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真假千金啊 第174節(jié)
在她看來,周曉月能被霍長英選中成為未婚妻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周曉月更應該珍惜,一丁點的遲疑都極為可惡。 而現(xiàn)在,周曉月甚至擺明態(tài)度,和衛(wèi)沉走得更近,所以霍長怡也不再掩飾自己的不滿,一個勁兒地挑周曉月的刺。 霍長英臉上沒有多少笑意,霍長怡卻毫無意識,喋喋不休 這些話霍長怡以前肯定不會在霍長英面前說,現(xiàn)在她倒是對霍長英勸起來。 “哥,你看看周曉月都跟那個人一起了,你干脆和她退婚算了,再帶著你未婚妻的頭銜就是丟你的臉! 家里給那個找的對象都是孫悅?cè)荒欠N……孫悅?cè)灰郧斑€是先和你認識的,她mama還是你的鋼琴老師呢……” 霍長怡比較起來:“人家出身藝術(shù)世家,演奏是真的厲害。周曉月還在那里說要演出,她能表演什么呀?” 瞬間,霍長英看向她,眼神直射過來,撕去了毫無往日的溫和,便顯得凌厲過頭,一眼就震住了霍長怡。 “她會什么,你不記得了?”霍長英聲音很輕,落在霍長怡的耳中卻顯得極為沉重,砸得霍長怡臉色一變。 霍長怡頓時就像被掐住脖子一樣,一聲兒都發(fā)不出來了。 好半天,霍長怡才顫巍巍地叫:“哥……我們說好不再提這茬的?!?/br> 霍長英眼睛向下,深不見底的眼眸滿是涼薄。他不笑了,也不會面無表情,仍然在唇邊帶著一絲假笑的弧度。 他盯著霍長怡一會兒,眼神卻落空,眼里根本沒有對方的身影。 “緊張什么?” 霍長英笑笑,“我說的是曉月陪著我一起練琴的事,你忘了,以前我學什么,曉月也要跟著學的。我會什么,她多少也會一點。 只是現(xiàn)在她心思不在這上面……但我會把她拉回來的。我和曉月的事,不用你cao心?!?/br> 霍長怡表情古怪。 周曉月在所有人面前拒絕了霍長英的邀請。 霍長怡是對周曉月有意見,看法不客觀,但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在場的賓客,也都能看出周曉月在兩兄弟之間選擇了衛(wèi)沉。 這實在太明顯了。 但霍長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一樣,依然把周曉月當成自己的,或者說,他根本不承認。 這樣的深情溫柔如春風,卻又隱隱透露著詭異。 霍長怡有再多疑問,也不敢再隨便說話了,低下頭。 霍長英抬手按了按霍長怡的肩膀,“你坐回去照顧好你的老師,就行了。” 霍長怡聽到這里又忍不住問:“對了,我老師怎么會來?哥是你請的嗎,他要來也沒和我講過……” 霍長英說:“霍沉請來的。” “他?為什么!”霍長怡一開始完全莫名其妙,聲音都高了。 然后她就看到宴會廳中衛(wèi)沉一直圍著周曉月,到現(xiàn)在還站在周曉月身邊,霍長怡的聲調(diào)驟然壓低。 “是周曉月的意思嗎……” 霍長怡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她不是都不畫畫了么,為什么還要霍沉請我老師?她想做什么……” “你做好你該做的事,照顧好你的老師!”霍長英截斷她的話,不容她繼續(xù)追問。 少年唇邊含笑,深邃的鳳眼卻滿是警告和壓迫。 霍長怡訥訥地應著,可一看到霍長英轉(zhuǎn)身離開,她又慌了:“哥,你要去哪里?” 霍長英一開始沒回答,但看霍長怡不安到表情都亂了,才開口。 “我要確保宴會順利。今天的意外狀況夠多了,我想最好還是別再有額外的客人,和更多的意外?!?/br> 霍長怡只好再坐回到桌席上。 然而她已經(jīng)毫無心思,坐也坐不安穩(wěn)。 旁邊的王安瑞見狀關(guān)心了一句:“沒事吧,怎么臉色忽然變得這么差?” 霍長怡反應極大,嚇一跳,又連忙說:“老師我沒事。我就是可惜還是按節(jié)目單表演了,沒機會看我哥彈鋼琴……” 霍長怡急匆匆地應付過去,越慌說得越多。 王安瑞就順勢接下:“是挺遺憾的,我還為他要和之后那個女生一起合奏呢,結(jié)果沒成……” 桌上幾人的臉色變了變。 霍長怡的父親先警告地瞪來一眼,示意別多嘴, 霍老爺子已經(jīng)因為這件事不大高興了,再扯出周曉月和衛(wèi)沉霍長英,誰也吃不準霍老爺子會是什么態(tài)度。 之前霍老爺子都沒有正式地提過婚約的事,只有霍夫人知道,老爺子對霍長英的表態(tài)滿意,放話維持婚約。 可偏偏周曉月自己想要解除婚約,雖然這事還沒有公開,但已經(jīng)暗暗地打了霍家的臉面。 而顯然,霍家的真少爺繼承人衛(wèi)沉對周曉月的親近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如今衛(wèi)沉也取得一些成績,霍老爺子正是對衛(wèi)沉滿意的時候。 一場計劃好為繼承人慶祝、造勢的宴會鬧成這樣,誰再在霍老爺子面前提起來,就是往槍口上撞。 也就是王安瑞一直閉關(guān)畫畫,對霍家的事只知道大概,并不知道具體才能自然地說起來。 霍長怡從王安瑞的口中聽到周曉月的事,一個激靈,嘴巴里最先冒出來的話竟然是:“她是我哥的未婚妻……” “是長英還是……” 王安瑞是真不清楚才問的。 周曉月和霍長英的關(guān)系是大家的共識,但還沒有正式到舉辦訂婚儀式、報道新聞那種地步,更多的只是對外公開的認可。 他看到霍長英邀請了那個女孩,也看到衛(wèi)沉和對方一起,有疑問很正常。 但這個問題恰恰就撞進了火山口。 霍夫人馬上繞開話題:“現(xiàn)在我有兩個孩子,確實會讓人糊涂。我叫他們一起過來,和王老先生多熟悉一下……” 霍長怡聽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她就怕衛(wèi)沉過來,周曉月也會一起。 “別麻煩了,我人還是認識的。還是霍沉堅持邀請,我就過來了一趟……”王安瑞擺擺手。 其他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是衛(wèi)沉請來的,但比起周曉月的問題,這也不算重要。 只有霍長怡的額頭還在禁不住地冒冷汗。 她緊緊盯著王安瑞的四周,警惕防范著有什么人突然找過來。 霍長英只讓她待在老師旁邊,但是霍長怡怎么也坐不住。 周曉月一接近她的視線,霍長怡就忍不住起身。 “周曉月,你往我們這邊看來看去,到底想做什么?” 周曉月卻只是奇怪地看著她。少女臉上素凈,如水洗一般干凈,雙眼也顯得更加澄澈清亮。 那雙杏眼直直地看過來,反而把急沖沖的霍長怡看得移開了眼神。 周曉月說:“我要做什么,和你有關(guān)系嗎?你好像有點激動。” 霍長怡眼睛跳了跳,張口說出一連串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霍沉請了我老師王安瑞過來,就是想接近我的老師吧!但你別做夢了,我老師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見的!” 她說得越多,語速越快,越暴露她的緊張。 周曉月平靜的臉上起了波瀾,但并不是沮喪和難過。她挑明:“你不想讓我見王安瑞,你害怕嗎?” “我是在幫老師打發(fā)沒必要的對象,免得打擾他?!?/br> 霍長怡試圖用瞪視來強調(diào)壓迫感,但周曉月只能看出她渾身上下的慌亂。 周曉月就說:“我只是想讓他看看我的一幅畫,不會打擾。” 霍長怡一激靈,更加激動。 “你也不看看自己,你學畫多久,畫到什么程度,也好意思借著霍家辦的宴會搭橋讓我老師看畫,你不怕丟臉,我還害怕丟我們霍家人的臉呢!” 她的架勢恨不得把周曉月踩到地底。 周曉月沒有被打擊得掉眼淚,只是問了一句:“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少女很認真地問。 “為什么你能這么理智氣壯地傷害我?為什么你會看不起我、貶低我、打壓我?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你有多優(yōu)秀嗎?” 霍長怡一急,搶著回復:“我本來就比你優(yōu)秀!要不是我哥看上你,我和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要不是因為霍長英,我的人生根本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敝軙栽侣卣f,一字一句都說的很清楚。 霍長怡信誓旦旦地冷笑:“沒有他幫忙,那你只會更差!” “他幫我,還是幫你?” 周曉月的問題讓霍長怡猝不及防?;糸L怡音調(diào)都尖了:“周曉月,你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靠別人嗎?” 霍長怡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在那么多人都有意無意關(guān)注周曉月的時候鬧起來,只會引起更大的動靜。 霍長怡伸出手,想把周曉月拉到其他地方,卻聽到臺上傳來聲音。 “欣賞完優(yōu)美的鋼琴樂,接下來請欣賞國家級大師王安瑞的畫作……” 霍長怡一愣,整個人都回不過神。 王安瑞出席就是意外,怎么可能還安排了展出。 本該負責串場的主持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此刻站在上面的人是衛(wèi)沉?;糸L怡都傻住了。 反而是王安瑞本人笑笑站起來,沖宴會上的客人示意,似乎早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難道衛(wèi)沉就是用這個名義請王安瑞過來的? 可是宴會全都是由霍長英負責的,衛(wèi)沉多叫客人還有可能,怎么做到暗中布置展出畫作的事? 那么多畫,根本無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搬進來。 霍長英也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就在霍長怡這么想的時候,一道強有力的光穿過偌大的宴會廳照射到背景板上,呈現(xiàn)出各種色彩和線條。 所有的燈光暗下來,呈現(xiàn)出流動著的光影畫面,美輪美奐,夢幻到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