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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的里克被這一聲吼嚇得從兔絨毯上彈起來,爪子用力抹臉,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噠噠噠跑到石門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隙—— 棕豺狼們吼得更起勁了:“嗷嗚~” “這是棕豺狼對待朋友的歡迎儀式,”不知何時落在里克耳朵邊的胖青蟲幽幽道,“你可以類比下葫蘆狒狒們跳舞唱歌,大概就是那個意思?!?/br> 里克晃晃腦袋,看著屋外排排蹲坐的大狼們,僅剩的一點起床氣也沒了影兒,從樹屋中走出來,語氣輕快地沖棕豺狼首領揮揮爪: “怎么來得這么早呀!大家都還沒睡醒呢!” 阿栗揉著眼睛跳到里克頭頂,小啾也晃晃悠悠飛出來,站在樹枝上整理羽毛,里克走向冰屋,準備先把雪狐貍他們叫醒。 “您昨天是說需要我們的種族技能做什么?”棕豺狼首領跟在里克身旁,“您說就行,我今天帶了很多同伴,一定盡量滿足您的要求?!?/br> “我需要你們吐出來的那種棕色顏料,”里克簡單地解釋了句,爪子指指樹屋下放著的小陶缸,“把棕色顏料放在那里面就行?!?/br> 頓了頓,狐貍補充:“不用太勉強,能制造多少就制造多少,我只是要用他來做陶罐而已?!?/br> 棕豺狼沒聽懂,一只耳朵歪歪,努力想了想,還是不明白自己吐出的棕色液體怎么能做得出像狐貍擺在樹屋前面的那種大而結(jié)實的圓柱形物體。 但是既然里克已經(jīng)說了,他便沒再詢問,立即召集這次前來的全部棕豺狼,兩爪扒拉在陶缸邊緣,后爪踩在地面,一起圍著陶缸努力呸呸呸。 里克走到冰屋前,卻沒見到冰屋的門口,呈半個橢圓形的冰屋圓潤光滑,封得密不透風。他撓撓腦袋,還以為自己記錯了冰屋門的位置,直到整個兒繞了一圈,發(fā)覺這冰屋的確是封死的,才真正著了急。 “阿栗!青蟲!”他扭頭喊,爪子對著冰屋指指點點,“你們快來!” 阿栗聞聲蹦過來,看了冰屋一眼,立即愣住,伸爪拍拍冰屋的表面,那冰屋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該不會,這個冰屋也成精了吧?”松鼠遲疑地,“但是他為什么要把雪狐貍他們困在里面不讓出去?” 胖青蟲懶洋洋地吐出青蟲絲:“這還不簡單——” “欸!”里克和阿栗一起制止他。 然而制止的理由完全不同,里克是擔心胖青蟲強到離譜的青蟲絲會傷到冰屋以及冰屋里面的雪怪們,阿栗則非常樸實:“這是冰欸,萬一你的青蟲絲黏在上面動不了了怎么辦?那也太尷尬了。你只是個弱小的小青蟲,不要總是逞強啊,乖?!?/br> 胖青蟲瞥向旁邊看好戲的狐貍,默默翻個白眼,忍辱負重地點了點頭。 松鼠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想再說兩句,眼睛忽然瞪大,指向冰屋:“快看!冰屋的墻壁變了!” 光潔明亮的冰屋墻上,忽然出現(xiàn)一絲縫隙,然后緩慢擴大,最后變成個標準的心形,正對著里克、阿栗和胖青蟲。 “欸,”阿栗一爪子糊上去,興奮地問,“你是在說你喜歡我們嗎?” 墻壁的縫隙變成了對鉤。 這次連里克都沒忍住彎了眼睛。 “所以你不會說話嗎?”胖青蟲煞風景地,“還有,你什么時候把雪青毛蟲他們放出來?” 墻壁的縫隙變了又變,最后,定格在一個小小的圓圈上,正好能讓里克他們瞧到冰屋里雪狐貍們睡得正香的臉。 “雪怪原來真的能睡著啊。”阿栗驚奇。 胖青蟲則更在乎另一件事:“所以你是真的不會說話。” 里克倒頗為淡定。見過太過神奇的事情后,這點兒事已經(jīng)無法沖擊到他了,歪頭看了眼正圍著陶缸玩得歡的棕豺狼們,干脆原地坐下跟雪屋聊天。 “你能移動嗎?” 縫隙組成個×的形狀。 “那你能換個樣子嗎?比如變成方形的冰屋?” 這次冰屋有了動靜,冰屋上的冰磚轟隆隆地進進出出,雜亂地組合起來,不一會兒,竟從橢圓形的冰屋變成了樹屋,除了顏色依舊是冰雪的純白,形狀與里克他們居住的大樹一模一樣。 大樹下的棕豺狼們被嚇得一起躲在首領身后,十幾只大狼冒出腦袋,狗狗祟祟地往里克這邊看,目光中的驚恐帶著一模一樣的感嘆—— 首領說得對,這只狐貍真的會魔法! 太可怕了,竟然能讓魚自己跳出水面,能把雪變成大樹!他還能干什么,該不會還能把狼變成兔子吧! 棕豺狼們一個個夾著尾巴,珍惜地瞧自己高大雄偉的外表,吐棕色顏料吐得更賣力了。 里克完全不知道這些棕豺狼都腦補了些什么,他跟冰屋聊了一會兒,確定了這個冰屋沒有攻擊性,也不會傷害到里面的雪怪們,便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轉(zhuǎn)頭從樹屋里拿出幾塊rou干,招待棕豺狼們過來休息休息吃點東西。 棕豺狼首領有點不好意思。他推拒了下,還是沒能抵抗住rou干焦黃酥脆的香味,接過來啊嗚一口吞進了嘴里。 其他的棕豺狼們就沒有首領想得這么多,自然地接受了投喂,其中幾只已經(jīng)與松鼠和小啾玩得歡樂極了,嗷嗷叫著追逐松鼠投擲的雪球,比拼誰能最先搶到雪球送回到松鼠面前。 …… 此時此刻,一群銀喉長尾,落在森林旁邊的小樹上。 --