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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恰巧目睹這一切的里克嚇得尾巴炸開,毛發(fā)根根豎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幾步:“嗷?!” 沼澤里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沙坑?這也太危險了吧! “沼澤陷阱,沼澤鱷的種族天賦,”阿栗適時開口,“放心在,這個技能是有限制的,只有在沼澤鱷身旁才能生效。只要遠離那些枯樹干就行?!?/br> 里克咽了口干沫,毛耳朵軟趴趴地貼在臉側,小心地邁步向前。 他心中警惕,便不再像先前那般隨意,即使瞧見一對鵠鳥大搖大擺地走在沼澤地中央,也沒有貿然上前捕捉,而是加快步伐,迅速穿過沼澤回到巖石地上。 “應該就是這里了!”剛剛走出沼澤,阿栗便興奮起來,咻地一聲從里克頭頂蹦到灌木叢上方,爪子往空中一揮,“我們來尋找絨絨果吧!” 里克配合地點點頭,四下望了望:“所以絨絨果長什么樣子?” 松鼠一愣。 “叢生還是蔓生,紅色還是——”問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阿栗沒了聲音,里克疑惑地看向他,便見松鼠抱著尾巴東張西望,每根松鼠毛都寫滿了心虛。 里克的嘴角微微抽搐。 他蹲坐下來,兩爪用力揉了揉臉頰,不可置信地再次開口:“你不會不知道絨絨果長什么樣子吧?” 尷尬的沉默。松鼠慫唧唧地點了點頭。 兩只相對無言,半晌,松鼠阿栗弱弱提議:“要不我們把附近的果子都嘗試一遍?” 即使不用細想,這也是個餿主意。無論是里克還是阿栗,都明白隨便食用效果不明的果實可能導致的可怕后果。 “我們還是看看附近有沒有其他可以采集或捕獵的吧,”里克無奈地笑了笑,起身示意阿栗回到自己頭頂,“之后問問你認識的那只栗松鼠絨絨果的樣子,我們再來找也來得及?!?/br> 阿栗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尾巴毛。猶豫片刻,他低聲開口:“我已經(jīng)脫離栗松鼠族群了。” 里克腳步一頓,反應過來阿栗的意思是他無法再與其他的栗松鼠聯(lián)系,不由得抬爪向上,搓搓頭頂?shù)吐涞乃墒髨F子。 動作不算輕柔,作為安慰卻足夠有效。 “那我們就自己找嘛!”里克原地蹦了個高,三兩下竄到旁邊低矮的樺木樹上,“抓個苔蘚沼澤地的原住民,他們肯定知道絨絨果是哪個!” “嗯嗯!”阿栗從低落的情緒中脫離,揉揉眼睛,重新振奮起來,“看那里!那個白色的,好像是羽天鵝!” 里克站在樹枝上,踮腳往前方望去,果真見到不遠處白白的一團,隱在灌木與巖石中,像是空中偶然落下的云。 竟是一只落單的天鵝。 “這是羽天鵝。” “羽天鵝的種族天賦是落羽,他們的羽毛脫落后會成為非常鋒銳的武器,連大象都會被割破皮膚,”阿栗說,“但是羽天鵝非常愛美,不能忍受哪怕是一根羽毛的掉落,大多數(shù)的羽天鵝寧愿死亡都不會使用種族天賦。” “而且羽天鵝一族非常熱愛比美,嫉妒心又很強,一旦兩只同性羽天鵝相遇,都會因為誰更美的問題打一架。所以羽天鵝往往都是獨居。” “這都行?”里克震驚地吐槽,“獨居、愛美,還寧死不愿用種族天賦,羽天鵝這個種族竟然還能活下來也是運氣好?!?/br> 阿栗迫不及待地拽狐貍耳朵:“那遇到羽天鵝也是我們運氣好嗷!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瞧見羽天鵝,這么好看一定也很好吃吧!” 里克興奮地嗷了一聲,躍下樹枝往前方?jīng)_去。 …… 片刻后。 “嗷嗷嗷疼嗷嗷?。】炫?!” 在天鵝憤怒嘎嘎嘎的背景音中,一狐一鼠拼命逃竄。 里克的腦袋上被啄去一大撮長毛,阿栗的尾巴尖更是禿了半截,兩小只不約而同地往石縫里鉆,穿過曲折彎繞的石頭溜到對面茂密灌木叢中,才甩脫了身后窮追不舍的天鵝。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羽天鵝從不使用種族天賦也能存活到現(xiàn)在?!崩锟俗ψ游婺?。 阿栗眼淚汪汪,心疼地抱住自己的尾巴:“因為他本身就足夠厲害了嗚嗚嗚嗚?!?/br> 四目相對,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挫敗。里克嘆息一聲,爪尖戳戳松鼠可憐兮兮的尾巴:“只拽下了一小塊,冬天應該就長好了。安啦,我們下次選個低難度的?!?/br> 松鼠點點頭,順著巖石向外攀爬,三兩下跳躍到旁邊的歪脖子樹上,偵查片刻,折返回來:“外面沒有危險了,呃,但是——” 里克緊張地聽著。 松鼠深吸口氣,眼睛一閉:“但是我好像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哪兒了?!?/br> 里克:“……” 先是絨絨果,又是羽天鵝,現(xiàn)在迷了路,他開始認真地考慮自己和阿栗是不是最近壓榨青毛蟲壓榨得太狠,導致孽力回饋了。 …… 夕陽西下,黃昏將至,斑駁的巖石與矮木染上一層淺金色。森林里的溫度逐漸降低,白天懶散休息的大型猛獸們也恢復了精力。隨夜晚的暗色一同步入森林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 頭頂松鼠的狐貍在石縫與灌木間穿梭,蓬松的尾巴夾在兩腿間,目光機警地四處梭巡。爪墊輕盈踢踏,落地無聲。 “這里到底是哪兒?”阿栗立在里克頭頂,急得上下蹦跶,“該怎么回去啊,我壓根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