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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漂亮道君互演深情 第60節(jié)

    他說完,又一臉好奇八卦的神色,“瞧這樣,是送給哪位仙子的吧?”

    秦霽視線淡淡地回道:“不是?!?/br>
    景仙王詫異,自己居然猜錯(cuò)了?可這手鏈模樣,明顯不是男人戴的。

    秦霽不跟好友遮遮掩掩,補(bǔ)充道:“是送給一位姑娘?!?/br>
    “凡人?”景仙王愣了半晌,怔怔地問。

    秦霽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

    景仙王仍舊一臉不可置信,“凡人?!仙尊您是不是……”

    他本想說“瘋了”,但這個(gè)詞太冒犯,生生在嘴里轉(zhuǎn)了個(gè)彎兒,景仙王頓了頓,才道:“是不是還可以再考慮考慮?”

    “這條手鏈,極其珍貴?!本跋赏踉俅翁嵝亚仂V,“這幾乎把您仙宮里的寶物都用了才煉制出來的?!?/br>
    秦霽撩起眼皮,深深看向景仙王。

    景仙王往后一縮,“你不會(huì)怪我寶物用得太多了吧?可是你在那葉片里說的啊,你仙宮里所有寶貝任我挑?!?/br>
    “……所以不能怪我啊,你那要求太多了,不說其他,就是這些雪焰,你知道做出這模樣有多難嗎?更何況你還要讓這手鏈給凡人戴也能抵擋你仙尊的全力三擊?!?/br>
    景仙王說了一大堆,秦霽兀自不動(dòng)。

    景仙王更慌了,他真怕秦霽賴賬。

    終于,秦霽輕笑了笑,說了兩個(gè)字,多謝。

    景仙王一聽,更慌了。

    他遲疑地打量著秦霽半天,“仙尊,怎么感覺您……”

    怪怪的。不對勁兒。

    景仙王不知該怎么形容,卻忽然聽到秦霽開口道:“我喜歡她。所以一切都值得,用再多寶物也無妨。”

    “阿景,多謝。”秦霽再次道謝。

    景仙王徹底聽傻,從秦霽嘴里聽到他說他喜歡一個(gè)人,這種震撼程度不亞于景仙王鍛煉寶物的時(shí)候,所有鐵爐子一塊炸了。

    他怔怔望著秦霽,嘴好半晌都沒合攏。

    秦霽也沒再多說,他還有事,急著離開。

    可直到他消失在虛空中,景仙王還杵在原地,仿佛變成了一樁受驚過度的雕塑。

    -

    秦霽拿著他請景仙王煉好的雪焰手鏈,想回去給蘇嬈一個(gè)驚喜。

    她曾說,她最喜歡看雪焰,很懷念那場奇觀,可遺憾她自己連一朵雪焰都做不出來。

    現(xiàn)在這條手鏈,綴滿真正的雪焰,永遠(yuǎn)不會(huì)消失,純白透明,美得無與倫比。

    他可以想象到她收到這條手鏈的驚喜表情,一定會(huì)撲在他懷里,使勁兒往他身上蹭。

    他曾想,給幾個(gè)寶物打發(fā)了她。

    可現(xiàn)在,這條雪焰手鏈?zhǔn)撬麅A盡所有寶物打造而成。

    他想給她的,不是一部分,而是所有。

    到那時(shí),她一定會(huì)問他,為何能拿出這樣的手鏈。

    他順勢向她坦白一切,他的身份,他的過去,他都可以告訴她。

    他有關(guān)未來的計(jì)劃,他也都可以坦白。

    他已經(jīng)將她納入了他的以后,這條雪焰手鏈,很快就可以護(hù)她在三界傾覆時(shí),毫發(fā)無損。

    還差最后一步。

    秦霽將它放入他心口,用無我仙書最精華的部分蘊(yùn)養(yǎng)。

    只需一晚,到了明早,這條手鏈便是三界最珍貴的無價(jià)之寶。

    -

    回程路上,并不平靜。

    秦霽竟然看到了一個(gè)“老朋友”——黑袍。

    黑袍沒死,虛影早就和秦霽稟告過,黑袍的殘魂遁入了定九山的遺跡里。

    秦霽當(dāng)時(shí)就猜到,黑袍拼命透支燃燒自己的魂魄,闖進(jìn)定九山,就是為了搏一把。

    要么魂飛魄散,要么擁有奇遇。

    看來,黑袍運(yùn)氣好,這回是后者。

    它是幽冥魔尊的分.身,幽冥魔尊又有傳聞中灼日的血脈,所以黑袍進(jìn)入定九山中,有了奇遇傳承,秦霽并不奇怪。

    只是黑袍的實(shí)力突飛猛進(jìn),又埋伏在暗處,就是還在打秦霽的主意。

    它在定九山接受魔尊傳承之后,信心大增,竟認(rèn)為自己有了能耐對付秦霽。

    這番偷襲,也的確增長了他的信心。

    漆黑魔焰擦過秦霽的額角,劃出一道細(xì)小的血痕。

    黑袍放聲大笑,能傷到秦霽,它信心倍增。

    秦霽方才牽掛手鏈之事,一時(shí)不防,飛速躲閃,卻還是被劃傷一道。

    不過無妨,秦霽仙力涌動(dòng),很快止血,他冷冷睇著黑袍,目光如霜?jiǎng)Α?/br>
    黑袍手中魔焰鼓動(dòng),還想故技重施,卻連秦霽的衣角都再難碰到。

    秦霽任他攻了半晌,才幽聲道:“灼日最擅偷襲,你不過學(xué)了皮毛?!?/br>
    黑袍盛怒,色厲內(nèi)荏道:“我遲早會(huì)獲得魔尊的全部傳承!”

    秦霽平靜地望著它,“那我等你?!?/br>
    這等話,讓黑袍更覺受辱,它狠聲道:“你等著!”

    秦霽冷聲,“手下敗將始終是手下敗將,即便灼日復(fù)活,他依舊打不過我。”

    “……更何況,你如今還差得遠(yuǎn),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br>
    他的言下之意,是黑袍成功之前,三界已然覆滅。

    黑袍卻覺得秦霽羞辱它的話一句比一句過分,于它而言,實(shí)在是奇恥大辱。

    望著秦霽挺拔仙姿,風(fēng)輕云淡,黑袍恨極。

    它狠狠咒誓,“秦霽!我要你曾經(jīng)被我傷過的痕跡,永遠(yuǎn)存在!”

    天地隱隱有了回應(yīng),秦霽感覺到額角微微發(fā)燙,那道黑袍擦傷過他的魔焰,正在顯形。

    秦霽并不在乎這些,容貌皮囊皆是身外之物。

    黑袍覺得他額角頂著魔焰,證明他曾被它傷過,便是他無比恥辱,它無上光榮的證明。

    可他毫不在意。

    三界即將覆滅,這一切又有何妨。

    更何況,秦霽從不因外界目光去定奪自身榮辱,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性情冷淡,從無波瀾。

    反倒是黑袍……

    秦霽回頭望了一眼,嗓音淡淡,仿佛上天憐憫蒼生,懷著仙界公認(rèn)的仁慈語氣,“你這又是何必?!?/br>
    在他額角留個(gè)不痛不癢的魔焰印記,黑袍付出的代價(jià),卻是慘痛無比。

    它的體內(nèi)將永遠(yuǎn)燃起不滅離火,燒灼它的四肢百骸。

    盡管旁人看不出來,但秦霽這等層次的存在,當(dāng)然清楚。

    外在與內(nèi)里,這便是選擇。

    -

    沒再管歇斯底里的黑袍,秦霽摸黑回到家,蘇嬈還在等他睡覺。

    屋內(nèi)點(diǎn)著昏暗的燭火,秦霽推開門,半邊臉都陷在黑暗里。

    蘇嬈迎上來,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秦真,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br>
    秦霽眉眼微動(dòng),他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小院,感應(yīng)到晏明煦的氣息。

    他沒說話,不動(dòng)聲色將門關(guān)上,這才道:“遇到好友,與他說了會(huì)話?!?/br>
    他已不愿再騙她,從現(xiàn)在起,他想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shí)話。

    要是換了平時(shí),蘇嬈肯定要好奇,刨根問底地追問一番。

    但這會(huì)兒,她滿心滿眼都是把漂亮道君吃干抹凈的事兒,哪還想那么多。

    她挽著秦霽胳膊,拉著他在床邊坐下。

    還記得尤玉教她的“聲東求西”的法子,她拿出縛仙索,往他手腕處比了比,“秦真,你要不要試試這個(gè)?”

    她想,先說一個(gè)他決計(jì)不會(huì)答應(yīng)的要求,比如這縛仙索他肯定不喜歡,要捆住雙手,一點(diǎn)兒自由都沒有。

    他要是不愿意,她再說她只是想和他簡簡單單這樣那樣睡個(gè)覺,不玩這些花樣兒也沒關(guān)系,那他就肯定會(huì)答應(yīng)她了。

    誰知,她竟聽到他溫和乖巧的嗓音在燭火里低低漫開——

    “好啊。”

    蘇嬈差點(diǎn)把自己耳朵擰下來。

    她剛剛......沒聽錯(cuò)吧???

    蘇嬈手一抖,縛仙索掉在一旁,她抬起顫動(dòng)的瞳眸,嗓音也跟著不穩(wěn),“你、你剛剛說——”

    秦霽伸手托起她的臉,把她剩下的話都堵在喉嚨里。

    他輕輕吻著她,溫柔嗓音染上沙啞低沉,在唇瓣之間繾綣模糊,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生澀。

    “我說,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