們進去。 柳姐頓時笑得更加燦爛,招呼武壯士進院。 兩人帶一孩剛進門檻,身后對面的大門立即又被打開,從中沖出來一個同樣挎著籃子的身影,趁機也跟進衛(wèi)家小院里。 那速度快的,都沒給柳姐兩口子反應的時間,還差點被沖撞到。 武壯士及時護住妻兒,怒目瞪向突然冒出來的許虹:“你干什么?撞到人出了事算誰的?!” 衛(wèi)誠看到不請自來的許虹就皺眉頭,幾乎在武壯士的話落下的剎那,他立馬緊跟著趕人道:“許同志,請你出去,這里不是你能隨便發(fā)瘋的地方?!?/br> 聽到他這話,許虹心里很受傷,本能地想撒嬌不依。 但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她深知衛(wèi)誠不吃這套,又剛被曲立黨母子教訓過,不好明目張膽地來,于是只能轉(zhuǎn)變方式,故作大方道:“瞧衛(wèi)同志說的,我能發(fā)什么瘋,只是隨著柳姐夫妻倆過來探望下衛(wèi)爺爺,想祝福他早日康復罷了,難道你們不歡迎?” 她說得很有心機,但凡衛(wèi)誠是真心想要爺爺恢復健康,都不會拒絕她,不然就是不盼著老爺子好。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里聽不出她話語里挖的坑,對此都很是不喜。 衛(wèi)誠尤其討厭被人逼迫,且一向信奉科學,不會認為三兩句話就能影響到爺爺?shù)纳眢w健康,所以許虹想憑借三兩句話拿捏住她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他張口想要攆人,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老爺子的聲音隨即響起。 “阿誠啊,愣那兒干啥呢,快請客人們進來呀。” 老爺子只聽到柳姐剛才的只言片語,以為許虹和他們夫妻一樣是作為鄰居過來探望他的,老人家心情很好,歡喜地招呼客人。 許虹瞅著這個空檔,抓住機會越過衛(wèi)誠的防線,湊上前討好道:“衛(wèi)爺爺,聽說你住院了呀,我來看看你。” 老爺子聽到這人一來就喊他爺爺,下意識露出和藹的笑容,“是啊,沒大事兒,勞煩你們過來了?!闭f著也招呼柳姐兩口子過來坐。 到了這份上,衛(wèi)誠不好再說什么,黑著臉搬來兩張凳子,沒管還在站著的許虹。 許虹跺跺腳,飛一個欲語還休的眼神過去,理所當然地繼續(xù)被無視掉。 她張張嘴想讓老爺子叫衛(wèi)誠也給她搬個凳子坐,恰好樂喜泡好茶端出來,瞧見她后一愣:“你怎么在這兒?” 許虹頓時忘記剛才的不愉快,暗含得意地挑釁道:“我來看衛(wèi)爺爺,話說爺爺怎么住院了,我作為鄰居不得不說你一句,樂同志你這個孫媳婦當?shù)每刹缓细癜 !?/br> 這番話說出來,別說樂喜他們什么反應,老爺子首先就聽得很不順耳,立即替樂喜張目反駁:“女同志你這句話我不愛聽,老頭子我住院都是阿喜給我張羅前后地跑,她做的已經(jīng)更好了,合格的不能再合格?!?/br> 而且就算不合格,自有他和衛(wèi)誠來評判,哪里有外人說嘴的份。 如果說剛才老爺子還因為許虹的自來熟而熱絡的話,現(xiàn)在他就對這人沒啥好感了。 一來就說他孫媳婦不好,就問這是上門做客的禮數(shù)嗎? 許虹被老爺子一通懟,臉上尷尬道:“爺爺,我這不是瞧著你住院受老大罪了嘛,想著要不是她照顧的不好,怎么會讓你受這種苦?!?/br> 有老爺子斬釘截鐵的反駁在,她竟然還想再給樂喜抹黑,有沒有成功不知道,反正老爺子臉色已經(jīng)黑了。 他深深看著許虹,打量著她,心生懷疑。 “我說你這位女同志怎么回事,進門就盯著我家孫媳婦挑撥是非,還雞蛋里挑骨頭,我看你根本不是來看我的,是來找茬的吧?你別叫我爺爺,我不是你爺爺,承受不起?!?/br> “沒有,我只是、只是擔心您。”許虹連忙擺手。 樂喜看夠她出的洋相,此時終于出聲,‘好心’提點:“許同志,我爺爺他住院是因為要治腳傷,并不是被我照顧得不好才住的院?!闭f著示意她看老爺子還打著石膏的雙腳。 但凡許虹真對老爺子上點心,進來后認真瞧上一眼,也不會錯過這么一個明晃晃的提示。 結(jié)果她光忙著在老爺子跟前給樂喜上眼藥了,竟然都沒瞧見就在眼皮子底下的證據(jù)。 所以老爺子真信了她那番鬼話才有鬼了。 “這人誰???”老爺子收斂笑容。 柳姐動動嘴,剛要道上一聲歉,衛(wèi)誠那邊就開口說了一句話,瞬間讓老爺子明白許虹的身份,同時也變了臉色。 衛(wèi)誠沉聲說:“她愛人姓曲?!?/br> 老爺子神色一怔,迅速反應過來,唰地看向許虹,驚詫道:“是他們?!” 衛(wèi)誠點頭確認:“沒錯,就是他們?!?/br> 兩人對話間仿佛在打什么啞謎,聽得許虹滿是茫然,而柳姐心思細膩,好似察覺出什么,和丈夫?qū)σ曇谎?,一切盡在不言中。 剩下的樂喜是唯一清楚內(nèi)中詳情的,看到老爺子變了臉色,當即站起來請許虹出去。 “憑什么啊,我來看望衛(wèi)爺爺,他都沒趕我,你著什么急,你也做不得主?!痹S虹不干,轉(zhuǎn)手從挎著的籃子里端出帶來的上門禮。 一盤饅頭。 眾人:“…………” 許虹仿佛察覺不到大家的無語,將饅頭端到老爺子跟前邀功:“衛(wèi)爺爺,這可是我親手做的細面饅頭,特地用的精白富強粉,剛出鍋還熱乎乎的,您趁熱吃,嘗嘗味道怎么樣?!?/br> 老爺子黑著臉默不作聲,但態(tài)度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極其排斥。 樂喜很是無語,瞧許虹那架勢,搞得好像白饅頭很精貴,他們家沒吃過一樣。 衛(wèi)誠干脆地趕人:“我們家不缺這點吃的,你走不走?”就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人。 許虹不想走,可這由不得她。 樂喜上手扭住她胳膊往外扯,邊扯邊道:“許同志你也看到了,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要是還有點臉皮就趕緊地離開吧?!?/br> 許虹聽得火氣直冒想發(fā)飆,但是衛(wèi)誠還在旁邊看著,她眼珠一轉(zhuǎn)順勢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弱弱道:“干嘛要趕我,我只是想給衛(wèi)爺爺送點吃的?!?/br> 老爺子臉一扭,連連揮手:“你家的饅頭我可吃不消,拿走拿走!” 許虹狀似很受傷地看向衛(wèi)誠,喏喏道:“可是這是我的心意,我親手揉面做成的呢。” 話才落地,大門外突然傳來曲二嬸的罵聲。 “許虹你個不安分的sao狐貍,端著老娘剛做出來的大白饅頭跑哪兒去了——” 樂喜幾人全都聽到了,頓時一臉黑線,合著許虹拿來獻殷勤的饅頭還是出自曲二嬸的手,什么她自己親自做的,也不怕閃掉自個兒的舌頭。 許虹大概沒想到會這么巧被拆穿,臉色訕訕。 眼看外面曲二嬸就要去別的地方罵街找人,樂喜當即高聲喊道:“許虹在這里!” 許虹轉(zhuǎn)頭怒目而視,都忘了在衛(wèi)誠面前保持形象。 而衛(wèi)誠呢,在樂喜喊出聲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心有靈犀地去開門了。 下一刻,曲二嬸沖進來,瞧見許虹后揪住人破口大罵,“你跑過來干啥?還偷了老娘新做的白饅頭,你說說你想干啥?我打死你個不安分的!” 兩人當場撕扯起來,甚至曲二嬸話里話外還牽連到衛(wèi)誠頭上,這就讓老爺子不高興了。 特別是意識到曲二嬸的身份后,老爺子更加看她們不順眼,當下黑著臉怒斥道:“想打架出去打,這里是我家,不是你們隨便撒野的地方!” 看著老爺子發(fā)怒了,衛(wèi)誠和樂喜連忙一人一個將曲二嬸和許虹攆出門。 柳姐放下籃子,一臉歉意地也跟著告辭。 夫妻倆過來沒說上什么話,全看許虹在那兒表演了,瞧著她在衛(wèi)家鬧騰,心里頗為歉然。 說來都怪他們招來這么一戶租客,不然衛(wèi)誠也不會被許虹盯上。 柳姐走之前和樂喜道歉,話里表達了這么一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